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看呢,小时候总听我哥哥讲,但象“绿色尸体”一样,从来没有听完过。这几天狂喜,终于从网上买到了这本书。不是张宝瑞胡抄的,原汁原味,况祝文写的。来一段啦:
一双绣花鞋
况祝文
峦城。
寒夜,北风卷扬着尘土,扑拂屋瓦,沙沙作响。
城郊,一条狭窄幽深的小巷,转角处一盏昏黄的路灯,照着苔藓斑驳的砖墙。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沙哑的更声述说着深沉的夜意,三更天了。
一点黯淡的灯火从远处慢慢移进巷口,灯火后面一条长长的身影蹒跚移动。
一个老态龙钟的更夫在毡毛帽、棉大夜的掩裹里耸肩缩背,他衣领上斜插着的“气死风”映出了一双涂釉似的眼珠沉滞转动。黯淡的灯火伴随着空洞的脚音,趑趄向前。
“当!当当当——当!……”
蓦地一下,老更夫冷怔住了,“甚——么!?”
光亮!
老更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举目仰望,前面一幢西式小洋楼,顶楼上忽地又闪起一点微弱的光亮,瞬眩即逝。
老更夫慢慢走向前去,只见这幢小洋楼的黑漆门上飞着一条白色“飘带”,他抚平后在烛光下看到却是一张封条:
一九五0年十一月十五日查封
被揭起的半截封条在浓重的夜色中瑟瑟起舞。
“这是上月才查封的敌伪财产呀!”老更夫自语着顺手一推,黑漆大门“吱呀,吱呀”裂开一条缝来,他惊愕地钉在那里,迟疑半晌,转身就走,“找公安来”。但走不几步却又毅然转身,“我不信鬼”,他推开黑门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
老更夫在堂屋的左角上楼梯处,就着昏暗的烛光发现了几个明显的脚印,刺目地显现在厚厚的积尘上。他又迟疑了,沉吟一阵,“怕啥,邪不胜正”,他蹑手蹑足像只老猫似地摸上楼去,但走不几步,一脚踩虚,摔在梯上,铜锣“当”的一声,破哑地响了开来。
顶楼上响起一阵杂乱的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