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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话剧《雷雨》和沪剧《雷雨》兼及《山楂树之恋》第五场问女/第八场起誓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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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话剧《雷雨》和沪剧《雷雨》兼及《山楂树之恋》第五场问女/第八场起誓

眼下看来话剧比戏曲景气。

好像看话剧容易凑现代或者更进一步凑近后现代。语句比较时髦化,装扮特别时尚化,笑料更加生活化——这些当然是话剧的优点。另外不可忽略的是话剧的制作成本比之戏曲少得多,因为它是只有“念”没有“唱做打”的——就算里面唱个把只歌曲,那也不是成套唱段一场再一场地唱下去。就拿现代剧种来说,这一点话剧也是不能和音乐剧相比。

艾米欣赏国家话剧院,赞之“国家级”有水平。这话当然不错,但是这儿来举一个例子——那还是当年话剧大师曹禺先生亲口赞语:沪剧的《雷雨》让他这个原著作者刮目相看。

首先是场次。沪剧(其他地方戏曲剧种搬演也是如此)取消了医院养老的那一场次。附带说一下相当成功的沪剧《日出》偏又增加了一场序幕——这要比话剧本一开始就是陈白露让方达生走进房来要更加有戏。序幕的功能让所有要角全部登场亮相一遍。所以有增有删就有创新。

其次是唱词。曹禺老先生惊讶居然能够把话剧原有台词那么好的那么恰当地编写成沪剧的每一段唱词,既是那么通俗易懂唱来又是那么富有韵味。自然丝毫没有篡改曹禺原意。至今,这部著名看家戏目始终是经典——比如“盘凤”“向往”“哀求”等等,也是广大戏迷耳熟能详的唱段。

不可否认的是曲调优美动人。这是“唱”(唱念做打的首位)的功效,也是戏曲的费神之处。不像话剧开出口来就是,不需要作曲配器。最多有一些效果了不起了。

在话剧《雷雨》中演到鲁妈让四凤设下誓言——“永远不见周家的人!”和四凤一个人在设下毒誓之后的表演都相对比较简单。特别是后面一段,话剧原本就是一句短短的话:“天哪”,就此一头扑在桌面上戏份到此结束。

而在沪剧《雷雨》中这一段有着整整一段静场唱。成就了杨飞飞的杨派经典代表作之一。我把这段唱词抄录在此,供网友参考。

独对孤灯呆思忖,
心乱似麻难安宁。
娘亲要我罚了咒,
难道我真的就不见周家的人?
心里的苦楚向谁诉,
娘亲啊,
孩儿是难以启口告娘亲,
娘啊,你哪知女儿肚中情,
孩儿是犯下了弥天的罪啊!
枉费娘亲爱女心,
儿怎能使娘太痛心,
无奈何只得将你瞒,
对天罚咒安娘心。
可是明天一早就要走,
我一片心事怎调停?
常言道纸里包火总要穿,
日久定要露真情,
娘亲定然伤透了心,
哥哥要恼怒不容情。
到那时叫我如何过?
真叫我百结愁肠理不清!
蛙声蝈蝈吵不停,
远处梆子一声声。
四周闷热不透气,
我心里烦躁更加闷。
见天空墨黑一片无光亮,
像千斤重铅压在我的身。
老天啊,
你快下一场倾盆的雨,
排山倒海你只管往下淋,
冲吊这闷杀人的恶天气,
冲掉我千重万叠心头闷。
忽听远处有口哨声,
莫非这冤家到来临!
我忙把窗户来关好,
切莫惊动我娘亲。

这样精彩的四凤自叹(演员还伴随着演唱绕桌儿缓缓移动有身段有动作)比之光喊一声“天哪”很容易看出来哪一个更有戏。

母女对唱的罚咒一段同样很精到。运用了“迷魂调”来表示出鲁妈和四凤同样痛苦的心情同样的被迫无奈。唱词也很长,外加是对唱,不再在此码字贴出。

曹禺先生的赞语正是对这样的再创作之莫大欣赏。

推而论之,话剧和电视并不能代替戏曲的传播功能。再说,百花齐放也是各种文艺形式异彩纷呈的题中之义。从上面的简短比较就可见一斑。

至于早已完成的《山楂树之恋》戏曲剧本,其不可替代性只要举两个例子就很清楚明了。

第五场"问女"和第八场"起誓"正好相比较于上述的情景。如果优美凄婉的曲调声起,伴随着母女俩的对唱,以及静秋母亲为了女儿阵阵紧逼老三步步为营的戏份尽情展现,闭着眼睛就能想象出一幅幅感人画面。

有兴趣的网友访客也可参考我写的“《山楂树之恋》再创作杂记”(1-12)。同时也可对照对照一旦问世的电视连续剧以及有一天会登上舞台的话剧演出。



是非是我非我
2009-2-17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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