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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豆凡

#1  [中篇小说] 两股之间 (12. 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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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之间 12. 虐狂

山豆凡/小凯



如果能回到当初,我多想变成带刺儿的情色藤蔓,去死死缠绕川雄性健壮的身体,任凭他放肆与挣扎,看他如何在绑缚里露出真正的疯狂,如何在快乐中流淌腥热的鲜血,如何在吼叫中淋漓尽显极为野乱的他……

离开川之前,我几次扒他人皮的同时也糟蹋了自己。

疼吗? 不疼。不疼吗? 特别地痛!

郊区废弃民房的断墙边儿,川把我的左手生硬地铐在了铁水管上,他并不麻利但很忙乱地松解着似乎虐待折磨他很久把他勒得压迫得无法忍受的扣带……闷热闷热的天气,塌方一样的雷声一阵一阵的,雨却迟迟下不来,他和我的呼吸,燃烧着黏在皮肤上密封的压抑……我拉起自己的裙子,用自由的那只手没有廉耻地抚弄着自己……川,用带着些许他手掌温度的电筒,分开了我没有发抖却有些绷紧的两条裸着的大腿,那束冰一样的光,化在黑暗里,让我能看到自己与他的不完整也异常混乱的形状……

一片黑暗一点光,拉弓上弦的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除了喘息和闷的呻吟之外不声不响,他会冒出脏话,会有点儿类似金勇的张扬,但不是性爱享受时那种情感的释放。我会附和他,用下流的名词儿刺激他,用低级的话语辱骂彼此……我,就像在藐视挑衅和邀请着一个猛兽的侵犯,直白,也残忍,川,大声喊你想咬碎我喊你要进入我!……而他,像逐渐意识到了他真实的野性失去了绳索没有了惩戒,他仿佛再不需要压制自己,整个人恶狗一样地开始“噬咬”和“攻击”着我……快嵌进我腕肉的手铐牵着另一只囚禁的铁环,套着后侧方的水管,扭一样地上下滑动,铁链子生疼地扯着我破灯笼一样的身体,也呼啦着拽来了天上带着泥的雨,很脏,很腥,像被宰割,很快,也特别地狂……

发泄的天空一下子开始了滂沱,泥水,雨水,汗水,夹着几缕血丝,混杂了怪的风和热的喘,撕掉了两人身形表面原本性感纯净的那层,在残破的墙角,川和我蠕动和扭挤着有些绝望和癫狂的一团肉体……皱着眉头兴奋忘我的川,猛烈地触击着我的身体,所有肌肤的密切却变成了完美的心神绝缘,他和我,没有毫寸的距离,却仿佛陌生地隔着十万八千里……我一只手紧紧楼着他,指甲抠着他的腰背,他动作越粗暴我抓他抓得越用力,仿佛是要把硬甲的锐利扎进他的皮肉,再让一种惬意,流过指尖,象春风吹进荒芜花园似的,传导给我跳而不乱的衰竭……而川,游离而专注,跟抬木桩似地抱着我的双腿,体罚和教训一般地没有怜惜地撞击和拉动着我,我们俩,像是生足了锈但仍得运作的冲压重机械,时刻会起火花,时刻会崩开裂断……电筒掉在地上,提示着一个不干不净混沌的存在。

在那个墙角,川是警察,我是罪犯,他是嫖客,我是鸡。

我被锁铐着,在犹如自慰的肉欲高潮里,让苟且般的快乐嘲笑着赤裸中的权威和服从。我那只被铐住的手腕像要被收紧的圈齿卡断了,沁出了血,混进了湿暗世界里漠然污浊的流淌,轻蔑地舔着那副胆怯和欺凌的铁铐,也麻木了里里外外的疼痛。

脏兮兮的雨,才下了一半就停了,顶压着我的川也终于在急促的抽送中颤动着收了场,他撤下身去,递过来几张纸巾,我摇摇头,苦笑的眼睛看着不说话的他,他好像不敢直视我,收回纸巾,解开了手铐,表情很阴郁很冷淡。而被弄得没有了整洁也不成人样的我,却有一种报复似的满足……

我后悔当时没有问他,她们都擦吗?

川真地没有必要骗我,我俩,都是被欲望的大脚死死踩住了尾巴的鳄鱼,除了性别、斑纹和来自的河流不一样,其余的,不就是同类吗?

难道,如果我的欲望里飞起了情爱的花絮,我就必须受到伤害和惩罚吗? 我之前吃的苦头,难道还不够吗?! 我不是我姥姥,我不是没人要的杂种,我不是个坏女孩儿……

川,你骗我,是因为你在意我吗? 你在意的是我吗?

讲到这里,故事开头那个破口大骂,很“粗陋”很口水的默默好像失踪了。怎么会。瓤心儿里,我那份凡俗里饥渴生野的放纵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欲望它如此坚实和顽固,看似不同的,只是一个屈从的软体在外界伸展的模样。记忆的长廊里,关于从前的所有浓淡粗细与急缓,像是我在努力穿过好似变幻的折射的生命光线,顺着心路的上坡下坡和快折慢弯,拾着爱欲的碎片,深一脚浅一脚地去尝试还原那些曾经的足迹。很多脚印,有的总想绕过或忽略,有的却让心思流连,不由自主地停留和徘徊。

想起与川的过往,情爱的碎片,他倒是给了我一大把。可,那一堆掺着玻璃茬子的花瓣不是花瓣落叶不是落叶的东西里,又有多少是简单的情爱,多少是赤裸的肉欲,又有多少,是因为痛和为了伤害呢?

我总是期望终有一日会遇到纯美的爱情,而我也是欲望的祭品,是我屈服得太多,然而,究竟谁又能比我更坚强。

从十五岁到现在,在那条开满了色欲香花的路上,我慢慢地“成熟”和长大。逐渐地,在和不同男人的接触中,我把心目中墨西哥老爹的印象,模糊成了下意识里嗜血的某种渴望。它,当然不是爱情。我就像是带着一个固执的幻想,在攀爬一座高耸的雪山,也许要等到整个身躯快被冻成无数晶体的时候,才能听见山峰那一侧香格里拉的呼唤。不是我自虐,这个世界,好像根本没有给我别的选择。如果不去爬那座翻不过去就不会自由的高山,我也只好粉碎在痛苦悲惨的黑暗里。

情欲快乐吗? 看似撩人的快乐焰火,可实际正是我要翻越的尖利的崖石。而我,一直是个微不足道的爱欲的奴……披被着撩人暖焰的冷酷没能把我烧死或冻死,大概是因为默默我肚子里还有颗心,舍不得我妈,舍不得那个童年就有的手工编织的草帽……

与川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以为是心地凶残挂满色欲悬棺的峭壁意外地给了我怜悯,以为是那个恋情的幻想狠地向上救命似地拉了我一把,我隐约地相信,这个男人爱上了我……,我对雄性人类一直有很敏锐的性爱嗅觉,却没有练就有关情感诱惑的免疫力和辨别力。我差点儿深深自溺在川的泥潭。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禁不住想知道,川,到底爱没爱过我?......分手的时候我问过他,而他的答案里,只有从破碎石膏雕像里迸溅出来的沉默,蛊惑着就要熄灭的浪漫,在我的脑海里翻腾出一把把缠绕了怒与伤的渔网和水草,好多年过去,时间冲淡和模糊了好些印象,可我依然时常怀想起他这条难忘的乌贼。

其实,我在川的身边,的确尝到过温情和体贴。倒不是因为那条长裙子。在他酒醉夜晚之前的日子里,川的冷峻和坚硬流泄过许多对我的在意和呵护。他说了好几次不想让我在酒吧里唱歌了,他也曾在我考试前发短信让我别紧张,他曾在我每回离开他那儿时目送我到最安全的地方,他告诉过我,要少听摇滚,对耳朵不好,他还说过,他可以陪我燃烧所有我想躲过的寂寞,他说他更喜欢不唱歌的我…… 可每次,川与我最浓烈最兴奋最狂热的性爱,都是在我酒吧唱歌儿那夜的两人世界,在那些最激情的夜晚,他眼里的向往和喜爱那么招惹,当他剥离和扯下我只在兼职才穿的艳装时,他会那么花草地抚摸和拥抱我光洁的肢体,也是在那些夜晚,我最容易感触到他难得的野性里的温柔。我知道,他喜欢的并不是我的装扮和外表,可他……

当川不再属于我来往的那个雄性部落,在我俩分开后,我会胡乱猜测,他是不是在我身上忏悔着他自己的什么东西。 在他眼里,我会不会本来就是个妓女。

是不是真地爱过川,我并不清楚。但我明白,在发现蒙在人皮下的那只野兽之前,对于他,我也只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儿,以为自己感觉到了爱的讯号,就像蚂蚁遇见了不该吃的糖。

我虽然把川看成一只人皮下的野兽,他却未必凶残,也并不强悍。而且,他和范老师,绝对不是同一类动物。

心想,川如果不是因为欲望而欺骗,那他或许是在淫威的大手里苟延残喘。

我和这个便衣警察相处的最后,除了性爱激荡的气息,除了在肉体的快感和痛感中去刻意羞辱我曾经的幻想,剩下的,就是我在一层贴着地表裂碎的空白里,思考着对一份情感对一个男人没有答案的困扰,如果那些亲近里还会有别的,那就跟和其他公狼或雄鹿一起的“快活”一样,只是我惯例似地寻找摆脱。

把川的人皮兽毛揪吧了那么乱,他流淌的青青草原到底是怎么变成阴暗泥潭的呢?

就是我发现他警察身份的那天,在疑惑蒸发了黑夜的清晨,当我发现了被川“藏”着的宝马车,又当我鬼使神差地打开车门钻进去,更多的惊讶,让那原本还流动着的理不清还柔软的情思,一下固化成了乱搅的带刺铁丝网。

在驾驶座上,我不知是想干什么,启动了那辆车,然后,淫荡的她就那么招摇地来了……方向盘边儿上亮着一个液晶屏幕,扬声器里开始很烦人的自动语音,我想关掉它,乱点了几下,却开始电话的拨号声,接通了。是个女的,感觉很甜很软但很坏的女人。我盯着屏幕,她风骚下流的动静,把我皱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她“嬉皮笑脸”的,大哥,这么晚还持枪站岗呐……喂?……喂!......打飞机呐吧?......呵呵呵……水帘洞等你好几个晚上了……喂?......她挂断了电话,我坐在那里被泼了一头带着热气的屎汤……

天哪。

外面亮了,我还坐在那辆车里,窗玻璃蒙了一层厚厚的水汽,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跳进滚水里却怎么也炖不死的鱼。

生活区灌木丛的那团墨绿,挡住了车前玻璃水雾中的缺口,好似魔鬼的眼睛,它看见了川,还有另外的人,不知是我,还是电话里的妓女,在昏醉的灯光下,光着身子,像土里的虫子,像沟里的蛤蟆,在一张破床上,湿黏地翻爬着,摸抓,淫笑,浪叫……

后来我才知道,川是个便衣,他不防暴捉贼,而是专抓卖淫嫖娼的。有人说,常在河边儿走,不会不湿鞋。哼,也许吧。

那天在车子里,门边儿夹着一本儿初学西班牙语的小册子。我就想起了在酒吧里唱歌的情景,想起川坐在烟与灯光的边缘,就那么看着我听我唱歌……川,你把学西班牙语的册子放在你抓鸡吃鸡的车子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回了楼上,不是要拿个枕头把川憋死在床上。当然不是,我要把装着车钥匙的皮夹还给他。川还酣睡着,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已经转悠了几个钟头。床头,是他周末刚买的相框,里面还空着,他说是要把我的照片冲印一张大的,然后放进去陪着他。记得我还跟他开玩笑说,除了穿长裙子,我是不是还要带个十字架。

站在川熟睡的床根儿,我有点儿想哭。

离开公寓的时候,我给川准备了一份早餐。他喜欢的麦片粥,还有煎鸡蛋。我给他煎了两个,中间三明治放着那个皮夹,最底下垫着他的警察工作证。餐桌上,我留了张字条,有空来干我。

没有叫醒川,也没有去稀里哗啦地流一脸眼泪。清晨,我悄悄离开了川的公寓,在已经开始拥堵的街道旁,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后排,我透过蒙了灰尘的车窗看着外面世界里宿醉的低迷和即将盛开的许多假象,真是美仑美奂。车还没开过北三环,我的意识就放弃在没能撑住的困倦里了。

等我醒来,车不知停在了哪儿,司机也不见了。外面烟黄的一片,又是一场沙尘暴。快把我埋起来吧,埋个七天七夜,让我好好睡一觉,也让我好好想清楚。朝车外张望着,我看到了正背过身抽烟的出租车司机,奇怪,我降下玻璃,哎了他一声。

弄了半天,他是个开黑出租的,刚收到哥们儿短信,前方有敌情,也就是交通警在马路上设卡检查逮黑车。为躲风头,他就和我困在建材批发市场后面了。

黑司机唠里唠叨地跟我发着牢骚,还表示了对“同一战斗阶级”的“友爱”,他说,你们干这行也挺不容易的,被男人搞,还被警察抄。我的老天,他说到那儿的时候,我审视了一下前排观后镜里自己的脸,我看着是个骚货吗? 突然,我闪过一个念头。我问他,哎,你有老婆吗? 他说有,得了肾癌,已经卧病在床好几年了。我低头悲哀了一下,又侧着脑袋看着迷蒙的窗外,跟他来了句,过来,到后排跟我坐一块儿……

我想满足他,我想安慰他,帮他老婆弥补一点儿,也让我自己破鞋一把。后座上,他象个从来没做过爱的青春男孩儿,没有粗暴,也不懂得技巧。

你有避孕套吗? 黑司机突然问。我像公立医院挂号室回答病号似地说,我没脏病,又看着他的眼睛问,哎,你干净吗?……

他趴在我身上开始了呼哧,我却仿佛孤身一人地哼起了自编的歌Soy fuerte, y el amor no me puede matar…

黑司机停了动作,咽了口吐沫问我你咋啦。我睁开眼,瞄了瞄他困惑疑虑的傻冒表情,懒得吭气,又闭上了眼睛。他就继续……

他之后开车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还跟我啰嗦说他在这儿拉过好几个我的同行,兴许还有跟我一个班儿的。我实在不屑去敲启黑司机的木冬瓜,把平时搭出租同样车程的路费又加了几块,从前后座之间栅栏缝里塞递给他。他却说不用了,把钱怼还给我。那个举动可把我惹毛了,我冲着黑司机叫唤,你找抽呐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赶快给我滚! 吆喝完了,他一脸的傻,我把钱扔下,钻出车子咣地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校园里,一样的沙尘暴,空荡荡的,弥黄笼罩的纯洁,院儿里,和围墙外面纷扰的世界相比,一样地脏,一样地灰头土脸。

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再像个学生了,倒像是能让大老粗花几十块钱就搞一回的土鸡。

走在尽头一片苍黄的校园马路,泪水没出息地在脸上画起了画。看不见别人,也没被人注意,我躲进了教学楼最顶层没人的角落,好好地哭了一场。川,我不要你在意我! 我不要你爱我! 不管你是不是真地在意和爱我……

好几天过去了,是我的生日,川才终于露面,他来学校接我,没有开那辆宝马,还给我买了一大束玫瑰。我想上前给他一个耳光,但又没有,我已经有好几个生日没和大男人一块儿过了……

那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我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不高兴也不生气,胃口特别地好。川带我去吃比萨饼,我像个饿死鬼似地把整整一桌都给消灭了,就跟吃他的肉一样。他坐在那儿,偶尔干巴巴地聊几句,还跟我解释了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回到他住处,我牙没刷,衣服也没脱,就爬到了床上,做了个就范的姿势。川一脸的尴尬,低下头不吭声坐在窗边,我下了床,拉他起身,开始很匆忙很固执很愤怒地解他的皮带,撕他的衬衫,开始乱咬他的肩膀,咬他的胸肌,舔他的乳头,川兴奋和慌张得不知所措,他把我扔回了床上,也扑了过来……

我用膝盖顶开他,问,你的警棍呢? 川愣了一下,脱了半截的裤子滑到了地上,光着下身站在床边,好像疲软了。我不知道是同情是笑话还是挑逗,把脚伸过去,在他的裆部按摩起来……

川那天没有拿出警棍,他在公寓里也没有,但我俩整个性爱仍然来得很颠覆。

我让他扯碎了我贴身的一层,让他欺负我似地用力抓我捏我……那天,川没像从前那样磨盘似地挤压我,我也没让他用赤裸的躯体掩盖我的……在川的眼皮底下,我疯乱地扭动,把一个甜软骚女人的样子,没有羞怯地让他全部看见……几乎无地自容的野趣里,川脸红得有些紫,表情被我刺激得很古怪,兴奋得如此难看,仿佛快乐里有痛苦,疑惧里有放纵,像是在发狠,又像要哭……

以前我和川两人在床上,热烈亲密得像蒸汽腾腾的实心儿红糖包子,可再也不那么觉得了,交合中,我们像是在用鞭子抽打着彼此,不管多疼都没有内疚,至少我没有。

后来的一次,川让我见识了他那根厉害的警棍,我让他做了他不忍心下手不“想”对我做但可能在别人身上干过好多回的事情。

分手前两人最后的一轮情爱,如果有情有爱的话,就是他用手铐把我禁锢在铁水管上的那个晚间。我把川约到了荒郊,闷热的天气里,雨却不来,重重夜色,把川的兽性,我的挑衅,肉体的服从,宝马车的飚扬,还有野外废弃房屋的残窗断墙,都拉进了猥琐黑暗的一角。

川,不再出现在那家酒吧,他不知道蹲在哪个窝点儿继续抓鸡和吃鸡,我从开始到最后也没有见过他的爸妈,我没问过川他的宝马车是怎么来的,他好像主动解释过,可我记不清了。我和他,其实分开得并不突然,他好像受够了我,我也腻味他了。他床头的那个空相框,一直也没有镶上我的照片。我倒是有他的一张,后来存进了那本“我爱草帽,草帽不爱我”的影集里。

和川分手一个多月以后,我也不在酒吧里唱歌了,不过,没再假扮西班牙女郎的原因估计不是为了他。我还是继续听摇滚,耳朵也没像川说的那样会坏掉。时不时地还是会想他,每次想起来,记忆的船会在脑海里徘徊和停留很久。我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爱没爱过他……

离开川的时候,我在他的鬓角看到了几根儿白头发。那一刻,我多想认认真真地跟个好女孩儿一样地去吻他。

川,如果有下次,我俩遇见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咳……还是算了。


2010-5-1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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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儿

#2  

看山豆凡的小说,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悲哀。为故事中的人物也为故事本身。


2010-5-5 09:05
博客  资料  信箱 短信   编辑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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