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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1  [转载]加州行(书 刊)

加州行

 ·书 刊·

自打大女儿去了美国交换留学,我就盘算着今年的家族旅行是去加州。几经准备,几番周折,在三月底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我们踏上了征程。

入关

这次乘坐的是大韩民国的飞机。机上,空姐们身着有民族特色的制服,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穿梭在过道两旁,服务周到有礼,机内的饭菜也很可口。带着初去美国的兴奋,我和儿子女儿说说,玩玩,睡睡,十余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这里有一段小插曲,原来计划好是全家旅游的,可是临行前一周,远在中国赴任的夫君遗憾地告知,他因故不能去了,虽然很失望,却也只好接受事实。好在儿女乖巧,儿子拍了胸脯让我这英文大字不识一斗的母亲放心,一切英文对话由他来应付;小女儿也安慰我,就让我们帮爸爸把他那份也玩好了,可不能因此而扫兴啊。就这样,虽然缺一却没不可,我们娘儿仨还是如期赴美了。

清晨,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直到下了飞机,我才注意到同机的旅客有一大半是韩国人。在等候入国审查的地方,一条条排得长长的队,一个看来是韩裔的美国大妈,涂得猩红的大嘴巴正一张一合地吐出一句句朝鲜语,柜台上,美国入境官员或冷若冰霜或面无表情地审查着将要入境美国的每一个人。

忽然,前面一个长得黑包公似的入境官对着站立在他面前的韩国青年嚷嚷起来,那个木讷的年轻人只是诚惶诚恐地看着他一言不发,黑包公由嚷嚷变成了咆哮,最后是“啪“地把护照往桌子上猛力一摔,站起身来,一脸气愤的样子。而那个被吓坏了的可怜虫只会脸色由黄变青,由青变红,由红变白样轮流地换着,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到这种架势,我们也被吓坏啦。我的天,可千万别让我们落到这位黑包公的手里啊,我和孩子们祈祷着。

唉,老天真不作美,偏偏轮到我们就挨上了他!

这时,曾经夸口让老娘放心的儿子早已躲到我的身后,没办法,谁让我是老母鸡呢,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笑脸相迎,恭敬地递上三个小本子,那个余怒未消的黑包公没好气地扫了我们一眼,嘴巴里蹦出一连串音符,隐约好像有“出埠“(travel)和“V节“(visit)的音节,赶忙点头,“哈衣哈衣,出埠出埠,V节V节”。

有了第一句垫底,后面的就不怕啦,想来他问的肯定不外乎就是来几天,来干嘛之类的,于是乎想当然地回答他以后的问话,那家伙听了我的洋径浜英文,面色和蔼多了,接下来,他做了个手势,让我对着那个万像头拍照,再用食指和中指交替,欢快地敲打着桌子,嘴里合着节奏居然说出了日文:“hidarihidarihidari(左左左),migimigimigi(右右右)“。这下连孩子们都听懂了,连忙也伸出了左手和右手的食指按指纹。不过,女儿要伸手时却被黑包公拦住了,十二岁以下的小孩不用,他解释说。

入国手续顺利办完。递给我护照的时候,山姆大叔黝黑的脸膛露出了笑容,我看见了一副雪白、排列整齐的牙。扬起手,他对我说日文:“傻哟你啦(さよなら)“。挥动着护照,我跟他说英文“:姑(了)得吧(good bye)“。

美国的风情,人情

步出机场,大女儿已在等候,见了面,自然高兴,嘘寒一番,亲热过后,女儿说,我们还是去坐巴士吧,去学校是终点到终点,一部车就到了,很方便的。这时,我想起来该换点零钱,就算你有钱在身,拿着美金百元大钞,乘巴士却是不能用的。转身走到咨询台,掏出三大张递进去,却被里面的胖婶回手扔出来两张,只能换一百元,她对著我嚷,我本想说我们有三个人呢,不过看她凶巴巴的样子,也就作罢。捡回她甩过来的散钱,随着女儿乘巴士去了。

坐上了巴士,把头趴在窗口,沿途一路看风景。美国真是地大物博啊,那草、那树、那花,怎么就生长得那么旺盛,欣欣向荣呢,还有那些长得牛高马大的巨人比比皆是,真想探究他们究竟吃食何物得以变成如此大种的。儿子则兴趣盎然地观赏着从身边驶过的那些式样各别的汽车。是啊,在日本见惯了丰田,日产,五十铃之类,这里所见到的则是不折不扣的外国车了。小女儿经不住时差的折腾,靠在我肩膀上打起了瞌睡。大女儿一边指点介绍路过的景点,一边帮我计划着这两天的安排。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就结束了。下了车,我们来到了美丽的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校园里,学生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走过,这时,我注意到大女儿身上的衣服跟大多数学生穿的有一个共同点:衣服上印有该校的缩写字母,这是作为UCLA人的标志和自豪。

在一片小松林里穿行的时候,一只小松鼠正抱着一颗松果在啃,尾巴蓬松地竖起来,见我们走过去,它停止了嚼动,侧起脑袋用小眼睛看着我们,样子可爱极了。阳光透过密密的松针叶,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片清爽,让人感到有说不出的恬意。

到了学校招待所(guest house),放下行李,稍事休息,我们便外出观光了。因为大女儿那两天正好赶上要考试,她无法陪我们,我们只好依靠自己了。

带着女儿写下的目的地站名,一上巴士,我就把纸条递给司机看,然后找个位置坐下,这会儿是顾不上沿途风景了,只使劲盯着显示板的站名。唯恐错过。每停一站,我都对照那些字母,然后对自己说:哦,不是,还没到。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站,司机好像嘟囔了一声,停下来不走了,我正奇怪着,他又喊了起来,并把右手高举,我想这司机干嘛呢,要歇气哪?这时,坐我斜对面的一位大妈朝我招招手,一边说着,又指了指车门,我才恍然大悟,呀哟,是我们到了。赶紧跳下车,对着司机和大妈又点头又哈腰地谢谢。车开走了,我问儿子女儿,你们也看站名了吗?他们说,看啦。唉,可怜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硬是没看明白那些鸡肠子(字母),成了名符其实的睁眼瞎。

接下来下一个目标是找地铁口,边看地图,按图索骥,这次没怎么费力便找到了地铁入口。令我们惊奇的是,洛杉矶的地铁居然出入自由,无人检票。事后,问及在美亲友此事,他们告知,个中原因一是全凭自觉,二是一旦逃票被抓住,则不是罚几倍十几倍的问题,而是要被罚掉百元单位的美金,是车票价格的百多倍,让你感到割肉似地痛,所以逃票现象不多见。

虽然只是走马观花,我们还是领略了不少这个城市的风光。洛杉矶集大都市的繁荣气派和度假胜地于一身,它是美国西部最大的一个城市,也是美国的文化娱乐中心;拥有世界屈指可数的迪斯尼游乐园,闻名遐迩的好莱坞;还有风景秀丽的圣莫尼卡海湾。然而城市印象中最令我难忘的却是那些挺立在大道两旁的椰树,一个劲地往上窜,直直地指向青天,抬头仰望这些耶树时,让我觉得自己也变成了那个掉帽子的乡下老财。

 我们体现了一次奇妙的经历。那天,正在熙熙攘攘的好莱坞大道上走着,突然警铃大作,也不知道一下子从哪里冒出了许多警察警车,只见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年轻人,一个被警察按在墙上,一个被警察按在地上,接着被拉上警车,呼啸而去。前后不过5分钟时间。之后,街道上又恢复了喧哗热闹,好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一样。我们亲临其境,却有梦幻般的感觉。

另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是在洛杉矶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到学校附近的一个烧肉店吃饭,因为大女儿告诉我这个店在这周围是有名的,味道很不错。就在我们交了钱等候时,一个身材高大,约五,六十岁的黑人走到儿子跟前,伸出手,对他说着什么,看样子是讨钱。因为来之前,听夫君讲过不给钱要有危险,我赶紧拿出一美元递给他,他对我们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走了。门外面,还有两三个他的同类朝我们这边张望,这顿饭令我们惊魂难定,食而不知其味。还好最后出来时那些人只是看了看我们,总算是相安无事。

还有一件事情,临走的那天,一大早乘飞机返回洛杉矶机场,下飞机已经走出好一段路了,儿子突然才想起来他的几张明星画忘在飞机上了,那是他要送给同学的礼物。于是我们马上转回头,到了下飞机那个地方,飞机已经准备接待下一班机的客人了。我们赶紧跟服务员讲了,那位有可口可乐瓶子般绝妙身材的空姐进去飞机上找去了,过了一会儿,她挺着大胸扭着细腰摇着屁股出来了,看见我们焦切的眼光,她摆摆左手,意思是没有,看到我们的那幅失望的神情,她游步到跟前,忽然出其不意地将藏在背后的右手伸出,递上了儿子的画,并很得意,很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被她弄得一愣,接着是跟着她开怀大笑,这美国人可真幽默呀。

亲情,友情

这次去美,除了女儿,还想探望一下其他在美的亲友。

夫君的老姐一家在硅谷。自打我们二十年前大家都还在中国的时候见过面,一晃已经廿多年过去了。这些年来,天各一方,虽然有电话电子邮件经常联系,重逢却是多年的心愿。见了面,和老姐互相瞅着、笑着、别提有多高兴了。和老姐夫对面时,他看看我,我看看他,不约而同地说:还是那样子,你没变啊。其实,没变是假的,岁月在我们的脸上都刻上了痕迹,只是那音容笑貌仍在,一点也没觉得生疏。

孩子们的交流更有意思,老姐的孩子母语是英文,我的孩子说的是日文,中文对于他们来说,都只是父母的乡音。可是他们要交流的话,只能用这唯一大家都能接受的语言。于是他们尴尬地笑着,拘束着,有时候孩子会来我这里,问XX中文该怎么说。这时我就对老姐挤挤眼,没心没肺地说:还好老妈(指婆婆)不在呀,不然的话她又要痛心疾首,指责我们不教孩子中文之过了。

老姐告诉我,老叔老婶也在这儿呢。当年,老叔老婶是夫君在广州的唯一亲戚,逢年过节他就要往老叔家里跑,记得有一年大年初一,夫君要去老叔家,我要去父母家,为此咱俩还吵翻了,过了一个怄气年。以前在国内时亲戚中就数与这二位叔婶来往得最多,应该说是我们受他们的照顾最多,因此自然对老叔老婶感到各外亲切。

老叔老婶约我们一起去饮茶,多年不见,他们的变化却不大,老叔仍是一派儒士风度,说话不紧不慢,开高级玩笑;老婶一如既往地华丽。老叔曾经留苏留美,当过十二年的大学校长,退休后就到儿子女儿处来享天伦之乐。老婶子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孙子孙女,说着他们的趣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问婶子:你们不常回国吗?婶婶指着老叔说:他经常要回国公干。老叔接过来说:那当然,在这里,我要帮你开车为你开门,还要受到指责。在国内,有人为我开车为我开门,一口一声地老校长的被叫唤着,感觉不一样啊。逗得我们都乐不可支。

告别了老叔婶后,老姐带我们去了另一位表妹家里,又是一番久别重逢的喜悦,叙旧话今。表妹夫妇也真不赖,经过在美的多年奋斗,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他们家的房子可真大啊,表妹夫领着我们参观了他们屋子,光是一个浴室,就差不多有我家的两个厅房这么大,看得我和孩子满脸的惊叹号。还有他领我们到屋后的山坡上,那里栽满了他们自己种下的各种果树和花卉。这次去美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亲朋好友个个都住的大房子,前庭后院,雅室书斋,应有尽有,让我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在美期间探亲访友的高潮应该是与网友们的聚会。感谢网络,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跨越国境、跨越时空的平台,把四大洋五大洲连接起来,让各地的人们得以超距离交流,世界变成了地球村。

通过网络有幸认识了很多朋友。靠了金凤,一毛的热心斡旋,这次趁来美的机会,便与好些“不曾识面早相知”的朋友会面了。

那天,大家约定在一毛家集合,老姐把我送去,敲开门,不用猜,一眼就认出了开门的金凤,接着看见一张张笑脸,满屋子的人。好,那就先猜人吧,可丽我可是一下子就猜中了,一毛是一见如故,廖大教授也不用猜,因为是唯一的党代表,悠彩很年轻,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飞飞好面熟啊,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小风在一旁憨厚地笑着,漆军则是精神饱满,忙上忙下地为大家照相;星光来的最晚,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看上去像个可爱的小姑娘(悠彩语)。

人到齐了,拉大队开到餐馆。这时张慈来了,她一到,就故作大惊小怪地说:我以为书刊是个男的,今天特意化了一个小时的妆赶来,哎,谁知道……一席话逗得大家不亦乐乎。上菜了,晚餐丰盛,第一道冷盘--素十锦罗汉斋;第二道热汤—味浓笃鲜;接着上,清炒鱼片、干爆虾仁、油菜荷芹、红烧蹄膀、樟茶老鸭、年糕肥蟹。大伙的吃劲高,侃劲更高。见到肥蟹上卓,张慈表情生动地又讲了一个煮螃蟹的故事,金凤也有一手,接着来一个乌龟的故事,后来金凤那个乌龟的故事也登载在CND上了。

饭吃完了,大家余兴未了,又开车回到了一毛处,经过了两小时的亲密接触,原本还有点拘束的表情已经一扫而光。好唱者,好舞者,好侃者个个原形毕露,把一毛的家是闹翻了天。一毛、飞飞唱起了七、八十年代的歌曲,边舞边唱,星光、金凤、悠彩自然是不甘落后,也加入了歌舞行列。漆军最神奇,她像变戏法地把早已准备好的歌曲集发给了大家。我正纳闷那能歌善舞的可丽咋不见了?这时听见飞飞在嚷:别整你的录音带了,快来!这才看见原来可丽在专心致志地调试放录音呢。表演一出接着一出,星光领唱的《莫斯科郊外》余音未了,金凤和飞飞就双双演起了黄梅戏天仙配片断,“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只见金凤弯腰、侧脸,抬头,双手向上一翻一扬,那个姿势真叫美呀,大伙的脸上也笑开了花。轮到可丽登场了,只见她,字正腔圆地唱起了京剧《海港》片断,自然又是赢得了一片喝彩声。接下来,悠彩用白话朗诵了李白的古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廖大教授来了一段四川广元土话,语言大师学得维妙维俏,众人听得忍俊不禁。这里台上的演兴正犹,那边台下的也没闲着,彼此自我介绍,互刨根底,侃天南地北,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终于,老姐的敲门声把大伙从极乐世界拉回到现实,夜已深,该回家了。曲终人散,大家依依惜别。正是:欢乐今宵,人生几何?相识难忘,此情永携。

此次旅美,行程短暂,所见所闻所感,实属盲人摸象。然而这亲历的美国风土人情却铭记在了心中。

归程到,我们又坐上了返日的班机。舱门闭上,飞机在跑道上疾走,建筑物、路标一一掠过,我的脑海里,黑包公、巴士司机、可乐瓶身材的空姐等面影也一一闪过。老姐、老叔,各位亲友们,此一别,又天各一方,不知到何时再能相逢,可我知道,隔山隔水隔不断浓浓的亲情友情。保重啊,各位!

飞机腾空,昂头直冲云霄,我俯瞰大地,心里在呼喊着:再见了,阿美利加!

□ 寄自日本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6-8-16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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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2  

不好意思啊,我想知道哪个是书刊?

你们谁不喜欢我上照片,告诉我,我马上删。

第 1 幅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6-8-16 12:45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weili

#3  

猜书刊是左四,金凤,一毛都照的很好。反正你们这些姐姐们,都是永远的美女。:)

星光在里面吗?


2006-8-16 14:27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金凤

#4  

为力尚能猜 :) :) )


2006-8-1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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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gongying

#5  

都这么漂亮!咱也想知道哪位是星光灿烂。


2006-8-16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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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eather

#6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weili at 2006-8-16 07:27 PM:
猜书刊是左四,金凤,一毛都照的很好。反正你们这些姐姐们,都是永远的美女。:)

星光在里面吗?

Weili,

Shukan was here in March. This picture was taken at another party last weekend. Xingguan was not here, either.


2006-8-16 19:34
博客  资料  信箱 短信   编辑  引用

shuken

#7  

为力,这里有两个党代表,所以是另一次聚会。;)


2006-8-16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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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i

#8  

谢谢书刊告知,我也有犯傻的时候,和金凤闹了点误会。

你在加州的时候和他们合影了吗?

无所谓了,反正没有多久就能见到你了。


2006-8-16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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