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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长篇小说连载]《玫瑰坝》(41-03)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pbxie

#1  [长篇小说连载]《玫瑰坝》(41-03)

王守伦从手中的玉米馍馍上掰下了一小块,问坐在床沿上的林国春和孙桂英:“你们两个肯不肯听我的话?”

    “肯听,肯听。”林国春夫妇齐声答道,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王守伦把那一小块玉米馍馍递给孙桂英。

    陈德华也掰下一小块玉米馍馍,递给了林国春。

    王守伦欣赏了一阵两个人的舔手掌的优美动作,又掰下一小块玉米馍馍,说:“我喊你们做啥子,你们就要做啥子喔?”

    “做,做。”两个人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向王守伦表示着忠诚。他们的表白没有白费。两个人又各自得到了一小块玉米馍馍。

    “你们恨不恨那个姓侯的?”王守伦突然问。

    “不恨,不恨。”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不恨就没得吃。”王守伦宣布道。

    林国春夫妇短暂地顿了一下,然后齐声喊道:“恨!恨!”

    “想不想整一火镰那个姓侯的杂种?”王守伦问。

    “不想,想,不想,想……。”两个人乱糟糟地瞎说了一气。

    “不想就没得吃。”王守伦宣布说。

    “想!想!”两个人齐声喊道。

    王守伦一边观赏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那一小块玉米馍馍,一边对林国春说:“老子要派你家婆孃去办一件大事,去整一火镰那个杂种。去之前,我给你家婆孃两个玉米馍馍吃,她要有力气才好整那个杂种——我也给你和你家的那两个妮儿一家一个馍馍。不管之件事情整得好整不好,你家婆孃和你家前头的那个妮儿都可以来‘大灶’吃饭。要是之件事情整好了,老子就把你家婆孃当成值勤的民兵对待,喊她去‘中灶’吃饭,每顿有一个玉米馍馍,——你也可以分点儿来啃。嗯……一天就是两个玉米馍馍,够你们一家人啃一阵了。肯不肯喊你家婆孃去干之件事?”

    “肯!肯!”林国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你肯不肯?”王守伦问孙桂英。

    “肯!”孙桂英也决断地说。

    王守伦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那一小块玉米馍馍全部递给了孙桂英。

    陈德华也把他手中的那一小块玉米馍馍全部递给了林国春。

    当林国春夫妇像饿狼一般地吞食着玉米馍馍的时候,王守伦倒背着双手,踱到墙边,在一条长板凳上坐了下来。他像是忘了室内还有别的人,悠然地跷起二郎腿,点燃了一枝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想着心事。他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他原先打算要和盘托出侯亚昆虚报粮食产量,超卖爱国粮,致使玫瑰坝人捱饿的内幕,以激发林国春夫妇对侯亚昆的仇恨,然后再利用孙桂英来达到他的目的。然而,当他发觉林国春夫妇愿意为了玉米馍馍而上刀山,下火海后,就觉得没有必要多费口舌了。他得意地想:“以前说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之阵有了大食堂,之句话就应该改成是‘有馍馍能使鬼推磨了。’等老子把那个姓侯的整掉,老子就要把公社里头的全部粮食都捏在手里头。到了那阵,坝子上的哪个男人会不听老子的指挥喃?坝子上的哪个女人会不同老子睡喃?”王守伦越想越兴奋,竟然盘算起他应该先去搞哪个女人,后去搞哪个女人来了。

    陈德华见王守伦只是一个劲地吸烟,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他有些沉不住气,走到王守伦的身旁,往长板凳上一坐,低声提醒道:“之件事情王书记恐怕还要再说几句才好。”

    王守伦像是从梦中惊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大口烟雾,威严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给孙桂英布置了任务。


    侯亚昆做梦都没有想到王守伦会在他的背后使坏。他虽然也在“小灶”进餐,却发扬艰苦奋斗的作风,拒绝吃肉吃蛋吃鱼,与全公社的社员群众同甘共苦。为了给社员们增加一点营养,他最近下令宰杀过两头耕牛。杀牛的那一天,连四类分子也喝了一汤瓢牛肉汤。他却一块牛肉也不肯吃,一滴牛肉汤也不肯喝,甚至连一根牛毛也不肯碰。他起五更,睡半夜,勤勤恳恳地为革命而工作。他带领着广大的革命群众,挖出了隐藏得很深的定时炸弹,化成美女的毒蛇,极其危险的阶级敌人,漏划的地主分子陈素芬。他带领勇敢善战的民兵,挡住或者抓回了绝大多数企图逃荒要饭,企图在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的脸上抹黑的坏人。他带领无私无畏的党员和干部,不知疲倦地查禁私炊,与自私自利的坏思想进行英勇的搏斗,巩固了大食堂这个社会主义的阵地。他承担了所有的艰苦工作,使王守伦舒舒服服地当公社党委书记。可是,王守伦不仅不感谢他,却以他为敌,竟偷偷地调兵遣将,恶狠狠地向他扑了过来。

    这天夜里,侯亚昆调解了两个基层干部之间的纠纷,检查了私炊,巡视了各个路口的岗哨,快到凌晨一点才回到他的房间。他又累又困,从保温瓶中倒出了一些热水,马马虎虎地洗了脸和脚,把脏水往天井里一泼,脱了外衣裤,吹了煤油灯,钻进被子就睡熟了。

    过了一两个钟头,侯亚昆在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十分香艳的梦。似乎有一个温暖的女性的肉体正紧紧地偎依在他的怀里,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迷人的芳香。接着,一只温柔的手慢慢地脱去了他的衬衣和内裤,轻轻地玩弄着他的下体。侯亚昆刚刚二十二岁,精力旺盛,火气十足,经受不起那只手的撩拨。他渐渐地清醒了,或者说是渐渐地糊涂了,或者说是渐渐地进入了一种迷狂的状态。他虽然没有性的经验,可是,在对方的正确引导下,他以惊人的敏捷,一下子就翻了上去,顺利地完成了一次突破。


2006-6-24 06:26
博客  资料  信箱 短信   编辑  引用

wxll

#2  

写得干脆痛快。

----过了一两个钟头,侯亚昆在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十分香艳的梦。似乎有一个温暖的女性的肉体正紧紧地偎依在他的怀里,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迷人的芳香。接着,一只温柔的手慢慢地脱去了他的衬衣和内裤,轻轻地玩弄着他的下体。侯亚昆刚刚二十二岁,精力旺盛,火气十足,经受不起那只手的撩拨。他渐渐地清醒了,或者说是渐渐地糊涂了,或者说是渐渐地进入了一种迷狂的状态。他虽然没有性的经验,可是,在对方的正确引导下,他以惊人的敏捷,一下子就翻了上去,顺利地完成了一次突破。


2006-6-24 08:21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pbxie

#3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wxll at 2006-6-24 01:21 PM:
写得干脆痛快。

..

对付阶级敌人嘛,当然要干脆一点啰

谢谢称赞


2006-6-24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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