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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1  欧洲王室成员的丑闻逸事 — 法夸尔(美)

《疯子、傻子、色情狂》

迈克尔·法夸尔(美)


第一部 欲望君主

  法国那位我行我素的作家萨德侯爵(Marquis de Sade)曾写道:“肉欲的激情总是渴望得到满足。它胃口甚大,它会把你带坏,它信马由缰。”萨德很可能还有这样一层意思,那就是社会地位会让人忘记这种邪恶。王室成员们身处高于一切凡人的尊贵地位,他们离上帝都要近一些,但那些国王和王后们表现出来的情欲却一点也不比伺候他们的劳苦大众低,所以所谓的王室风范在他们身上恐怕要大打折扣。王室成员和普通人惟一的差别是,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力和地位,采取更新奇、更积极的手段来满足自己的情欲。

第1章 激情俄罗斯

  叶卡捷琳娜二世一生钟爱宝马良驹,而且风流成性,甚至有传闻说她把爱恋之情都发展到了马的身上。当然,这不太可能是真的,不过这位俄罗斯女沙皇的确在自己那热闹非凡的寝宫里倾注了一腔激情。

  1762年,叶卡捷琳娜从她的窝囊丈夫彼得三世手中夺过政权,在此后的34年中,她始终把整个帝国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江山稳固之后,叶卡捷琳娜二世就迫不及待地尽情放纵于声色之中。她对英俊面首的贪婪“胃口”在当时堪称惊世骇俗。“她简直不是女人,”有人写道,“她活活是个女妖!”

  叶卡捷琳娜二世为自己对男人的沉迷津津乐道,此时她抛开严酷而专制的统治,放纵于轻浮的浪漫主义之中。即使到了垂暮之年,她仍然喜欢被那些衣冠楚楚的小伙子们讨好。她曾经写道:“要是没有了爱情,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我的心都会不满足,这真是不幸啊。”

  与女皇同床共枕可以换来丰厚的回报,至少也能弄个小官当当,不过想被女皇看中可没那么容易。强健的体魄、英俊的面孔和风趣机智的谈吐不过是入门级的水平。女皇所有的“准情人”除了必须拥有高贵的血统外,还要通过严格的考核。叶卡捷琳娜二世手下有一批专门负责考核和测试面首的宫女,她们的工作就是审查这些“选手”是否具有让女皇心满意足的“实力”。

  当时,大部分“候选人”都是由女皇的前任情人,独眼将军格里高利·波将金(Gregory Potemkin)物色并进贡的,很多人都猜测他是女皇的秘密丈夫。叶卡捷琳娜二世曾经因为波将金高傲的气质、过人的幽默感以及高超的床上功夫深深地爱上了这位粗犷豪放的军官。那个时候,她刚刚甩掉了情人亚历山大·瓦西里奇科夫,波将金第一次身穿睡衣走进女皇的寝宫就博得了她的无限欢欣。在给一位密友的信中,女皇这样写道:“我刚摆脱了一个绣花枕头,取而代之的简直是这个‘铁器时代’最棒、最奇特,也是最有趣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波将金的头发长而油腻,而且由于不爱洗澡,他全身上下散发着野兽般的气息。很多女人觉得这种形象令人作呕,然而叶卡捷琳娜二世却酷爱他的强壮、魅力和阳刚之气。和这个独特的男人在一起时,她宁愿放下女皇的尊严。只要他们俩分开一小会儿,哪怕只是几个小时,热辣辣的情书就会雪片般地向波将金飞去,而且每封情书里都充满了女皇对他妙趣横生的爱称,比如“我的大理石美人”、“我亲爱的宠物”、“我的小亲亲”、“金鸡”、“丛林雄狮”,还有“我的专业情人儿”等等。

  在一封情书里,叶卡捷琳娜二世故作清纯,假装被自己的激情吓了一跳,并希望悬崖勒马:“我已经给自己从头到脚定下了严格的戒律,决不再向你显示一丁点儿爱的信息。我已经把爱情深深地锁在了心里,封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我的爱在窒息,我的爱在忍受压迫,我真害怕它什么时候就要爆炸了。”而在其他的信里,她又极力夸奖他伴驾得力:“亲爱的,昨天你讲的故事真有趣呀!一想起来我就忍不住要发笑……我们一起度过的那4个小时多么充实啊,每次我都舍不得离开你。我亲爱的小鸽子,我深深地爱着你。你是那样英俊,那样聪明,那样风趣。”

  当然,叶卡捷琳娜二世同样钟爱床笫之欢。若只看看她在激情下的创作,你一定会觉得写它们的人不过是个蹩脚的言情小说作家,而根本不会想到这些东西居然出自贵为九五之尊的女皇之手。

  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你。哦,你这个异教徒……

  谢谢你昨天让我享受的盛宴。我的小格里沙把我喂得饱饱的,解了我心头之渴,可不是用酒哦……

  像你常说的那样,我就是你的“喷火女郎”,但是我不得不努力掩藏我的火焰。

  叶卡捷琳娜二世时不时地感到压抑和嫉妒,所以经常显得十分情绪化,于是波将金便免不了要受点怜爱的责骂:“这世界上有个女人如此爱你,难道你就不能对她说句好听的?你这个没用的家伙、鞑子、哥萨克野人、异教徒、莫斯科佬、死鬼东西!”由于叶卡捷琳娜二世和波将金的关系亲密无间,所以她连一些不那么体面的小毛病都要告诉他:“今天我有点儿闹肚子,但是除此以外一切都很好,亲爱的……别为我的腹泻感到痛苦,它还清理了我的肠子呢。”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女皇和波将金曾经秘密结婚,但是她的确经常在书信中称呼他为“亲爱的那口子”或者“最最亲爱的丈夫”。结婚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桩情事超越了肌肤之亲,逐渐发展为一场政治合作。叶卡捷琳娜二世像对待皇帝一样对待波将金,让他和自己分享那片广阔的国土。在国政方面,女皇事无巨细都要和波将金共同商讨,并和他一起在扩大俄国疆域和远征土耳其等重要战略上大展宏图。

  这位女皇强有力的情人最为世人所熟知的“功绩”莫过于“波将金式农庄”了,他曾保证在女皇巡视新征服地区的时候为她呈现出这一番景象。据说这些“农庄”仿佛精美的舞台布景一般,由热闹繁华的城镇和快乐悠闲的农奴组成,而这一切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却会准时地出现在精心安排的女皇巡视路线的下一站。这些虚假的农庄实际上反映了叶卡捷琳娜二世本人在国体改革等方面缺乏真心诚意以及好大喜功的一面。

  虽然叶卡捷琳娜二世同波将金的关系一直维持到1791年波将金去世,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情欲之火早就暗淡下来了。失去了“寝宫之王”称号的波将金为了继续得到女皇的青睐,开始为叶卡捷琳娜二世物色面首。波将金亲手为自己过去的女主人挑选了相当多的“选手”,同时也从这些年轻人那里收取了不少好处费。先是扎瓦多夫斯基,然后依次是佐里奇、里姆斯基-科尔萨科夫、兰斯科依、厄尔莫洛夫、玛莫诺夫等等。

  每一个被送入皇宫别院的新宠都会感受到女皇情窦初开般的激情,但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打发掉了,因为他们不是让女皇感到乏味就是伤了女皇的心。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都得到了丰厚的奖赏。1776年扎瓦多夫斯基失宠,当时的法国驻俄公使谢瓦里耶·德·考尔伯隆曾这样记载:“女皇赏赐给他5万卢布,外加5 000卢布的养老金,并在乌克兰赐给他4 000个农奴(当时农奴和牲畜一样可以供人买卖),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你不得不承认,我的朋友,取悦女皇终究是一件不错的差事。”

  女皇的另一位前情人斯坦尼斯拉斯·奥古斯都·波尼亚托斯基伯爵甚至曾被封为波兰国王。当然,后来叶卡捷琳娜二世夺取了大量波兰国土,并把它们并入了自己的版图中。换算成今天的货币,慷慨的叶卡捷琳娜二世赏给过气情人的财物相当于十几亿美元。女皇的朋友,法国哲学家伏尔泰曾经巧妙而温和地批评女皇走马灯一样的风流韵事,女皇却说其实自己绝对是“忠贞不贰”的:

  “你问我对谁忠贞呢?当然是对漂亮脸蛋了。漂亮脸蛋总是让我心动不已。”


【转自春秋战国全球中文网上的转帖,特此致谢!】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7-3-1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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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2  第2章:法兰西之吻

第2章:法兰西之吻


  法兰西斯一世不愧是文艺复兴时期执政的国王,他是一名勇士、艺术赞助人,同时还是一位非凡的花花公子。他是一位挚爱女性的国王,他爱过的女性不计其数。“王宫里少了女人,就好比一年中少了春天,而春天又少了玫瑰啊。”这位私生活极其不检点的国王如此感叹道。不幸的是,身为采花高手的法兰西斯一世让自己的王后饱受了梅毒之苦。他的儿子,后来的继承人亨利二世同样风流成性,不过他心血来潮地赠给自己最喜欢的情妇戴安娜的不是花柳病,而是一些别的东西—法国王冠上的珠宝。

  亨利二世十分迷恋和自己母亲年龄相当的戴安娜,同时他对自己那身材矮胖、毫无动人之处的王后—来自意大利王室的凯瑟琳·德·美第奇(Catherine de Medici)满怀厌恶。王后默默地忍受着这桩丑事。与此同时,戴安娜则大举进入王宫,以一种施舍性的同情对待王后,甚至在王后患上猩红热的时候还去照料她。戴安娜还经常温柔地劝亨利二世离开自己的床榻,去和王后“制造”一些合法的后代,以完成国王应尽的义务。

  尽管凯瑟琳王后尽量对这种荒唐的家庭关系保持冷静,但是有时候愤怒也会占上风。一次,凯瑟琳王后同亨利二世和戴安娜就某些针对自己故乡意大利的政策发生了争论。凯瑟琳轻蔑地反驳戴安娜:“我通读了我国历史,发现无论哪个朝代都出现过婊子干政的情况。”

  亨利二世驾崩于1559年。之后,凯瑟琳王后写下了自己对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真实感受:“我对她(戴安娜)够友好的了。他(亨利二世)虽然贵为国王,但是我却不得不告诉他我为这一切感到痛心—这世上哪个深爱自己丈夫的女人会爱屋及乌地接纳一个婊子呢?虽然‘婊子’不是我这样身份的人该用的词,但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找不出词来称呼她。”

  亨利二世和凯瑟琳的后代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所以他们其中一些人在性取向方面异于常人也是不足为奇的。从父亲和王兄(查理九世)手中接过王位的瓦卢瓦王朝继承人亨利三世就是一个喜欢炫耀的异装癖,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被法国人戏称为“小可爱”的年轻男宠。亨利三世和他的“后宫佳丽”最大的乐趣就是身着镶满蕾丝花边和艳丽羽毛的盛装在巴黎招摇过市,他们卷曲的长发从秀气的小帽子里垂落下来,甚是醒目。在节日庆典里,亨利三世更是精心打扮,身披绫罗绸缎,仿佛一个珠光宝气的洋娃娃。“谁能看出来这究竟是个皇帝还是个女王!”一位眼花缭乱的旁观者这样评论道。

  历史学家注意到凯瑟琳王后曾经对自己的儿子亨利三世产生了一种微妙情感。当时的法国人民都称呼这位令人敬畏的女人为“毒蛇夫人”。在她的丈夫亨利二世去世之后,凯瑟琳迅速地巩固住自己的地位,尤其是她的3个儿子先后成为法国国王,这使得她成为历史上当之无愧的王太后。作为马基雅弗利《君主论》(The Prince)的忠实信徒,凯瑟琳把这位佛罗伦萨老乡奉若神明。

  身材丰满、一袭黑装的凯瑟琳阴险狡诈,异常精明。为了保持王族势力,她冷酷无情地投入到争权夺势的斗争中。虽然凯瑟琳控制着自己孩子的生活,并把他们当做实现自己政治目的的工具,但她对亨利三世的感情却有所不同。实际上,他们母子之间存在着某种乱伦的关系,因此凯瑟琳才对他奉献有加。对于亨利三世奢靡的生活方式,凯瑟琳相当纵容,甚至还亲自为他举办过狂欢宴会。然而亨利三世却完全被男宠所控制,很多男宠都执掌大权。那群花枝招展的“佳丽”为了取悦龙颜,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进行明争暗斗。

  尽管凯瑟琳对亨利三世倾注了无微不至的“母爱”,她还是没能掌握时局。宗教战争、国库空虚,以及近邻西班牙的入侵使法国危在旦夕。凯瑟琳一方面极力挽回损失,另一方面恳请亨利三世能或多或少地注意到目前的窘迫形势。虽然身染沉疴,王太后凯瑟琳依然坚持到法国各地巡视游说,试图争取民众对国王的支持,但收效甚微。途中,她给亨利三世不断地书写长信,希望唤醒他的危机意识。其中一封这样写道:“事态比预期的要严重得多,我在此请求你节约为上,不要再搜刮民脂民膏,大规模叛乱一触即发……忠言逆耳,其他人都是企图欺骗你的啊。”

  亨利三世对母后凯瑟琳的劝告置若罔闻,凯瑟琳对此痛苦不已。亨利三世终日和男宠们厮混,哪有工夫理会母后的劝说和警告。被男宠们称为“甜点国王”的亨利三世每天挖空心思地和他们寻欢作乐,把国家命运抛在脑后。亨利三世偶尔也会为自己放荡的生活方式感到后悔。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摇身一变,以虔诚的宗教信徒形象出现在某些怪诞的宗教场合里—赤脚跣足,长袍加身,象牙念珠直垂腰际,仿佛在进行一场公开的忏悔行为。在见证了亨利三世这种非同寻常的虔诚之后,乌吉埃·德布斯贝克(Ougier de Busbecq)写下了这样的句子:“这里居然没有一样东西是金的,简朴得让人害怕。”

  作为狂热宗教活动的一部分,亨利三世曾多次徒步去沙特尔朝圣,向圣母玛利亚祈祷,希望她能赐给他一个儿子作为继承人。唉,这次连圣母也无能为力了。原因很简单,虽然他乐于替自己的妻子路易丝王后梳妆打扮,但却很少和她共枕而眠。

  除了与男宠尽情作乐以及参加经常性的宗教忏悔仪式之外,亨利三世还不遗余力地与漂亮王妹玛格丽特进行家族斗争。被世人称为“玛戈王后”的玛格丽特对男人有着强烈的渴求。不过托她王兄的福,和玛戈谈情说爱可是保不住要掉脑袋的。事实上,不光亨利三世,瓦卢瓦王室里很多成员都参与了用暴力干预玛戈私生活的行动。

  在亨利二世和凯瑟琳所生的三个女儿当中,玛戈是最年轻,也是最美丽的一个。在玛戈18岁那年,她那野心勃勃的母后把她嫁给了波旁家族的表哥—纳瓦拉国王亨利。这场看似玩世不恭的政治联姻的目的是为了拉拢纳瓦拉这个夹在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小国。莫说这对新人压根就对彼此毫无爱意,就算他们两情相悦,婚礼后几天之内,这段情分也将注定被粉碎殆尽。

  当时,凯瑟琳王太后参与了一起针对新教③领导人的暗杀行动。暗杀被定在婚礼之后进行,但是却功亏一篑。为了庆祝信奉天主教的法国公主和信奉新教的纳瓦拉国王的婚礼,大批新教教徒都聚集在巴黎。凯瑟琳王太后害怕自己在该行动中的身份暴露,继而引发大规模的新教教徒起义,便和儿子查理九世(亨利三世之前执政的法国国王)一起策划了对新教教徒的秘密屠杀。这起血腥事件最后演变为臭名昭著的圣巴托罗缪惨案①,成为了不可多得的“新婚礼物”。虽然玛戈现在贵为纳瓦拉的王后,但她也只是能保护自己的夫婿免遭杀身之祸,而并没有使他摆脱牢狱之灾。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原本就淡漠的关系更加恶化了。要知道,玛戈和纳瓦拉都是多情之人,只是倾慕的对象并非彼此。

  婚后,玛戈王后为了追求心灵和肉体上的满足,开始了和第一位情人的幽会,这便拉开了一系列悲情罗曼史的序幕。玛戈的皇亲国戚们十分讨厌这个名叫约瑟夫·德博尼费斯·德拉莫勒(Joseph de Boniface de la Molle)的年轻男子。由于被控阴谋反对查理九世,德拉莫勒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指甲全部被拔掉,浑身筋骨俱断。最后在断头台上,他仍然不忘向他深爱的玛戈致敬。据说行刑之后,悲痛欲绝的玛戈王后命人把德拉莫勒的头颅从示众台上偷走,自己把它秘密埋葬了。

  德拉莫勒被处决之后,玛戈又找了几个情人填补空虚,这些人侥幸躲过了王室的毒手。亨利三世即位以后,玛戈为了摆脱专断的王兄和早已疏远的丈夫移居到法国小城阿让。当地一位名叫奥比雅克的年轻军官对美丽的王后一见钟情。他曾在相思中呐喊:“若不能一亲芳泽,还不如让我上吊算了!”很快,他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当国王的军队横扫阿让城的时候,奥比雅克协助玛戈王后出逃。在某种程度上,他的确成了王后的情人,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奥比雅克被抓获以后,亨利三世宣布了凯瑟琳王太后的懿旨,玛戈的情人“将在于松城堡的庭院里被绞首示众,玛戈王后必须到场观看”。不幸的奥比雅克被当众倒吊起来,还没有咽气就被拖进坟墓里活埋了。

  奥地利的唐璜曾为玛戈写下这样的篇章:“她的容貌只有天上的女神才可媲美,要她做人间的公主实在是屈尊。她的神采无法拯救男人,只能把他们引向毁灭之路。她的一颦一笑都会让我们下地狱的。”这群短命的情人恰如其分地证明了这个论断。

  光阴荏苒,红颜易老,与玛戈的绝代风华一同衰落的还有她那暴君辈出的家族。1589年,凯瑟琳王太后去世。同年,亨利三世被刺身亡。瓦卢瓦王室只剩下玛戈一人。因为法国法律规定王位传男不传女,所以王位只能由与玛戈最近的男性亲属来继承。这次,恰好轮到与玛戈貌合神离的丈夫纳瓦拉国王,从此他成为亨利四世。由他开始,法国迎来了波旁王朝的统治时期。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玛戈和丈夫之间反而建立起朋友般的感情。由于他们两个人没有子嗣,所以经过协议,玛戈同意和亨利四世离婚,以便他组织新的家庭。

  随着年龄的增长,玛戈的身材日渐臃肿,头上的金色假发也略显夸张。对于曾经拥有沉鱼落雁之容的玛戈来说,这是多么巧妙的讽刺。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空气,玛戈的生命力再一次高涨起来,从前只对达官显贵才开放的卧室,如今也对年轻力壮的无名之辈敞开了。这些人中有铜匠的儿子、羊倌、流浪音乐家,还有木匠的儿子等等。前王后玛戈精心照料着这群年轻人,给他们封官加爵,甚至还为他们安排了美满的婚姻。不过有人曾经因为太忠于玛戈赐给他做妻子的侍女,而冷落了自己的恩主,令玛戈大发雷霆。

  法国的君主政体在亨利四世的孙子—路易十四长达72年的统治中一直处于鼎盛时期,直到1793年路易十六被处决才完全乱了章法。如果夹在中间的路易十五对王权的分崩离析稍有预感的话,他断然不会眼看着好日子就这么走向尽头的。对路易十五来说,好日子的意思就是美女如云,风流快活。

  路易十五成功地从一见女人就脸红的腼腆少年成长为对美色贪得无厌的风流国王。他在凡尔赛特意修建了一处秘密春宫。这样一来,只要他需要,女人就唾手可得,而他的需求基本上是全天候的。与此同时,在路易十五的宫廷里还有一批公开的情妇,包括因国王的关系而权倾朝野、名声远扬的蓬巴杜夫人,还有从妓院中平步青云的杜巴丽夫人等等,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就连她们也无法满足路易十五强烈的欲望。显而易见,来自波兰、相貌平平的王后玛丽·莱津斯卡(Marie Leczinska)远不能令国王满足。结婚10年间,她一共为路易十五养育了10个孩子,可谓精疲力竭,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在路易十五阳刚十足的淫乐生涯中,他曾经连续宠幸过一家五姐妹,当中不乏已婚女士。当时流行的歌谣里唱道:“忠不忠?一家大小进寝宫。”这五姐妹当中的老大梅丽夫人是路易十五的首任情妇,正是她引领路易十五沉溺于外遇的快乐之中,然而她千不该万不该带自己的妹妹觐见国王。“你让我厌烦。”路易十五微嗤一声,轻描淡写地“开除”了梅丽夫人,取而代之的正是她的妹妹望提米勒夫人。承恩还不到一年,望提米勒夫人就在生下路易十五的私生子时死去。她的妹妹图内勒夫人当仁不让地补了缺。和其他姐妹比起来,图内勒夫人还算有些头脑。她为自己争取到公爵夫人的头衔、位于凡尔赛的高级寓所、上不封顶的生活津贴、公开怀孕的资格以及后代身份的合法化等等,她还要求路易十五流放了自己失宠的姐姐梅丽夫人。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切,然而她似乎忘了背后还有两个耐心等待的姐妹。风水轮流转,她俩早晚也会发达。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7-3-2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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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3  第3章:英格兰逸事

第3章:英格兰逸事


  在世人的印象中,英国人很少能和热情奔放扯上关系,他们紧绷的上唇也许就是这种品性的标志。不过从英国历代君主在私生活方面丰富而微妙的经历来看,这个清心寡欲的名声似乎掺了不少水分。

  凡是在15世纪晚期接触过爱德华四世的人都会发现他非常和蔼可亲,而且毫不做作。当时的一位编年史作家多梅尼科·曼西尼(Domenico Mancini)记录了这样的场面:“与国王见面令人如沐春风。首次觐见的人面对着宫廷的排场,感受着王者的气势,不免会手足无措。为了帮他们恢复勇气,国王甚至会亲切地拍拍他们的肩头以示鼓励。”对于和爱德华四世打过交道的男人来说,这也许是真的,但是这位高大英俊的国王对女人则采取截然不同的态度。

  “在另一方面,爱德华四世却极尽放荡之能事,”曼西尼接着写道,“据说,他对很多女性始乱终弃。每当他对一段情事感到厌倦,就会把那次韵事的女主角送给其他朝臣玩乐,而根本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无论女方身份贵贱,是否已婚,只要是他看中的就一定要追到手。不过他从来不会采用强迫的手段,每次都是用金钱和诺言打开女性的心扉,而一旦占有了她们,又迅速地甩掉她们。”看来曼西尼对“强迫”的定义比较耐人寻味,因为在伊丽莎白·伍德维尔胆敢在婚前拒绝爱德华四世的求欢时,国王竟然用匕首威胁她就范。

  按照当时的标准,爱德华四世的孙子亨利八世的情妇还不算多,因为他把大部分情妇都娶为王后了。亨利八世对侍女们有一种特殊的好感,结果侍女们为了争宠彼此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他的第2任夫人安妮·博林(Anne Boleyn)(她的姐姐也和国王有染)就曾经是首任王后阿拉贡公主凯瑟琳的侍女,而他的第3任夫人简·塞穆(Jane Seymour)则先后服侍过头两任王后。没过多久,亨利八世又与第4任夫人,克利夫斯公主安妮的侍女凯瑟琳·霍华德(Catherine Howard)坠入爱河,后者旋即成为第5任王后。其中两位前主子都掉了脑袋。

  性和死亡的阴影,如梦魇一般紧紧地盘踞在亨利八世的小女儿伊丽莎白的内心世界,她就是日后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在还不到3岁的时候,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亲生母亲安妮·博林因为通奸罪被处极刑。9岁那年,年轻的继母凯瑟琳·霍华德又被连拉带拽地送上断头台,与刽子手赴了一场死亡约会,其间凯瑟琳惊恐的哭叫声不绝于耳。

  豆蔻年华的伊丽莎白曾一度陶醉在托马斯·塞穆(Thomas Seymour)火辣辣的目光里。此人是她首位继母简·塞穆的哥哥,他于1547年亨利八世去世以后娶了伊丽莎白的最后一任继母—凯瑟琳·帕尔(Katherine Parr)。后来,塞穆也犯下了死罪,罪名之一就是企图勾引伊丽莎白。经历了这些事情,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决定保持独身。

  虽然伊丽莎白一世的独身生涯博得了民众的称颂,但是这位“童贞女王”辉煌的统治时期照样散发着强烈的暧昧气息。伊丽莎白在早年被姐姐,人称“血腥玛丽”的玛丽一世囚禁在伦敦塔里的时候认识了狱友罗伯特·达德利(Robert Dudley),从此就一直对他情有独钟。1558年伊丽莎白一世即位以后,这位年轻的红发女王就封达德利为御用马夫,后来达德利得到了莱斯特伯爵的封号。伊丽莎白一世继而命达德利搬到王宫附近的寓所,一面大力赞扬他高洁的品质,一面与他耳鬓厮磨,缠绵缱绻。在当时的西班牙驻英国大使的记载中,有这样的句子:“达德利伯爵深受宠爱,无论他想做什么都会得到满足。据说女王陛下随时都会驾临他的居所与他相会。”

  这段风流逸事发生在俄国的叶卡捷琳娜女皇登基掌权的几百年以前,这个时期的女性君主如凤毛麟角一样稀少,而她们的任何情爱生活都会遭到非议。同达德利伯爵的密切交往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流言飞语,不过“童贞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没有感到丝毫困扰,倒是年迈的宫廷教师凯瑟琳·阿什利夫人经常恳求伊丽莎白一世谨慎处理私人生活,然而女王却否认了一切行为不端的说法,并不耐烦地表明自己身边随从众多,绝无私情泛滥之虞。最后她傲气冲天地总结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果有此愿,也没人敢阻止我的行动!”

  时年25岁的新任女王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滋味,无拘无束的快乐令她兴奋不已。虽然她铁定心思保持独身,也不敢因为风流而怀孕,但是同英俊的达德利之间的鱼水之欢的确令她陶醉,闲言碎语也奈何她不得。其实达德利早已有妻室,而且出身卑贱,但这一切都没有成为这段宫廷逸事的障碍。后来达德利夫人死得蹊跷—有人发现她倒在楼梯底下,脖子折断了,而这也不过是个临时的风波。事实上,伊丽莎白一世同达德利的亲密关系一直保持到1588年达德利去世。

  虽然伊丽莎白一世如此死心塌地地爱着达德利,但是达德利也绝不是她生活中的惟一。外国王子频频示爱,包括年轻的沃尔特·拉雷(Walter Ralegh)爵士和达德利的继子、埃塞克斯伯爵罗伯特·德弗罗(Robert Devereux)在内的本国追求者也层出不穷。众人的仰慕对伊丽莎白一世来说颇为受用。老谋深算的女王巧妙地周旋于众多追求者之间,吸引着他们的视线,却从来不肯对谁许下诺言。

  伊丽莎白一世从父亲亨利八世那里继承了强烈的虚荣心,尤其是年长以后,她更是要求别人以拜神的形式和态度对自己进行膜拜,说白了这就是让人公开地阿谀奉承。伊丽莎白一世的追求者们使出看家本事,大张旗鼓地赞美她摄人心魄的美貌和雍容华贵的气质,这就是他们的成功之道。在伊丽莎白一世44年统治期的最后阶段,这样的崇拜仪式显得尤为悲凉。晚年的女王头发日渐稀少,牙齿因为吃糖过多而腐蚀发黑,脸上扑着厚厚的香粉以便遮盖天花留下的麻子,这副尊容实在称不上是英格兰的顶极美女。然而,让女王相信自己美丽绝伦会给追求者们带来丰厚的回报,而正是这样的回报令男人们趋之若鹜。

  伊丽莎白一世的甥孙,王位继承人詹姆士一世同样喜欢被英俊的男性所包围。在众多的宠臣中,最受詹姆士一世青睐的乔治·维利尔斯(George Villiers)曾获得白金汉公爵的封号。当时的历史文献清楚地记载着詹姆士一世与白金汉公爵及其前任宠臣萨默塞特爵士罗伯特·卡尔(Robert Carr)之间的感情:“现在看来,除了英俊之外,再没什么原因可以解释他们为何会成为国王的选择了。国王陛下那强烈的爱意或许说明他弄错了对方的性别,把他们当成了女性,难怪萨默塞特爵士和白金汉公爵如此刻意地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虽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妖冶放浪,但是他们在模仿女性方面的成就已经到了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地步。”

  当时正统的基督徒虽然强烈地抨击同性恋现象,但他们每天都挂在嘴边的《圣经》上却永远带着国王詹姆士一世的大名,这不能不说是绝妙的讽刺。无论如何,詹姆士一世的断袖之好在英国王室中绝不是偶然。威廉二世、罗宾汉传说中的狮心王理查一世,还有爱德华二世都是出了名的同性恋。

  詹姆士一世的孙子查理二世却绝对不是同性恋。他拥有一支庞大的情妇队伍,足以证明“快乐国王”这个称号并非空穴来风。查理二世在女人方面不论对方身份如何,一律来者不拒,并且“制造”了一大批私生子。“国王就该爱民如子,而查理二世本身就是不少人民的父亲。”首任白金汉公爵的儿子小乔治·维利尔斯这样评论道。然而遗憾的是,虽然情妇们给他生了不少孩子,但他的王后却终身未育。1685年查理二世去世,在没有合法继承人的情况下,王位传给了他的弟弟,詹姆士二世。

  在詹姆士二世的长女玛丽结婚并与夫君威廉三世共同统治英国之前,她不过是一位深陷情网的公主,但对方是个女子—王室鹰苑管理员的漂亮女儿,比她年长9岁的弗朗西丝·阿普斯利(Frances Apsley)。在一长串火热的情书里,玛丽管弗朗西丝叫奥里莉亚,并以“丈夫”相称。

  “若是可能的话,我真想每过一刻钟就给你写封信,”玛丽在一封封情书里滔滔不绝地抒发着自己的思念,“就算把全世界的书都加在一起也表达不完我对你爱慕的一半,我最最亲爱的奥里莉亚。”玛丽的很多信里都充满了恋爱中的少女梦幻般的语言,而另一些信则表明玛丽这个少女不光想恋爱,还渴望床笫之欢:“你要知道,我的心房、胸膛、五脏六腑里都是空虚的啊。”在一封信里,玛丽提出想做弗朗西丝“酥胸上的跳蚤”,而其他的一些情书甚至表达了玛丽自贬身份的受虐狂倾向:“我是你卑微的仆人,我愿亲吻你走过的土地,我愿做一只狗被你牵在手里,我愿做你的笼中鸟、网中鱼。为了你,我愿做一条恭顺的鳟鱼。”

  一段时间以后,玛丽那源源不断、紧紧纠缠的情书就让弗朗西丝无所适从了,她不免打起了退堂鼓。渐渐地,弗朗西丝写给玛丽的信越来越少,并刻意地和她保持距离,玛丽因此陷入了痴狂的绝望:“哦,发发慈悲再爱我一次吧,不然就无情地杀了我算了,你的冷漠让我活不下去,最最亲爱的、英俊亲切的甜心奥里莉亚。”由此可见,恋爱中的玛丽头脑的确不够聪明。

  当玛丽听说自己即将嫁给性情冷漠、身患哮喘的表兄奥兰治王子威廉并移居荷兰时,那颗饱受煎熬的心一下子跌落到绝望的谷底。玛丽昼夜不停地整整哭泣了一天半,哀叹自己的命运,为不得不失去“最最亲爱的奥里莉亚”感到极度悲伤。当然,她逐渐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努力去爱那个动不动就气喘如牛,还有些轻微驼背的丈夫,并于1688年协助他从自己的父亲那里篡夺了王位。

  玛丽女王的妹妹安妮女王1714年去世的时候,所有的合法继承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因此英国王室不得不从德国召回远亲继承王位,这位国王就是乔治一世。从此,汉诺威家族开始统治英国,而该王朝历代君主是英国历史上最为淫乱的。英国百姓刚抓住新国王的把柄就对他尽情嘲笑。他那蹩脚的英语、稀奇古怪的随从和古怪的德国风俗自然成为了人们取笑的话题,但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对肥胖而丑陋的情妇的偏爱。

  在乔治一世的情妇中,有两个最著名的是他从汉诺威带来的。公正地说,她们俩只有一个胖得没边,而另一个其实瘦骨嶙峋。世人给她们俩起的外号就是“五月柱”和“大象堡”。作家霍勒斯·沃波尔(Horace Walpole)清楚地记得,年幼时会见已经贵为达林顿公爵夫人的那位胖女人时曾被她的块头吓得不轻:“一双犀利的黑眼睛在高挑的眉毛下面滴溜乱转,肥硕的脸颊泛着红晕,‘洋洋壮观’的脖子垂落下来,与胸部衔接得天衣无缝,而且她没有穿任何紧身衣来束缚这一身的赘肉……怪不得小孩子会受到这个妖婆的惊吓,整个伦敦城居民的注意力都被这个非同一般的外来宠妾吸引了过去。”

  切斯特菲尔德伯爵评论起乔治一世的毛病时,言辞中充满了辛辣的讽刺:“国王陛下的品位从他那挑选情妇的标准中就可见一斑,争宠的女士们……不惜拼命放纵自己的身材,就好像寓言中那只为了向牛挑战而努力膨胀的青蛙一样。其中不乏成功者,而其他人……则胀破了肚皮。”

  乔治一世的儿子乔治二世从父王手中接过的除了王冠之外,还有那独一无二的审美观点。有人讥诮地说道:“对他而言,只有心甘情愿的胖女人才是完美无缺的。”他的妻子安斯巴赫公主卡罗琳不光容忍了丈夫纵欲的爱好,有时竟还为他安排风流韵事,不过她每次都要确认亲手挑选的情妇一定要比自己丑陋才行。乔治二世出访故乡汉诺威的时候,坚持把自己的每段艳遇都报与王后知晓。有些详细描写猎艳过程的家书甚至长达30页!在众多的情人中,冯·沃尔莫登夫人甚得国王的欢心,乔治二世打算把她带回英国。在给王后的信中,他兴奋不已地写道:“你一定要喜欢沃尔莫登,因为她是那样地爱我呀。”

  乔治二世和他父亲一样,给英国民众提供了不少茶余饭后的笑料。一次,有人把一匹筋疲力尽的老马放到大街上,还在它的背上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道:“别挡路!我乃御用马车之套马,特从汉诺威到英格兰一路运送国王陛下及其情妇。”

  乔治三世和前两位先王不同,在任期间他基本上还算循规蹈矩、安分守己,除了间歇性的精神失常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大毛病。每到发作的时候,他就会满嘴污言秽语、性欲大发,在王宫里追逐惊恐万状的侍女,强行求欢,令旁人目瞪口呆。不过在正常的时候,乔治三世经常谴责自己那群自甘堕落的儿子们放荡不羁的生活。提起那群王子,威灵顿公爵牢骚满腹:“对于任何政府而言,他们都是最沉重的包袱。”

  乔治三世的儿子们包括日后的两任君主—乔治四世和威廉四世。这群王子一共给乔治三世带来了57个王孙,其中56个都是私生子。威廉四世在这方面贡献最大。在最终结婚之前,还是王子的威廉四世与一位名叫多萝西·乔丹(Dorothy Jordon)的女演员坠入爱河,两人一共养育了10个孩子。他们在一起的生活美满幸福,直到威廉必须从纵欲过度的王兄乔治四世手中接过王位的时候,他才不得不娶一位门当户对的王后。

  谁也没有想到威廉也会有皇袍加身的那一天,所以从未有人给他安排过宫廷礼仪和艺术方面的教育,他那粗野的作风正是这个疏忽造成的遗患。1785年,身在故乡汉诺威的威廉在给哥哥写的家书中抱怨这里没有可供享乐的女子。他说他不得不“和某个女人靠在城墙上或者在游行当中仓促行事”。接着,他提到自己非常厌恶“这个该死的国度,这里人人都抽烟,打着赌注低廉的惠斯特牌,还得穿着笨重的靴子。哦,英格兰多好啊,威斯敏斯特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和她们睡觉至少不会让我染上淋病或梅毒”。

  威廉四世的侄女,王位继承人维多利亚女王在19世纪大力整顿人们的思想道德,严禁流传任何与肉欲相关的东西。但是在自己的婚姻生活里,维多利亚女王却相当热情奔放,而她的丈夫艾伯特亲王才是真正的拘谨之人。从维多利亚的蜜月日记里不难看出,她十分满意新婚生活:“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良宵!我最最亲爱的艾伯特和我肩并肩地坐在脚凳上,他那激情洋溢的爱恋和柔情让我感到无比的爱意和幸福,这一切我想都没想过。他的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我,我们一次次地亲吻!他英俊的容貌和甜蜜的柔情让我陶醉……有夫如此,我复何求!”

  “他的爱情和温柔比一切都重要,”情思奔涌的女王继续写道,“每次亲吻他柔滑的脸颊,或是吻上他的双唇都是一种无上的快乐……哦!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诚然,这位徜徉在爱河中的女人写出的动人篇章里没有隐含任何丑恶的成分,不过一想到它们的作者竟然以难以取悦著称,就让人觉得好笑。一次,维多利亚女王观看了喜剧演出,她对演出的评价竟然是:“我们一点儿也没觉得有趣。”

  1936年,维多利亚女王的曾孙爱德华八世做出了“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壮举。虽然那位“美人”脾气暴躁、气焰嚣张,惯于削弱男方的阳刚之气,爱德华八世也丝毫没有觉得棘手。事实上,他对这种关系心满意足。

  历史学家们努力了很久,一直想弄明白这个名叫沃利斯·沃菲尔德·辛普森(Wallis Warfield Simpson)的女子究竟有什么厉害手段,竟能让一国之君为之放弃王位。这个两度离婚的美国女人既不漂亮,又是位不折不扣的泼妇。还有证据表明,这位辛普森夫人曾经在爱德华身上实验过她从东方青楼里搞到的房中秘技,这就使整个事情变得更加荒诞可笑。

  然而略显合理的解释是,爱德华本身希望在两性关系中能被一位强大的女性所统治。当时爱德华八世身边的一位朝臣尤利克·亚历山大(Ulick Alexander)认为,爱德华已被“某种性反常和自贬情结”所控制。爱德华的一位前情人弗丽达·达德利·沃德(Freda Dudley Ward)对此深表同意。她证实道:“只要我想控制他,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他。我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爱情就是他身上的咒符,不论他爱上谁,他都会全心全意地变成对方的奴隶,完全依赖于对方。这是他的天性吧,他完全可以算得上受虐狂,他就是喜欢变得低贱,喜欢降低身份。他对此求之不得!”

  如果这真的是爱德华的由衷愿望,那么辛普森夫人的确是他的理想伴侣。她对待前国王的态度仿佛是在教育不懂事的孩子,脾气暴虐、言语刻薄。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不加修饰地表达着自己对爱德华的轻蔑,而且经常弄得爱德华眼泪汪汪的。“天啊,那女人真是个泼妇!”爱德华的朋友爱德华·梅特卡夫(Edward Metcalfe)惊呼:“过不多久她就要送他下地狱了。”

  而她真的就那么干了。

  一次,他们邀请一群客人共进晚餐,那群客人正好见证了丑陋的一幕。事后,有人把这一切告诉了爱德华的传记作家菲利普·齐格勒(Philip Ziegler):用餐期间,温莎公爵(爱德华退位以后的头衔)请管家给司机捎个信儿,通知他第二天的用车计划。这时,温莎公爵夫人突然高举双手,然后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刹那间,举座皆惊,空气寂静得仿佛凝固一般。“在我的房子里轮不到你发号施令!”她反驳道。冷静下来以后,她连忙向左右邻座解释:“你们也都知道,平常都是公爵主外我主内的嘛。”此时,爱德华仍坐在坐位上,语无伦次地向她低声道歉。早在婚前,爱德华就习惯了如此的待遇。他的随从约翰·艾尔德发现,爱德华在向她求婚的时候就已“完全失去了自信,像狗一样追随着辛普森夫人”。在她的影响下,爱德华的生活从此变得异常空虚。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7-3-3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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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4  第4章 一妇当关 万妇莫开

第4章 一妇当关 万妇莫开


对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来说,保持独身是一种称心如意的生活方式。假如她结婚的话,她就得和丈夫分享统治权,但是她对于“英格兰女王”这个称号的热爱使她舍不得让别人分一杯羹。与平凡的家庭生活相比,她更喜欢独掌大权,并最终跻身于英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之列。她热中于向世人宣布:“我嫁给了英格兰。”

伊丽莎白一世这位自封的“童贞女王”陶醉在臣民的顶礼膜拜之中,但是当她的侍女得到了她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的时候,她却会表示出强烈的嫉恨,那样东西便是所谓的“家室之乐”。就像爱德华·斯塔福德(Edward Stafford)爵士后来发现的那样,她“与爱情势不两立”。

在当时,谁若能通过层层选拔成为侍奉女王的宫廷侍女,她便可实现社会地位的飞跃,但是为了得到这样显赫的地位也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伊丽莎白一世要求这些侍女同自己保持一致的生活方式,这意味着每天清晨即起,白天辛勤工作,夜间独守空房。任何侍女想要结婚,都必须得到女王的恩准,而这位嫉妒的女王绝不肯广赐恩泽,她一定会给她们设下重重障碍。一对新人往往要等待十几年,才会盼来伊丽莎白一世的宽恕和许可。

年轻的侍女阿伦德尔小姐曾经毫无心机地向女王表示她爱慕一位男子,而且只要她父亲准许,他们便可以结婚。令在场人士惊讶的是,这一次女王居然仁慈地说:“你的确很诚实,我将替你向令尊提出请求。”这么强有力的支持令女孩兴高采烈,她以为这下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驳回她的请求了。紧接着,女孩的父亲罗伯特·阿伦德尔爵士被召进宫中,他诚惶诚恐地把准婚文书呈给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对此深表满意,令其退下,并告诉他:“余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然后女王召来阿伦德尔小姐并告之她的父亲已经同意婚事。女孩满心欢喜地答道:“如果陛下您也高兴的话,我将感到十分幸福。”此时她仍然相信女王会恩准她同自己选中的夫婿结婚。“你是该感到幸福的,但绝不会是因为这桩愚蠢的婚姻”,女王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令尊的准婚文书已经呈到我的手里,然而我发誓不会让你得到它。我看你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跨入蠢货的行列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打击令女孩目瞪口呆,女王玉手一挥,将她轰了出去。

想得到伊丽莎白一世的准婚的确很难,然而对于任何胆敢瞒天过海的侍女来说,要面对的就不是困难而是灾难了。当侍女玛丽·谢尔顿同詹姆斯·斯丘达摩尔秘密结婚的消息传到伊丽莎白一世耳朵里的时候,女王龙颜大怒地将新娘扼死,还掰断了她的小指。埃莉诺·布里奇(Eleanor Bridge)认为“玛丽为结婚付出的代价无人能及”,但是和伊丽莎白的表亲 — 苦命的“九日女王”简·格雷(Jane Grey)的妹妹凯瑟琳·格雷(Katherine Grey)相比,这也许还不算真正的惨痛。

在几年前的那场宫廷政变之中,凯瑟琳·格雷不但毫发无伤地逃过了与父亲和姐姐一同被处决的厄运,而且除了家产被罚没之外名誉依然清白,同时还幸运地在人称“血腥玛丽”的玛丽一世的宫廷里得到了十分显著的地位,而她亲人的头颅正是这位女王斩下的。但是1558年玛丽一世的妹妹伊丽莎白一世即位以后,凯瑟琳在宫中的地位就有所下降。新女王就是不喜欢她的表亲,觉得她傲慢可憎。因此,伊丽莎白一世很少允许凯瑟琳接近自己,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密切关注。根据先王亨利八世的遗诏,凯瑟琳处于第二继承顺位,如果伊丽莎白一世没有子嗣的话,王位就要由凯瑟琳继承,所以伊丽莎白一世必须对她严加监视。

凯瑟琳·格雷对自己的都铎王朝血统颇为自豪,但她未能继承这个家族的智慧。在服侍女王期间,她爱上了前摄政王的儿子爱德华·塞穆(Edward Seymour)。那位前摄政王在自己的侄子爱德华五世(伊丽莎白的弟弟)执政时期因犯叛国罪被斩首。凯瑟琳和爱德华·塞穆这两个罪臣的后代极不明智地开始暗中幽会,并逐步筹划秘密结婚。

在计划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凯瑟琳和她未来的小姑子简·塞穆一同告病,于是她俩被准许不必在那天的游猎中伴驾。女王一行才走远,凯瑟琳和简就溜出王宫,乔装赶到泰晤士河畔爱德华·塞穆的住所。凯瑟琳和爱德华就在那里秘密地举行了婚礼,证人只有简和主持婚礼的牧师,他是从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临时借来的。他们两个急于成婚,连牧师的姓名也忘了问。

简单的仪式之后,高度紧张的凯瑟琳就和她的同谋简一起溜回王宫,同样无人察觉。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婚姻的秘密居然保持了数月之久。但是后来简·塞穆突然染病身亡,又过了一个月,一纸调令把爱德华·塞穆派往法国进行外交工作。没过多久,凯瑟琳发现自己怀孕了。秘密丈夫远在法国,婚礼的证人一个已死,另一个不知姓名,这几重打击令这位可怜的女士陷入无边的恐慌。况且她已经遗失了证明婚姻合法化的丈夫财产继承契约,这不啻于雪上加霜。

方寸大乱的凯瑟琳将秘密告诉了另一位宫廷侍女圣罗夫人。圣罗夫人同样熟知女王心狠手辣的脾性,于是她严厉地斥责了凯瑟琳的愚蠢行为,不光是秘密结婚的事情,还有这次向自己的坦白,因为这也会给她带来灾祸。又惧又怒的圣罗夫人把凯瑟琳赶了出去。被恐惧折磨得几乎歇斯底里的凯瑟琳投奔到伊丽莎白一世的宠臣罗伯特·达德利的居所,哀求他为自己说情。由于伊丽莎白一世随时会驾临此处,达德利不得不尽快安抚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凯瑟琳,并保证会尽其所能地帮她说情,接着便派人把她送出宅邸。

最后,伊丽莎白一世从她亲爱的达德利那里得知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但这丝毫没能使她温和行事。相反,她完全被激怒了。那厚颜无耻的表亲对自己的蔑视和欺骗已经够严重的了,更重要的是凯瑟琳同王位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任何王室成员的婚姻都必须经过女王和议会的一致首肯。因此凯瑟琳同爱德华·塞穆的结合又顶上一条叛国之罪。与其说伊丽莎白一世嫉妒婚姻的幸福,倒不如说她更珍爱自己手中的王权。凯瑟琳·格雷被立即关进伦敦塔,圣罗夫人因为没有及时汇报情况而遭受一样的厄运。接着,爱德华·塞穆被从法国召回,一同打入伦敦塔,与妻子分别关押,不得相见。

其后,一个王室调查团就其“与凯瑟琳·格雷女士之间不道德的事件”对爱德华进行了一连串的审问。但是在一没证人,二没财产继承契约的不利条件下,爱德华实在无法支持自己关于该婚姻合法的大胆言论。凯瑟琳同样受到了审讯,但是在1561年9月21日,调查团暂时停止了审问,因为那一天她生下了一个儿子。8个月以后,调查团继续审问并宣布:“在爱德华·塞穆和凯瑟琳·格雷女士之间不存在合法婚姻。”就这样,他们的儿子被贬为私生子。

按照女王的意愿,这一家人由于“草率非法的性交”的罪名被继续关押在伦敦塔,不过一位好心的狱卒经常安排夫妻俩见面,结果没过多久凯瑟琳又怀上了一个孩子,这下凯瑟琳失去了所有被赦免的希望。虽然后来她被放出伦敦塔,交由她叔叔约翰·格雷勋爵进行监管,但是她再也没有与丈夫团聚。1568年,始终未被原谅的凯瑟琳痛苦地死于肺炎。

凯瑟琳的悲惨命运似乎根本没有让她的侏儒妹妹玛丽引以为戒。1565年,玛丽同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王宫卫队长托马斯·凯斯(Thomas keyes)秘密成婚。当时的女王首席顾问威廉·塞西尔(William Cecil)这样写道:“这真是最不幸、最荒谬的偶然事件。卫队长堪称王宫里最体面的绅士,然而他却秘密迎娶了宫中身份最为低贱的玛丽·格雷女士。”两位表亲的连续背叛,使得伊丽莎白一世怒不可遏,她把凯斯关入弗立特监狱,并把玛丽流放到农村,然后冷酷地宣布她“决不允许姓凯斯的私生子”出现在她的国家里。寡居之后的玛丽后来再度被恩准回到王宫,她仍然我行我素地把自己的名字签成“玛丽·凯斯”。玛丽·凯斯死于1578年,终身未嫁的伊丽莎白一世对此毫无哀悼之意。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7-3-9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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