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odeurl('http://www.easyfreesmileys.com/smileys/free-random-smileys-209.gif', '')刚在新浪论坛贴了《土楼之恋》第九章:春的思绪(2)在这里献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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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糗事,怎么办?看到大家热火朝天,龚馨不想干扰大家,只是不动声色地对身边的剑驰和文娟说:“我要上去一会儿,马上回来。”其实她心里已经开始不自在了。
张剑驰以为她要上茅房,不便追问。其实插秧手中途离开是很麻烦的,男人一般是随便撒泡尿就回来,不会影响进度,女人去蹲茅房最麻烦,等你姗姗来迟,别人已经反超你了,必须有一人顶替。
于是张剑驰对王文娟说:“你叫阿徇来接这一手吧。”文徇这时正在几十米远的秧田里拔秧。
王文娟不高兴地撅着嘴巴,嘟嘟囔囔地说:“我来!不就插秧吗?谁都会!再说,龚馨姐这一手快出尾了,等后面的人追来,我也插完了。”
“好好好!那你就试试看吧。”张剑驰看到她那样倔,就不再勉强她,不过文娟说得对,插秧真的没什么大学问。于是,剑驰把自己的六行增加到九行,只留下三行给王文娟。
王文娟要当大田插秧行家了,好不高兴。她叉开腿,左手拿着拳头大的秧捆扎儿,右手掰出差不到有一根钢笔粗的秧苗,看看不多不少,就往泥巴里插……
那边龚馨一声不哼,一脚高一脚低地从田里趟上田埂上,再跑到临近一条小渠水旁边,捋起右裤管,天哪!是一条吸饱了她的鲜血,差不多有母指般粗大的黑滑黑滑、粘糊糊蚂蟥紧紧地贴在右腿上。
她没有碰到这倒霉事儿,吓了一跳!情急中用手狠命一扯,蚂蟥掉了,可是痛得钻心,伤口鲜血直流,她用手在伤口挤压,发现里面还有粘乎乎的混血,用小手挤压几次,无济于事,但她也顾不得了,她退下裤管,马上回田继续插秧。
收工之后,龚馨才发现伤口有点红肿,回家后她洗完澡,用碘酒消毒了一下伤口,向雅雯阿姨讨了一块干净的白纱布,缠住伤口,就睡觉了。这块纱布是雅雯帮人家做蚊帐的边角料,龚馨曾经买了一包药用纱布,但被成坚讨去了用光了。
第二天早上龚馨起床时,发现伤口越来越痛,而且红肿扩大得像乒乓球那么大,她开始恐慌了,她来到楼门厅,卷起裤筒让丽梅看了伤口,丽梅大吃一惊:“很痛吧,我送你的医院吧,看来你今天不能出工了。”
穿一件旧青布棉袄,指甲缝里夹着黑泥巴的张奋岭刚从菜地回来,果断地对龚馨说:“我拉板车也要把你送到医院。”他身材高大,手臂长,手指粗大,刚四十九岁的人,一身力气。他来这里之后,还种着烟叶,每天挑着沉甸甸的粪肥上山下田,帮人杀猪宰牛的活都不在话下,更不用说区区一辆板车和一个女人。
在灶间忙乎的雅雯和康茹也闻声出来了,雅雯看着龚馨的伤口,像火烤一样焦燥地说:“我心里纳闷你来讨纱布做什么,原来你受伤了,你这闺女,也不会照顾自己……”
康茹怜惜地说:“王祥一早就到菜地去了,不然他就知道怎样处理伤口。我让文娟去叫他吧?”康茹说得没错,王祥自幼在农村长大,当然和蚂蟥打过交道了,不过龚馨想到云娘。
龚馨平静地对大家说:“谢你们了,丽梅!你去告诉云娘,也许她有药,不用到医院。”
公社医院离开岭下有十里路,很不方便,一般社员没有重病是不会到医院的,所以云娘经常自备一些简易药品以应急,这是她多年的习惯,也因此她能自己治疗一些小病痛。
剑驰到哪里去了?丽梅大声喊叫张剑驰,却不见人影,一只从新圆寨经常溜到永昌楼里的大黄狗一直在大家脚下寻寻觅觅,听到丽梅的喊声。立马跑到外面,直冲正在门口土埕上劈柴的剑驰旺旺叫着。怎么回事?大黄!剑驰叫它大黄,他平时什么好吃都留一点给它,大黄已经成了他的好兄弟,他到哪里,大黄都挺在意。
张剑驰摸摸大黄的头,快步回楼,看到龚馨的伤口,心急火燎地说:“你啊!就喜欢自以为是,争强好胜,乖乖呆着,马上去找云娘。”
他三步并做两步去了。过来一会儿,云娘果然来了,还背了个小药箱。她看了看龚馨的伤口,皱了皱眉毛,担忧地说:“你的伤口感染发炎了,被蚂蟥叮到,千万不要硬性将蚂蟥拔掉,因为蚂蟥有个吸盘,越拉蚂蟥的吸盘吸得越紧,这样,一旦蚂蟥被拉断,其吸盘就会留在伤口内,容易引起感染、溃烂,你的问题就是这样,吸盘在里面作怪。”
龚馨打断她的话:“那怎么办呢?”她满脸阴云。
“没关系!”云娘说,“我给你消毒,敷上草药,这几天不能下水,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现在我要用力挤出你的伤口的脓水,很痛,你要顶住!”
“ 我不怕,你就是用刀把我的坏肉割下来也不要紧!”龚馨微笑地说。其实她心里发虚。
这时张剑驰站在一旁,正不知如何帮忙,云娘说:“阿驰,你的手劲大,你来给龚馨下手吧!”
张剑驰说:“不行啊!我一用力,就把她的骨头捏碎了。”他很幽默,想缓解一下龚馨的紧张情绪。
“你臭贫!好好!你抓住龚馨的腿,稳住她的膝盖,我来挤出脓水!”云娘说。
张剑驰微微点头,他让龚馨坐在楼门厅的一条大木椅上,轻轻地说:“不要紧张啊!尽量放松。”他用手按住龚馨的小腿,他说话的热气,吹拂着龚馨的耳际。
龚馨看到张剑驰对她如此的贴近,心头有说不出的感激,但心里再也不怕了。
云娘好像悟出了什么,停了下来,看看张剑驰,再看看龚馨,眼色顽皮怪异。她用力挤出了龚馨伤口的脓水,再敷上一贴草药,龚馨的额头上已经痛得沁出了汗水。
新社员都要出工了,剑驰对龚馨说:“好好听云娘的话,乖乖休息吧,田里的事情不要担心。”他看着龚馨痛楚的神情,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这时管成坚、李卫国和郑励也来看龚馨,成坚一脸坏笑地说:“我最怕的就是插秧,男人的腰太硬,插了几次秧,腰都像断了一样,多想在家歇几天啊!没福气啊!”
李卫国拍了拍成坚的肩膀:“你小子不得好报,明儿让毒蛇咬一口,你可以歇息一个月啊!”成坚不在乎地挤挤眼睛,用手笔划了个十字,做出一副被蛇咬伤哭丧着脸的表情。
郑励不痛不痒地说:“大家出工了,龚馨这几天就在家煮饭,做后勤部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其实他自己什么都不能干,队里分配他做耙田老农的小工,只是把露出水田表面的杂草踩下去,小孩子都会。他就是小工的角色,但总是要让大家知道自己是“带队干部”的领导身份。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这个“下放干部”成了“下队干部”,又上升为“带队干部”,说话总是带着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