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获奖是中国作家协会制度的胜利

程宝林

一个内心崇毛，作品极尽渲染暴力血腥之能事的体制内高级作家，昨日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网络喧腾，赞骂由人，莫言从此跻身世界文学大师之列，与前两年才去世的索尔仁尼琴比肩了。

就在他获奖的前两天，在重庆，一个20出头的年轻大学生村官任建宇，因为转发了百多条针对政府的负面微博，被判处两年劳教的案子开庭审理。辩护律师用了下面的句子来结束辩词：“对于不公平，我们不会忍耐太久！”

事实上是，人民对于不公平，已经忍受了一个甲子。还将忍受多久，犹未可知。

不知道朝鲜的情形如何。就我生活的美国而言，是绝对没有什么“美国作家协会”这样隶属于“美国宣传部”的所谓“群众组织”的。在中国教育预算比例，居于全世界一百多位的情形下，北京有着庞大的中国作家协会办公大楼，位于农展馆南路10号；各省各市也无一例外，有作家协会这样的机构，恐怕有几十万人，领着薪水，从事着文学创作和组织领导工作。说得不客气一点，他们是寄身在集权专制体制内的食利者。不从事任何专门的工作，仅仅靠写作，就可以领薪水，得福利，还可以周游列国，这样的美事，在美国是做梦。

我也曾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也曾把成为其正式成员，看作是我的写作获得社会认可的标志。在我供职于四川日报的10多年里，斜对着我的办公室窗户的建筑，就是四川省作家协会。我的许多朋友都在那里有一个位置。以前，置身其间，我并不十分觉得，这样的机构的存在，是不合理的，是对财政预算的浪费和对纳税人的不公平。后来，在美国谋生，时时感受到干干净净打工挣钱的不易和坦然，我才发现，所有的作家协会机关，都应该“关停并转”，尽管我的许多朋友们，都寄食其间。

莫言的获诺奖，无疑是对这种门客型的作家协会制度的高度肯定：瞧瞧，社会主义特色的中国作家协会，也是可以培养出国际文学大师的！

至于莫言的作品，承载了多少普世价值，闪烁着多少人文光芒，具有多少悲悯情怀，我是看不出太多的。我能看出的是对暴力及其细节的过度展示。这种展示，有时甚至到了夸示的程度，如《檀香刑》，看了百页，实在看不下去了。相比之下，阎连科是我推崇的作家。

莫言获奖，“干卿底事？”惹得我发这通议论？我想说的是，莫言由此，成为国际瞩目的中国作家代表人物。当他以后碰巧知道，还有任建宇那样热爱文字的小人物，仅仅因为转发微博，就被判处两年劳教时，他能够站出来，以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身分，说一两句公平话，免一免那些中国青年的牢狱之灾，别只顾着去埋头抄写“讲话”。

2012年10月11日

没有读过莫言的书， 我想找几本读读，再发言。

但是从大局来说， 维持民主和自由精神的诺贝尔将奖金授予一个仍旧以封锁消息为国策的专制国家的官员，是非常令人失望的。这个国家正由于讲假话而使文化成了一片沙漠，即便莫言的书再好，如果对这种文化政策熟视无睹，甚至添油加醋，都是耻辱的

历史上诺贝尔文学奖评得最失水准的一次是三十年代给赛珍珠。但是像这样为专制制度助威还没有过。

是不是诺贝尔考虑中国人数太多， 为了平衡刘晓波的奖在中国的情形所作的妥协，或者中国政府化了很多银子买的？

同意楼上两位的看法。

正好手头上有一本莫言散文会唱歌的墙， 翻了两篇，初步感觉是与高行健的深度和高度不在一个层次上， 如果我读他的别的作品也是这个感觉的话， 我认为诺贝尔这次付的代价太大了。

上次评高行健， 诺贝尔得罪了中国政府，
这次评莫言， 得罪了中国平民，
全得罪完了不算，一世英名被糟塌了。

　　諷刺的是，諾貝爾生前沒有甚麼英名，婚姻更是一敗塗地，死後卻有如許追捧。

　　中國作協，臭名昭著，是長在人民脖子上的“瘤子”。吃喝拉撒，全靠中國人民的血汗錢，卻變著法兒，貶斥人民，為獨裁政權歌功頌德。

宝林好文！

中国作协本质上是独裁法西斯政府的宣传机构，吸允着民脂民膏，扮演着为虎作伥的鹰犬角色。

其中凤毛麟角，也有象雪儿这样为民请命，坚守着作人良知的作家。

当初莫言没有为刘晓波说话，我还为这些人辩护。莫言令我不齿的是抄写毛语录，加上在法兰克福书展上退场。

今天莫言为刘晓波说话，我也不看好。几句cheap的话，并不能说明什么。还要看他以后如何。

你是身在美国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可是冒了风险的。

在这个全国庆祝的时候，莫言的几句话一点风险也没有。莫言算得精着呢：国内没有风险，国外又讨好了那些反感他抄毛话的人。

谢诸位留帖讨论。抄毛当可谅解，言刘确需勇气。莫言说，怯懦是国人的通性，他能公开表态，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这个不同意。抄毛不可（轻易）原谅，（此刻）言刘无需勇气。国内把他的“言刘”部分一屏蔽，还有什么影响力？

我暂且存疑。如果他以后依然如故，那就说明“言刘”是精明的计算。如果他以后时不时地利用他的名气发一些噪音，那我就对他另眼相看。

莫的原话有没有“好好接受改造”一语？如果有的话，那就没有什么份量，更没有风险。不过估计领导还是会给他“管好你的嘴巴”的警告。

莫有的是中国农民的狡黠，而且饮水思源，他不大可能对大力栽培过他的共军甚至老毛没有朴素的阶级感情。

中国到底不是毛时代了，说希望刘尽早获得自由，不会有任何风险，但有可能失去既得利益，比如作协副主席什么的。

莫抄毛语录，可能是出于真心，毕竟党对他的成长有恩情，没有党的培养就没有他今天的一切。法兰克福书展退场，则是不愿得罪当局，唯恐失去既得利益。

连北岛都对当局陪笑脸了，我们不能对莫言要求太多。如果因为诺奖就期望他成为人文主义的代言人，那是赶鸭子上轿，中农出身的他难以承受之重。

真能造谣啊！竟然有如此用心险恶的人。Youtube上有采访的全过程，自己看看采访就知道了。

我说的“没有任何风险”，包括不“可能失去既得利益”。“失去既得利益”也属于风险。

如果这是谣言，那么造谣者一定是伟光正。

眼下所谓的风险需要重新评估了，和党妈贴得太近，有失去读者尤其是高级读者的风险，对人气提升也无助益。无关痛痒地骂两句党妈，反而是低成本高回报的买卖。

里外不是人，从此莫言做人很难。

一点都不难。君不见，几句“释放刘晓波”的话，就得到了“高级读者”的叫好？回国继续抄毛话。两头通吃！

　　呵呵，挺熱鬧。說了一句讓劉曉波自由，不過是空口淡言，不痛不癢。如果能起草一份呼籲書，徵集聯署簽名，借他一百個膽，諒他也不敢。一個老農民，寫了幾本書而已。觀莫言文字，不過玩弄寫作技巧，原地打圈子，尚不具備一套文學創作思想。不及高行健，儘管高行健出書不多。

　　說得對，雪兒很正直，在她的筆下，看不到媚骨，我一向視之為最好的文友。倒是別處網站上，一些人身在海外，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時不時要回憶起“母親”，不歌功頌德一番，渾身癢癢。

中国作协的组成：大半帮闲，部分走狗，少数良人，个别铁骨。

请自己对号入座去吧。

　　該詛咒的是這個體制，具體對人，說歸說，還是應該給予一份理解，畢竟在那個環境中，大家都是過來人，不容易，不可能人人高行健。即使對莫言，我除了不屑其①抄錄“延安講話”和②法蘭克福“書展退場”外，大體上支持。對於他說“釋放劉曉波”的話，雖是說說嘴，亦予歡迎。希望他利用“諾獎光環”能做得更多一些，為人民，亦為社會進步。

　　對一些體制內的正直文友，非常難得，我要表示由衷的敬佩。對搖旗吶喊、助桀為虐者，必予批駮，投以匕首。最不齒的是那些“腳投票，心向黨，口貧嘴”之徒，只要一逮著機會，我就要罵他個狗血淋頭。

　　文化人的社會職責，在於批判社會，而不是歌頌社會。此為鐵律，適用於任何社會、任何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