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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1  彭师旺:“人”者北岛

“人”者北岛

彭师旺 / CND
  
诗人北岛今年可谓“双喜临门”,一是美国布朗大学五月份为其颁发了荣誉博士学位,二是应中国作协的邀请北岛八月份以嘉宾身份参加中国官方举办的青海诗歌节,并做了主题发言,从而结束了长达23年的海外流亡生活。

古往今来,真正艺术家大约没有好的归宿。这样看来,北岛可谓一个异数。他以初中毕业的身份,执教于世界上俸薪最高的香港中文大学。众所周知,他没有受过多少正规教育。文革开始的时候,他刚读完高一,在数理方面已经跟不上趟了。多年后他多次讲,要感谢文革废了高考,让他不必受考不上大学的屈辱。这跟毛老人家感谢日本人救了中国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的作品也不能说很多。那些70年代末全中国大学生都耳听能详的“朦胧诗”早被他全盘否定,然而他去国以后写的那些晦涩的诗歌却欣赏者寥寥。情急之下(一说是为了糊口),他也开始写起散文,多为游记,笔触也算老道,诙谐。但也未能超越他生长时期的语言环境,比如“各庄的地道都有很多高招“等时代印记超强的句子也时而露面。

西方的知识界对北岛是尊敬的。这个尊敬一是来源于他和以他为首的《今天》派以朦胧诗开了文革以后新文学的先河,也由于他的诗歌在天安门事件中被大学生广为传诵着,然后他又被自己的祖国拒之国门之外。这种尊敬甚至化为行动,以致他数次被提名竞争诺贝尔文学奖,以致于布朗大学把荣誉博士学位授予了他。当布朗大学校长习蒙斯女士在授学位仪式上朗诵他的《回答》,“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得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我相信全世界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中国人面对此情此景都会含着眼泪为他 高兴。

可是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读者认可的他的早期作品北岛一概嗤之以鼻,谁提朦胧诗他跟谁急,同时他也十分反感别人将他跟天安门运动混为一谈。在近几年的访谈中只要一谈起天安门,他则赶快要声明他当时不在中国国内,因此毫无干系。而且他非常非常渴望回国。

北岛先生不知是否想过,如果去掉上述种种,西方为什么要接纳您?您跟大街上的任何一位不入流的作家有何不同?

据北岛圈内的朋友讲,北岛是公认的好人。笔者看过舒婷在回忆顾城的文章里,也提到在京城文人圈里,也就是北岛和顾城会去买单。而且他为人诚恳,替人着想,也从不耍大牌,接触过他的中外文人都对他颇有好感。大凡对他的描写也不外乎“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目光如炬“等等,知道的是在说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说总书记呢。此外也从未听说他有任何绯闻,也没有听说过他开过什么玩笑。笔者相信这些都是真实的描写,但这也越发说明他就是个平常之人,无奇才,无过人之处。是历史在两个重大事件上选择了他,一是朦胧诗文学运动,一是天安门民主运动,就像中了乐透奖一样,还中了两次。可是他偏偏不买账,以为自己是文学大家,以为应当得诺奖。

一说本来北岛获诺奖的呼声甚高,是哈佛大学的宇文所安写了一篇《世界的诗学》坏了北岛的事,而让马悦然改了主意,转而支持名不见经传的高行健。带着好奇 心,笔者拜读了宇文的那篇凶手文字,觉得宇文其实相当客气,只是说了北岛的诗在西方出名大约是因为他的诗容易译成英文。他还没说北岛之所以出名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名字好记。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多的恶意。当然宇文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还没有见到北岛的《时间的玫瑰》。

北岛的《时间的玫瑰》可以说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真正的“失败之书”。他的这本书,据说是为《收获》杂志写的专栏作品,旨在介绍近现代西方的一些著名诗人,一方面需要去图书馆或上网查找这些人的简介,另一方面是译介这些诗人的代表诗作 。以北岛的外文水平(任何外文),他是完全没有能力翻译,甚至理解这些人的原文作品。他对这些诗人的作品评介完全是建立在前人的译本之上,然后由他在几位前人译本的基础上,加加减减,用作家谬哲的话说就是“各摘其瑕疵,最后最后殿以自家的译稿,明其妙处。”这样做,厚道吗?他真要感到幸运,因为现在看来方舟子还没有读过这本书。

北岛似乎常常忘了自己也是一位公众人,而每个公众人都是有其定位的,比如章子怡是演员,姚明是打篮球的,北岛呢在人们眼中的定位本应是不媚俗,不低头,坚守文学良心的诗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人提名他获诺贝尔文学奖,这也就是为什么布朗大学会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国可以回,亲可以探,友可以访,也可参加一些民间,甚至地下的文学活动,但是为官方活动去做点缀就过分了,他让那些多年视他为旗帜为标杆的文化人失望,也让他各个时期的朋友们失望。

北岛早年诗云:“在没有英雄的时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想不到一语成谶,命运又成就他,还他于常人之身。只是让渴望英雄的国人又有了一次失望,刻骨铭心。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11-8-30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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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取心

#2  

读了这妙文,我懂了中国一个成语‘隔山打牛’。


2011-8-30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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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3  

读者没有权力要求北岛怎样。他作为一个先锋已经做了很多,也牺牲了不少。他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况且他并没有出卖什么,也许没有像杨林等人希望的那样永远作一面旗帜,但北岛尚无可指摘。


2011-8-31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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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4  

“无可指责”与否,各人有各人的准则。

“读者认可的他的早期作品北岛一概嗤之以鼻,谁提朦胧诗他跟谁急,同时他也十分反感别人将他跟天安门运动混为一谈。在近几年的访谈中只要一谈起天安门,他则赶快要声明他当时不在中国国内,因此毫无干系。而且他非常非常渴望回国。
北岛先生不知是否想过,如果去掉上述种种,西方为什么要接纳您?您跟大街上的任何一位不入流的作家有何不同?”

……

“北岛似乎常常忘了自己也是一位公众人,而每个公众人都是有其定位的,比如章子怡是演员,姚明是打篮球的,北岛呢在人们眼中的定位本应是不媚俗,不低头,坚守文学良心的诗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人提名他获诺贝尔文学奖,这也就是为什么布朗大学会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国可以回,亲可以探,友可以访,也可参加一些民间,甚至地下的文学活动,但是为官方活动去做点缀就过分了,他让那些多年视他为旗帜为标杆的文化人失望,也让他各个时期的朋友们失望。”


2011-8-31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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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5  

他是诗人,不是政治家。他说自己不在广场,只是澄清事实,也可以看作是他不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样空谈,没有上下文,没有录音,就把自己的判断“十分反感”加到北岛身上,对他不公道。


2011-8-31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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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6  

他是一个好人不错。以前我的两个同事是他早期的哥姐们儿,都说他为人慷慨等等。

大家对他的道义期望值太高,而他又难以胜任。双方都没有错。这篇文字点出了这个怪圈。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11-8-31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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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7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11-8-31 08:47 AM:
他是诗人,不是政治家。他说自己不在广场,只是澄清事实,也可以看作是他不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样空谈,没有上下文,没有录音,就把自己的判断“十分反感”加到北岛身上,对他不公道。

“不在广场”这个事实用得着他来澄清?他是在“澄清”“不在广场”这样的事实吗?众多不在北京、不在中国的,对六四的声援,都是参加六四。

他不是在澄清,而是想撇清吧?


2011-8-31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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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8  

你怎么总是喜欢把别人往坏处想?


2011-8-31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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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9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11-8-31 01:58 PM:
你怎么总是喜欢把别人往坏处想?

你怎么总是喜欢把别人的对一件事的言论贴上“总是”的标签?

不过,入了中共体制内的染缸,能保持洁身自好的例子,我还真没见过什么。也许你见多识广,给举几个例子?


2011-8-31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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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10  

因为你多次凭空揣测别人跟中共这样那样。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指责北岛?


2011-8-31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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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1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11-8-31 02:27 PM:
因为你多次凭空揣测别人跟中共这样那样。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指责北岛?

“多次凭空揣测别人跟中共这样那样”,例子?
你读了爱阳转的文章(彭师旺:《“人”者北岛》)没有?我在支持彭文的观点。指责的是北岛参加中共官方举办的活动这一事实。
你倒是一直在用“总是”、“多次”这样的空洞词汇,却没有证据支持。


2011-8-31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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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12  

我没有拿小本子记黑账或红帐的习惯。你站在道德高地上揣测别人,指责别人多少次,你自己最清楚。难怪有人叫你杨牧师。就说这次吧,你有什么根据?


2011-8-31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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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13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11-8-31 02:38 PM:
我没有拿小本子记黑账或红帐的习惯。你站在道德高地上揣测别人,指责别人多少次,你自己最清楚。难怪有人叫你杨牧师。就说这次吧,你有什么根据?

这种空泛的“指责”,我没有兴趣玩。
这里你跟着海外逸士“抓虱子”是事实。北岛参加中共官方的诗歌节也是事实。


2011-8-31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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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14  

你赢得杨牧师的称号也是事实。


2011-8-31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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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15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11-8-31 02:43 PM:
你赢得杨牧师的称号也是事实。

CND上的外号,校长、政委、市长、州长,……,能说明什么?牧师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2011-8-31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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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16  

说明你爱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


2011-8-31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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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17  

草地“风中之枫”有段精彩的反驳,抄来供大家欣赏:

罪名是因为北岛参加的是“官方办的”的诗歌节,而“共产党的所有活动都是政治的”。俺今年去参加一个“官方办的”学术会议,那俺也是为共产党舞红旗了?

文艺去政治化,是非常不容易才取得的,不能倒退,又把文艺和政治强行扭在一起。北岛要真去唱红歌,为共产党歌功颂德,或是因为可以回国而对共产党感激涕零,那另当别论。但我没有看到。他只是作为一个诗人参加诗歌节,他的报告和谈话,都是纯粹关于诗歌的。

我觉得瓦解共产党统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政治化。不参加其任何政治化的活动,而支持其去掉政治化的活动,从文艺到其他领域,直到把共产党的军队也给去政治化了,变成国家军队。不要孤立共产党;孤立后的共产党,会像北韩劳动党那样更为凶残,而无和平演化之可能。

彭文对北岛有许多扭曲。北岛对于年轻时的作品,像《回答》、《宣告-献给遇罗克》、《结局或开始-献给遇罗克》等名作不满意,是由于他认为这些诗作,在语言上的不成熟和意象的浅薄。86年他写的(也是他唯一的一部)长诗《白日梦》,是对其前期作品的一个总结。《白日梦》里有这样的诗句:

我需要广场
一片空旷的广场
放置一个碗,一把小匙
一只风筝孤单的影子

占据广场的人说
这不可能

笼中的鸟需要散步
梦游者需要贫血的阳光
道路撞击在一起
需要平等的对话

人的冲动压缩成
铀,存放在可靠的地方

让我惊叹于北岛对89事件精确的预言。北岛意识到文学不能变成武器,变成武器的文学最终会埋葬掉文学。从此他致力于“消除诗歌里的革命词汇和语境”,后期和前期作品的内容和风格迥异。你可以不认可北岛的文学观点,但不能认为他在投机,向共产党妥协。北岛的失败在于,他最终都没能从革命语境里彻底走出来。

文学不能解决社会问题,想成为思想家的文学家是危险的,也是可疑的。我很欣赏高行健先生的文学观点:写作就是个人的事情,就是为自己写作。唯有同黑暗的过去完全决裂,才能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灵魂的自由,不被黑暗所下意识地左右。

北岛的诗歌造诣如何,在诗歌界有争议,但主要是争论其是否达到国际一流的水平。虽然欧阳江河等人把北岛的诗吹得天花乱坠,但我觉得他还是欠缺火候。但也绝对不是彭文所说的“大街上随便找一个的不入流作家”。人才辈出的第三代诗人,当年都把超越北岛作为梦想。如果北岛真是三流诗人,他们还超越个什么劲。

注:
风中之枫是自然科学家,希望杨林不要再次发诛心之论。


2011-9-1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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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18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11-9-1 07:35 AM:
草地“风中之枫”有段精彩的反驳,抄来供大家欣赏:

罪名是因为北岛参加的是“官方办的”的诗歌节,而“共产党的所有活动都是政治的”。俺今年去参加一个“官方办的”学术会议,那俺也是为共产党舞红旗了?

..

这是我在CND上的回帖,自己炒过来:


“文艺去政治化,是非常不容易才取得的,不能倒退,又把文艺和政治强行扭在一起”。“文艺去政治化”在土共统治的60多年里,何时取得过?我倒是想“文艺去政治化”,可土共同意吗?“文艺为政治服务”是当今大陆的现实。

你为北岛辩护,原来是怕自己参加“官办的学术会议”也被批。虽然官办的学术会议也有政治色彩,但和文艺的政治色彩毕竟不可同日而语。你的学术论文(书籍),中共会把你改得面目全非吗?有几本文学方面的书能一字不改地在大陆出版?北岛在大陆出版的书是被删除了多少之后才出版的?

连你们同一个阵营的鲨鱼都说“专制之下,追求文学的去政治化恐怕是缘木求鱼”。


2011-9-1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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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unlover

#19  

搞笑高论!

和一贯一手抓枪杆子一手抓笔杆子的共党讲文艺去政治化,无异与虎谋皮。赞成派是真迂腐,还是假天真。

况且,青海湖的北岛背后有共党中央委员坐台,明摆着不是在“文艺去政治化”。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11-9-1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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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20  

杨林再次攀登道德高地,对人诛心,很难与之对话。风中之枫参加的显然是科学会议,杨林你说他怕挨批,你说这种话不害羞吗?你对现代诗歌远不如他了解,你对北岛远不如他了解。你只是把你自己的政治观点强加于人,不符合你的政治观点就是背叛,投靠。


2011-9-1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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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林

#21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廖康 at 2011-9-1 07:53 AM:
杨林再次攀登道德高地,对人诛心,很难与之对话。风中之枫参加的显然是科学会议,杨林你说他怕挨批,你说这种话不害羞吗?你对现代诗歌远不如他了解,你对北岛远不如他了解。你只是把你自己的政治观点强加于人,不..

在CND上我没有回你这个帖子,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在我回枫的帖子里已经说清楚了(学术会议与诗歌会的政治意义不可同日而语)。还是在这里回你吧:
是枫自己把他参加的学术会议等同起来,这是他的原话:“俺今年去参加一个‘官方办的’学术会议,那俺也是为共产党舞红旗了?”


2011-9-1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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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康

#22  

也许因为你认为诗歌总是政治的?那是你对诗歌狭隘的理解。你对文字本身的新鲜就毫无一点感觉吗?你以为所有的革命都是政治性的吗?如果是这样,你当然不理解北岛。但你批判他,没有资格。


2011-9-1 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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