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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忍

#1  [转载] 读读吧,挺吓人的。(三)

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荡荡(三)
http://i.mop.com/zhoujian1960_06_02/blog/2006/09/22/23094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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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18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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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忍

#2  

打开尘封的记忆-《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荡荡》之三      


这是一篇登载在一九八六年《人民文学》上的报告文学,该文作者马建。当时人民文学总编是刘心武,为刊登此篇报告文学受到撤职处分,《人民文学》召回所有发行当期刊物,这是当时复印后得以保留下来,算是独家披露,因原文很长,我将分成5部分陆续发表,以飨朋友们阅读。



之三.光臀八齿小蠹



太阳开始发红的时候缕缕白云就开始往那里积聚。这是有晚霞的兆头。我往四下打量:东面一座高山没有积雪,周围山丘时起时伏轮廓很蹩脚。看来要翻山了。这是羌塘草原西部,湖泊很多,是拍草原景色的理想去处,只是河流纵横交错,常常转进去出不来。爬上一座山的时候,太阳已滚下地平线。借着天空反光急忙环视一下四周,回去的路已经漆黑,前面是草原,昏暗一片,没有一点烟火。今晚又要露宿了。我不再寻找人间烟火,在山顶上选了个通风的地方坐下。在班戈买的饼干吃完了,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块干巴巴的奶渣子,当时在集市上偷来吃了一块,酸得厉害,几乎扔掉。这奶渣子在嘴里多含一会就软了,尽管算得不敢咬但毕竟有些奶味。这股味是人生来就能习惯的。趁晚风还没吹起,我铺好睡袋,没脱鞋就钻进去,面对天空想着那个永恒主题:人生。在西藏看到的东西和内地不一样。首先藏族人对于死不悲伤,只认为是换了个人间。但寺庙里外那些磕长头的令人费解,人为什么那么怕惩罚呢?我觉得饿了。肚子空空荡荡没一点食物。一股气流在胃里翻腾半天,顺着大肠推开肛门溜了。

我把身体转了一下。这样胃好受些。天也冷了。我想起夜宿的经验,抬头看看风向。还好,我的气味顺东往西走。那边有条河,又是一片平原,狼嗅到了也过不来。我把匕首从包里拿出绑在手腕上准备入睡,心惊胆战地想象一头野牛会从我身上狠狠踩过去,一只野狗拖跑了背包,还有一只狼不声不响走来猛地咬住我骨瘦如柴的脖子,几个小鬼在地狱里没吃饱,便围着我象吃萝卜一样嚼着耳朵、鼻子、和手脚。后来又想女人,想她们胸罩里面热乎乎的气味。此时哪怕只给一个乳房摸摸也就死而无憾了。

我看见在我来的方向左侧,有点模模糊糊的灯光,一动不动。我掏出照相机用中焦镜头看了看,光的形状有点象帐篷顶上的透风窗。我爬出睡袋摸黑下了山,用了两个钟头的时间找到了那个帐篷。我弄出点声响,没有狗跳出来,就掀开门帘。一个老人围着火堆一动不动。我用藏语招呼了一声,他转向我,大概对着火堆凝视的缘故,他一时没看清我,等我坐在火堆那里他才发现我是汉人。他笑了笑,用汉语问我从哪里来。我告诉他我从山上下来,是想照晚霞,昨天在多巴乡。他说他见过照相机的,以前他在色拉寺修过铜佛,那里天天有外地人和外国人参观,那几年他学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话。我放下背包,打量了一下帐篷,里面什么都没有,架火用的几块石头是烧透的,大概这里常有人扎帐篷。他也是今天或昨天到的这儿。我又搜寻了一下有没有可吃的东西,除了他底下坐的几张老羊皮和从马上卸下来的背袋,还有一只铝盆,便再没有了什么。我问有没有吃的,他说没有。我就把手伸到火上。他把身后的粪饼和刚捡来艾草和湿矮柳根往前拽了一堆,就跟我聊起天来。我饿得难受,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着。后来他站起,把腰带扯了扯走出帐篷,我就铺好睡袋,拖过他的一块老羊皮睡了。朦胧中我觉得声音不对,外面传来牲口蹄子死命蹬地的声音。我慌慌张张拿出刀走出去。他回来了,左手紧抓一头牦牛的角,右手捂着牛嘴。牦牛死命往后退,我刚要帮忙,他就小声喊我别过去。后来他把牛头夹住,从腰里拔出刀,对着牛脖子捅进去,然后摘下帽子把血接住。牦牛死命挣扎,他松开手,推了牦牛一把,那牛便晃晃悠悠往来的方向走去。他端着满满一帽子血进来,让我接住。喝吧,他说他回到老羊皮上找出烟来点着,一面把手指上的血伸进嘴里嘬了嘬。我把牛血放在身边,看着热气和泡沫一点点消失。我不想睡了,就主动跟他聊着,一边等血慢慢在帽子里凝固。

他是吉瓦乡一带的牧民,半年前离开那里去日喀则求佛,把所有牦牛和羊群都卖了,献到仑布寺里。我问他今后怎么生活,他说他要去冈底斯山朝佛,到玛吉木错洗掉自己的五毒。他说他也有个女儿,我问他女儿为什么不跟你在一起,他一下子没说出来,眼光四处搜寻了一圈。我知道他想喝酒了,就拿出卷烟给他扔过去。

他把事情说完以后,我猛地想起一个姑娘,但我却犹豫着,直到跟他分开手也没告诉他。我一是怕他缠我,二是担心他见到女儿的样子准要发疯。

他大概这样说的:(有些无关紧要我给省掉了)

“我把牲口全卖了,到扎什仑布寺求了菩萨,保佑我女儿平安无事,保佑死后能在天上见到她,求佛保佑我,一直到胜乐轮宫转完四十九圈再升天。

“都是我造的孽。

“ 我小时候吃奶到十四岁。阿妈在镇叛那年给打死了。这带牧场没几户人,你要走进去就知道了。我十六岁那年就跟妈妈睡了。虽然每年*顿节和剪羊毛的时候我都到吉瓦乡去,能 见到一些女人,可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我离不开她了。有时她也哭,可没办法,我是她一点点养大的男人。自从阿爸死后她除了照管我,也从不跟过路的牧人招呼。那年我在吉瓦听说色拉寺要修铜佛,就借这个机会离开阿妈去了拉萨。你知道那时我女儿都九岁了。她要是知道是我阿妈生的她,还怎么活下去呢?

“在外面我明白了很多事,可没有人知道我是个有罪的人。每天干完活我就在大殿门口磕头,洗我灵魂,可我已经长期养成了吸吮奶头的习惯。那几年我把十个手指头都咬烂了。

我想起他刚才把手伸进嘴里嘬牛血的样子,眼神象婴儿一样贪婪。他的脸黑得吓人,一堆乱七八糟的头发用一束红线绳扎着,被映红的太阳穴旁凸出几条血管。而且说话时他的手总不断伸着,一缕没扎上的头发垂下随着他摇动的脑袋不住晃动。我很讨厌他的样子。

“五年以后我以为自己完全洗了罪,就回到家。女儿玛琼已经十三岁。我还给她带了衣服和松巴鞋。

“玛琼十三岁就能自己缝帮典。有时倒在我怀里让我给她梳外面姑娘梳的头发。没过两年她长成个大姑娘,那对胸脯和脖子跟她阿妈一模一样。你不知道,在牧区女人跟男人都在中午光着上身。

我说我知道,我问他,你阿妈呢?

“在我回来的第二年死了。”他说。

“玛琼跟我骑着马围牦牛的时候,她一颠一耸的奶子搅得我心惊肉跳。一次,我忍不住,抓起头母羊死命嘬那奶子,让玛琼看到了。从那天起,她把衬衣拉下来,睡觉也不挨着我。我就经常喝酒,我知道爱猫扑.爱生活病又犯了。

“去年夏天,来了个收豹子皮和古器的人,叫土布。他挺有文化,还会说汉话,说他在拉萨当国工作干部,其实是个很坏的家伙,死后要下地狱的。他随身带了许多牧区常用的铝锅、塑料酒壶、花线。”

是不是他爱上你女儿了,我打断他。

“他把被窝卷放在我女儿那边,晚上心里不好受,可我又想让土布娶她,不然我就会再犯罪孽。那天我又开始咬手了。

“土布在这里住了十几天,玛琼天天给他烤肉端酒,他也给玛琼两个塑料发夹和一对塑料手镯。那些天我天天放牲口,腾给他俩帐篷。可土布愈来愈坏,不到三十岁就能象老人一样骂女人了。要不是玛琼喜欢他,我早和他拼了。

“他俩临走那天我喝醉了,那天我真不该喝那么多酒。”他激动起来,两眼一直盯着我说着。我看牛血已经凉了,便扣在手上还给他帽子,用刀切给一半给他。他没看,一只手接着,一只手在血块上哆哆嗦嗦抠着吃。我看他很可怜。

“都是土布灌的。”他抬头突然看看我。

我明白他撒了谎,便低头看手上的牛血。已经被我削吃的那一面正映着火,我感觉我刀子上的反光在他脸上闪了一下。

“土布大概也醉了。开始我还跟土布说好好照顾我女儿,我带大她可不容易,他也跟我保证对她好。

“后来他叫我阿爸的时候,我笑了。然后我告诉了他玛琼是我母亲生的。我记得玛琼当时叫了一声,跟土布说我胡说,可土布挺高兴,还给我倒酒。我就胡说起来,要土布晚上把玛琼让给我睡。土布答应了,可玛琼扑上来打我。土布说你要不跟你阿爸睡我就不带你走,玛琼呆住了。

“结果,天刚亮,我酒醒了,发现我趴在玛琼身上,玛琼左边奶头已经被我咬得血肉模糊。我这晚把积压了几年的东西全发泄在了玛琼身上。开始我还以为是做梦,就出去撒了泡尿。等我完全清醒又钻进帐篷,见到了玛琼。她用衣服把下身挡了挡,我出去,骑上马跑了。

“ 等牧场下霜以后,我就赶上牲口到查拉去了。我知道她再也不会喊我阿爸,可我还要找她。我到查拉打听,好多人都说这一带没有。后来我在马车店打听到几个月前有一个皮货商来过,还带着个女的。店老板问我那个女的是不是头上戴了很大的绿松石乌朵,圆脸,眼有点肿?他还说,那个商人老骂这女人,听他口音是日喀则一带的。于是,我就卖掉牲口,去了日喀则。

“到了那里我不敢说找女儿。我打听过好多叫土布的,后来在街上碰到一个皮货商人,他认识土布,可土布下去收货了。在离日喀则二十几公里的公路边上,我找到了土布家。玛琼不在。我就问土布的母亲,我是玛琼那里来的人,有口信告诉她。那个老太太说:“你找那个杂种,早被我轰出去了。我家不收留那种臭女人唵阿噜哩迦莎诃,叫观音菩萨早点送她进地狱。”

“ 后来我到扎什仑布寺,一连转了好几天。转经的人都说有个女人,还不到二十岁,叫这一带游手好闲的男人糟蹋遍了,还是靠了转经求佛的人给口吃的。听说她是从吉瓦牧区来的,后来下身臭得厉害,就没男人碰她了。老人还狠狠咒骂了她阿爸。我心里难受。那会儿我就天天磕头赎罪,也求佛发大悲找回我的玛琼。”

他又讲了很多,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现在他一心求死。听说去冈底斯山转山常常死在山上,转得多升天的位置也高。活着回来对他确实毫无意义。我抬头看看顶上的风窗,已经有些发白。胃里的牛血还没消化,一阵阵腥味冒出来。我找了几个蒜瓣吃,就想睡觉。他也歪倒在老羊皮上,头枕着那只铝盆嘴里默念六字经。帐篷里全是他散出口的臭气。我躺下想着在八角街上看到的那个姑娘:圆脸,两腮被高原风吹得紫红。头上没有绿松石乌朵,相反头发象一堆剪下堆在一起的牦牛尾巴。他常用手把垂到面前的头发捋回去。当她也觉到有人注意她时就猛然抬头,对着过来的人微笑。如果你站着,又没扔东西给她,她还会对你伸舌头。她下眼皮有些浮肿,但微笑起来眼睛很亮,有种温柔的感觉,嘴唇在笑的时候也变得又红又有弹力。那其实是生活在高原上的女人一种凄楚朴实没有私念象草原一样宽容的微笑:拥挤的集市伴着尘土和嘈杂声不断埋没着她。她是靠着一个卖牛肉的案子才不至被人踩死。这个姑娘前额已经布满皱纹,大概是她经常抬头乞讨的缘故。当她发现有人停住,又对她报以怜悯时,她会捧起自己左边乳房,弯腰用嘴吸嘬,不时抬头对你笑笑。乳头由于常含在嘴里变得又圆又透明。几条狗常从她身边窜过,在肉案底下等着拣剁下来的碎肉。



忍,一忍,三忍,无忍,不忍,小不忍,忍无可忍,小忍一傲,再忍一会,心恕,模糊数学,Impeach Obama,笨猴猴,折腾,不折腾,心刀一闪,心字头上一把刀,

2009-2-18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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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忍

#3  

是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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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2-18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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