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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hao2

#1  好一树红梅花

好一树红梅花!——其一:视角独特

这是我为张义春副教授写的“好一朵玫瑰花”的姐妹篇。-----点评红学人物评点之一

取名为“好一树红梅花”是因为这已经不是一朵玫瑰独放而是一树梅花争艳——将玫瑰花和红梅花这两种花朵来比方自然是一来红楼之中这两种花都曾被提及或一再提及二来是窃以为这样的比方很是恰当。

既然说的是一树红梅,自然写的是一个系列。

这开宗明义的第一篇和先前写的“好一朵玫瑰花”一样,都是强调张教授的视角独特。这可以拿一个非常不恰当的比喻来打比方。

红楼这部小说在问世以来受到的关注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于毫不夸张地说中外古今绝无仅有。其中的原因何在不是本系列的内容。只问不完全的统计结果便知端倪。别的不说,远的不说,但看张教授贴出他的新作之“红楼艺苑”就很让人有所感触。一部红楼,引出来多少文字。网络空间更是造就了许许多多的草根红学家——他们她们正在继续无怨无悔地埋头苦干正应了红楼所言: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又有一个小男孩儿举起弹弓瞄准着黄雀。不能说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确也可以说收获多多。因为其准头因为其功夫因为其耐心因为其不是一个平常之辈。

总而言之,张教授选择了一个之前从来没有人认真全面地触及的视角——“治红学的那些人”!

恐怕那林林总总的红学家们做梦也想不到多少年之后在山西这个黄土高原上有这么一个年纪不会太大的有志青年早早地立下一个志愿——有朝一日我要写写你们这些驰骋红坛的风云人物!

那些红学名人们被一个个“提溜”(这大概也算是一句山西话吧,原谅我已离开山西多年忘怀了许多)出来放在张教授他的书桌上摆到红楼爱好者的书架上张贴在网页里让大众细细品味慢慢欣赏——包括欣赏他们所得的众多成就也包括欣赏他们之中不可避免地表露出来的种种丑态。

所以,我说张教授的视角独特。你们翻阅着红楼书卷检点着红楼的旮旮厩厩恐怕连得一个角落一个字眼都不愿意放过,可是就在你们的背后,有着一双犀利的眼睛睁紧盯着你们。用他独特的眼光审视着你们用他无情(无情,难道不也是一种红楼人物的心态吗——所谓情不情的又一种解读)的解剖刀来解析你们。

多谢多谢,有了张义春的这一本好书,让我们很多很多的草根红楼爱好者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红学认识和进一步的红楼认知。

备注:本来要等张教授全部贴出各节之后才开始动手写这一系列。现在看来零八年度已成为历史,原书中四十九节涉及的五十四个人物未能全部在红楼艺苑一一登场故而不可能一览全豹。好在所缺无多,绝对不妨碍我写这一系列文章。



是非是我非我
2008-12-31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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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hao2

#2  好一树红梅花!——其二:视野宽阔

点评红学人物评点之二

张义春副教授零八年度出版的这本新书《治红学的那些人》不仅视角独特而且视野宽阔。

说他视角独特是因为前无古人前无今人做过如此分解剖析——既从治红学的那些人身上生发同时也就直接间接地展示了红学的历程发展层层推进的方方面面。

没有一定的数量也就谈不上质量。这是数量和质量的辩证法,不单单是在数理化工程技术领域就是在文史哲领域也是一样。不聚细流难成江河,没有五湖四海一路奔流向东,也不会有大海的壮观。

《治红学的那些人》一共分为四十九章节,总共涉及到五十四个红学人物——这里面还不算被张教授顺便扫到的红外人刘振兴刘老先生。

和零六年发表的杂文(我在网文“好一朵玫瑰花!”里曾倍加推崇)相比,那里仅仅写了五个红学家。新著无疑翻到了十倍以上!这也完全可以肯定作者所花费的心血和努力。光是检点有关资料想象一下就得多少个钟点,这当然还不算开始动笔拟写和复核以及统稿的时间。

把前后相关的内容两相对照,内容繁简和广度深度立等可见——

1)两个红学家,一对妙冤家--周汝昌、吴世昌红学述评
2)如果俺是那李希凡--戏说李希凡的一个说明;
3)最后一个红学家--俞平伯红学行状;
4)大丈夫红学--毛泽东红学发微。

这里面还有被捎带提到的蓝翎刘心武,当时我误认为“比照之下,那个刘心武乃是后生小辈,尽管他在央视作为红学家露过脸亮过相,尽管他自认为或被誉为开创了红学天地一个新分支--所谓的秦学。必须附带说的是:刘心武也照样被修理了一番。很可能刘的级别不够高,还不值得专门给他来一篇。”

现在看来我猜错了——刘心武在新书里自成一章。不过,也不打紧——因为俞平伯既然是“最后一个红学家”,那末在之后治红学的那些人自然在张教授心目中算不上。

新书里面涉及的五十四个红学人物分别是——

1、弦急琴摧志未酬——吴恩裕
2、虚心竹有低头叶——茅盾
3、及观标格过于诗——何其芳
4、梦魂可以相周旋——启功
5、处士风流水石间——王朝闻
6、可怜举目非吾党——戴不凡
7、浮云不共此山奇——王利器
8、千古文章未尽才——朱南铣
9、我辈岂是蓬蒿人——王国华
10、月在梧桐缺处明——蔡义江
11、酒浇胸次不等平——刘梦溪
12、一生傲岸苦不谐——欧阳健
13、欲寻何地看春归——徐恭时
14、旧说王侯无世种——邓遂夫
15、方信留侯似妇人——孙逊
16、瘦蝉有得许多气——张锦池
17、丈夫感慨关时事——王昆仑
18、人情练达即文章——郭豫适
19、长念有容方谓大——胡德平
20、天上碧桃和露种——梁归智
21、尘寰消长数应当——周思源
22、旦夕云山成画图——顾平旦
23、问谁有泪似情痴?——蒋和森
24、床头孤剑空有声——陈林
25、荆钗布裙难掩国色——邓云乡
26、是真名士难风流——林冠夫
27、嫁与东风春不管——余英时
28、不知云与我俱东——宋淇
29、眼界无穷世界宽——梅节
30、野老苍颜一笑温——赵冈
31、眼高四海空无人——夏志清
32、曲解歪缠乱士林——林语堂
33、烂额焦头得买书——阿英
34、窗前谁种芭蕉树——阎红
35、一句未吟泪满衫——林希翎
36、不还清白怎罢休?——严中
37、栏边为汝最伤神——白盾
38、人道横江好,侬道横江恶——陈毓罴、刘世德、邓绍基
39、池塘水满蛙成市——霍国玲、紫 军、霍纪平、霍力君
40、与人非故眼犹青——胡文彬
41、别梦依依到谢家——吴新雷
42、但爱臧生能诈圣——土默热
43、艨艟巨舰一毛轻——胡适(一)
44、艨艟巨舰一毛轻——胡适(二)
45、人到无求品自高——俞平伯
46、觅知音故难得兮,唯天地作合 ——周汝昌、吴世昌
47、壮心未与年俱老——冯其庸
48、小儒唯有涕纵横——李希凡
49、断云幽梦事茫茫——刘心武

很不幸,刘心武仍然是押尾(我想绝对不是压台——戏曲界术语)。

总的看来,从民国到当今,从元老到新秀收录了众多的红学人物(很可能并非都是红学家,尽管现在似乎成家不难)。不能不让人肃然起敬。

不知道为何逐篇贴出的各章节后来豁然中止。比如白盾就是我至今未曾读到的一篇。本来想等全部看完再动手写,现在有点儿等不及已经开写。但是照旧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全文为快。

我在姐妹篇“好一朵玫瑰花!”里以吴世昌的诗句来收场,现在也同样引述吴老先生的诗句作为这第二篇的结尾。

红楼一梦耳,能令万家愁。
说部千百种,此是情之尤。
红楼复红楼,世上原无有。
可怜痴儿女,只在梦中游。

只在梦中游的红楼痴儿女们要游出新招式新泳姿游向新目标新彼岸谈何容易,但张义春先生迈出了可喜可敬的一个步伐。



是非是我非我
2009-1-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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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hao2

#3  好一树红梅花!——其三:诗句命题

--------点评红学人物评点之三

“好一朵玫瑰花!”蓬勃兴盛成为好“一树红梅花!”之后,无论深度广度都有了长足的进展。

现在开始从文笔角度来欣赏一下子这部前无古人的著作。

张义春副教授文科出身,从事古典文学教学。对古诗词有着敏锐的记忆和熟练的运用。原先在“好一朵玫瑰花!”里所提及他信手拈来的古诗词赛如出口成章,在在让人感到十分熨贴的观感。因为那篇姐妹篇已经做过介绍不再罗列,这儿只集中于欣赏他的新著。

通篇四十九章节每章节都以古诗作为篇目——这非常有特色也非常贴切非常有诗味。要知道引用几句古诗词来作为引文作为题目并非稀罕——比如张艺谋大导演的《满城尽戴黄金甲》,稀罕的是要一下子引用四十八句古诗来概括地形容那些治红学的人士之红学本事做出基本贴切的简述则非常之不容易。

我曾尝试在一部戏曲剧本里采用词牌作为分场次回目。那创意来自于上海评弹团当年自然灾害期间赴港演出中篇《三笑:点秋香》时说明书上新创的回目——点绛唇,贺新郎(很抱歉忘了第一档书的回目名称)。七场剧本《姽婳将军》的回目分别是——

场次(每一场均以词牌名为题)

第一场:浪淘沙
第二场:点绛唇
第三场:鹧鸪天
第四场:忆王孙
第五场:破阵子
第六场:苏幕遮
第七场:满江红

中篇三笑是三档书三个词牌名,一部大戏共七场七个词牌名。这已经是动足脑筋。因为既定框框因为要吻合内容,那就有自己给自己出的难题难度。

而这一树红梅花需要四十八个题目四十八句古诗,做到字义贴切诗意盎然吻合内涵很不容易。但是,别出心裁的张义春他做到了——这样的出发点又很和书籍整体围绕着古典名著《红楼梦》的古色古香相一致。

随便选取一些章节的标题来阐述阐述。(太多太多,在这儿此次不可能一一发挥,务请谅解。)

从尾巴上读起——那是因为比较熟悉近期的红学“高手”。

最末一位是“49、断云幽梦事茫茫——刘心武”。有诗曰:壞壁醉題塵漠漠,斷雲幽夢事茫茫.。年來亡念消除盡,回向蒲龕一柱香。这儿运用来描述刘先生截断残云幽思成梦然而后事茫茫的“秦学”,别有情趣。

倒数第二位是“48、小儒唯有涕纵横——李希凡”。当年那个著名的小人物。源出陆游作于绍兴二十六年春夏的两首七律之一:《新夏感事》“百花过尽绿阴成,漠漠炉香睡晚睛。病起兼旬疏把酒,山深四月始闻莺。近传下诏通言路,已卜余年见太平。圣主不忘初政美,小儒唯有涕纵横。”(《前揭书》卷一)

很有意思的是前面一句“圣主不忘初政美”,稍微移位一下就是“不忘圣主初政美”。从“不忘圣主初政美”到“小儒唯有涕纵横”,写尽写绝李希凡因为一部红楼梦带来的升迁荣辱。南宋伟大的爱国诗人陆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一首《新夏感事》成为张教授笔下的《红学感事》。

第三十九位是“39、池塘水满蛙成市——霍国玲、紫 军、霍纪平、霍力君”。引句来自宋代方岳所作农谣五首之一——

漠漠余香着草花,森森柔绿长桑麻。
池塘水满蛙成市,门巷春深燕作家。

评语是诗句天然工整秀丽而不失清新朴素。这儿借用来一样显得清新朴实。尤其是蛙声噪杂,池塘水满,“成市”更是说明了一时间洛阳纸贵推销有术。

排名第九(或许排名不分先后,不过是我在这里自说自话)的是“9、我辈岂是蓬蒿人——王国华”。典出著名唐诗:诗仙李白的七言古诗结句: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我辈岂是蓬蒿人”极其恰当地描述了《太极红楼梦》作者王国华先生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和曹雪芹相并列的气魄。不管今人后人对《太极红楼梦》及其作者王国华作何等样评价,这样的气魄终究是一种为他人所不及的气魄。

此外,“2、虚心竹有低头叶——茅盾”反衬“傲骨梅无仰面花”;“45、人到无求品自高——俞平伯”极言俞老的品性格调;“23、问谁有泪似情痴?——蒋和森”里体现的情感文采风流;“20、天上碧桃和露种——梁归智”表达的时运世运等等等。限于篇幅时间都不再一一引述出处也不再一一展开。

真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可以说道说道的是四十八个小标题中尚有不完全一致的情况。

一是“25、荆钗布裙难掩国色——邓云乡”。那是八个字,并非七言诗句。语出王国维说李煜的词,荆钗布裙难掩国色天香。诚然,用在此地并非不贴切,而是说的和全本书的目录有不全齐整的感觉。

其次是“38、人道横江好,侬道横江恶——陈毓罴、刘世德、邓绍基”;“46、觅知音故难得兮,唯天地作合 ——周汝昌、吴世昌”。前者是五言诗句,后者是赋文不是七言诗词。同样的贴切同样的意境,仅仅是不够前后一致而已。

或许张义春教授在再版的时候能够稍作调整。以中国古典诗词曲文的博大精深加上张教授的博学多才,再仔细找找相信一定会有同样十分贴切而又是七言的标题。

“寻章摘句老雕虫”,比如选自命理诗“人生不在初相逢,洗尽铅华也从容,年少都有凌云志,平凡一生也英雄!”的第二句。洗尽铅华可以抵得过荆钗布裙,可惜从容难敌国色。当然,这不过是随便提议绝对不能作数。



是非是我非我
2009-1-3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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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hao2

#4  好一树红梅花!——其四:饶有趣味

说张义春副教授的这部著作饶有趣味绝对没错。

不光是新的视角挖掘面广以及诗句命题非常雅致,更重要的是书本的内容。

张教授的初衷是——就个人的动机而言,创作《"治"红学的那些人》,是希望贡献一部 "有文学意味的泛学术著作"。所谓"泛学术著作"指对《红楼梦》研究的情况只作浅表的描述,其读者自然是那些非专业的红学人士;所谓"有文学意味"指追求艺术加工,讲究形象性、抒情性。

纵横诗笔见高情,我在这儿想补充强调的是趣味性。

其实这一点在王军的序文中已有大量文字可以归结到这一点。不知道为何作者本人却没有加以强调。

请看——

相当的篇幅却写人的性格,甚至是搜逸——囊括奇情侠气逸韵英风。这不仅决定了其在取材上利用了大量的别人没有用的资料,也构成了娱乐消遣的阅读属性。

虽传名流大家,但有强烈的主体精神——洒脱、调侃,属嬉笑、不恭的那种,所谓的庄重、局促、蹑手蹑脚等根本没有。有时装疯卖傻,自甘微贱,兜售一己之奸;有时全无正经,蔑视神明,动情处还要拍人家肩膀;有时笔无遮拦,因文生事,由写实而为写意而为漫画。在他的笔下, "一本书" 可以说成"一个书","一首诗"可以说成"一个诗",夸茅盾的文章好,比之"斑马的脑袋,头头是道",状周汝昌的"全不做身分",是"还疯姑娘讲笑话—— 嘻嘻哈哈"——他大言不惭地说,蔡义江的诗比他好些,但好不到那里去;胡说欧阳健文革前写日记是"顶风放屁,不怕自己搞臭自己"。——想要在此再次说的是我在姐妹篇“好一朵玫瑰花!”里强调了玫瑰花除了色香味之外有刺更是一大特点,或者说得更直白就是由此更有趣:漫画不是比正经的画面更有趣吗。

雅中有俗,俗中有雅。惟其雅俗共赏,方饶有趣味。太雅则阳春白雪难免和者必寡;太俗则下里巴人恐怕过于低级。

在他的笔下,那些红学家不是道德与学问的符号,而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崇高,也渺小;也认真,也苟且;也美丽,也丑陋;也超脱,也世俗;也圣洁,也龌龊;也英雄好汉,仗义行善,也混帐无赖,落井下石——忽焉怒发,忽焉嬉笑,忽焉春风,忽焉龌龊,忽焉天真烂漫——传蔡义江的得意阳光,使人忽上春台,状王国华的穷愁潦倒,使人如坐冬夜,描欧阳健的豪杰不受羁绊,一片热血直喷而出,直让懦夫挺身有勇;写胡文彬之厚貌深情,即使奸如商贾,也会诚实守信;抒冯其庸之沉着冷静、望之俨然,谁敢玩笑不恭。

作为与作者相知相交近三十年的好友,王军给读者披露了张教授老顽童的性格——义春本来就滑稽、颠倒,作者文品及人品,我不期望他会冠冕堂皇——这才有了趣味。这儿我想说的是从做人的趣味到为文的趣味。

更有趣的是不少读者读了之后拍案而起。各种原因就在于他们读出了“趣味”!于是我们读到——

《"治"红学的那些人》其实是作者借创作成就"快活",是通过用语言暴力对红学人物进行慷慨激昂的游戏,并悄然完成了自身强大和豪迈的欣快审美体验。

通过"疯"进入一种理想浪漫的创作境界,在一种情绪——包括贫嘴欲、歇斯底里、傲慢、促狭、精神胜利等的强烈支配下进行积极的自我扩张与膨胀,结果是个体人格与信心的确立。

在中国文化界,红学最为人诟病,不是因为其学术思想还不成熟,少真理性的成果,而是因为这里的人太能斗——错一点就笑话打趣,偏一点就指桑骂槐地抱怨,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引风弄火,站干岸儿,推倒油瓶不扶,都是全挂子的武艺,一个个就像乌眼鸡似的,恨不的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也因为这里的人过于狂妄而自大,"焦大太爷跷跷脚,比你的头还高呢","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这么热闹的全武行赛如满台《雁荡山》还不热闹有趣吗。

这些都还不是本文的重点。依我之见,最有趣味的是作者自己所说的“主要是着眼通俗与趣味的考虑”。

前者通俗着眼点是为了行文的方便。在通俗的掩护下,“调侃、颠覆、恶作剧、无厘头的字眼,由写实而为写意而为漫画”就堂而皇之地登场。一部研究学术界人士的学术活动学术成就的书便成功地化身为央视春晚的小品集锦。这无可非议,这更是别有风光,这也就饶有趣味。

后者趣味着眼点其实是为选材打埋伏。选谁不选谁,选那些素材不选这些素材,一句话就看你有没有趣味,它具备不具备趣味性。莫大的灵活性正源于此首先打出的旗号——趣味性。

不能不佩服作者的匠心所在。——关于这一点的进一步发挥将在系列文章的后文中提及。

要认识红学人物的学术思想,一个重要的途径是先认识他们人的本身。《"治"红学的那些人》是一部写红学人物性情、生活等的书,这一点开启了评价其学术是非得失的大门。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再次感谢张义春先生,让我们能在有限的时间空间里和那么些红坛人物共渡片刻岁月共眠红楼风月共勉红学成就。


备注:本文仿照原作者行文,也大量地引用了红楼艺苑中张贴的网文进行关于趣味性的归纳总结。在此一并致谢并不再一一列出出处。



是非是我非我
2009-1-7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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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hao2

#5  好一树红梅花!——其五:鱼龙混杂

点评红学人物评点之五

好一树红梅花!满树耀眼的红梅花——细细看去里面有单瓣重瓣有殷红深红梅红浅红等种种红色有挂果有不挂果即使挂果也有青梅乌梅甜酸梅各种各样。

那么多的治红学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因为张义春先生把他们一锅端出来让大家品尝,于是红楼迷和红学爱好者就乘机大饱口福也大饱眼福。

我从来不喜欢钻故纸堆。那时候读研究生查文献资料查得大家怨声载道,弄得眼睛度数都深了不少。现在有互联网,比以前容易得多,但是仍然得屏幕的干活,费眼费神。至于红学,那更是一个大迷宫。钻进去很不容易钻得出来,也不容易钻出名堂经——或许很多都是一家言。尤其是要自成一家言也难——因为那么多的海内外才俊拥挤在“大观园”里,难得叫人买帐。像刘老先生那样子的死忠派实在缺缺。

幸亏有了这本新著!要大致了解红学园地万紫千红的景象红学阵地“乌眼鸡”你死我活的争斗翻翻这本综述便心中有个谱儿。省了很多时间,这都是因为有一位大观园热心导游的功劳。

最先心中有点儿概念的当然是一批批元老级别的红学家。也知道俞平伯,那是托毛主席的福。大批判的反面作用后来就显出来了——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像禁书禁的电影片子,越禁反而促使大家去找来看看到造成热销。记得那时候批判看谢导的《舞台姐妹》,还闹出笑话——纺织厂女工开口就讲竺春花好来西邢月红苦来西。人家祖上三代红五类,又不好把她们拉出来批斗。

连带着知道了两个小人物。也深知为何小人物能胜过大人物,那是因为背后有更大更大的大人物撑腰的缘故。尽管不好开口说出来,但也是瞎子吃馄饨肚里有数。

再后来就是刘心武挥别“钟鼓楼”里的“班主任”,一头扎进去跑出来的“秦学”——因为也是背后有大人物支撑,所以一时间秦学风行。可看了半天,心里总在想:藏头诗一般的药方作为基础,能行吗?真能像沙家浜程书记写一个方子,就把伤病员救出困境一般给红学指出莫陷于芦苇荡的明路?倒记得随后又有一个也是从药方里寻答案的网友,他从那张著名的药方中的每个药名的第二个字联起来解读。自然,又解读出决然和刘心武先生大相径庭的结论来。

越发层出不穷的“解梦派”异峰突起。把个红楼梦翻了个底朝天——像千手观音一般各种解析法子的综合运用,终于鼓捣出一个“历史”来。那样子一来,又一部超越“隐写”式的历史小说(注意小说两字之前都是定语)的以前被抹得干干净净的“隐写”的新历史赤裸裸地展示在我们面前。

这些都不过是原先浏览红学初步的印象。从未有像张义春先生在这本书里那样有机地连贯地全局式地叠床架屋式地比较深刻地展示了一大批治红学的人士。

我以为书的题目就起得很好!明显地说,张义春先生肯定是不认为他们都是红学家的。避免那样子在红学这个泛滥的学术领域里划分出等级深严的“家”“大师”“大人物”“小人物”之类,倒不如一网兜都叫做“治”红学的那些人。

尤其妙不可言的是那个“治”字。确实,红学是“治”出来的。尤其是那个红学会——居然是一个吃纳税人交的税款的单位。试问,如果没有能“治”的人士,能行吗?

任何有些普通文化知识的读者,只要通读一遍不必原先对红学有啥研究仅仅对红楼梦有过兴趣便极容易得出与我写的这一小标题——鱼龙混杂——相同的观感。

却原来姹紫嫣红和断壁残垣是一古脑儿地存在的。红学大观园中哪里是满园春色,倒是像鲁迅先生笔下的百草园照样有蝼蝼蛄叫唤。

江山代有才人出,不废江河万古流。某些“治”红学的人,保不住以后还得靠张义春先生的这本书才被后人记住——哦,原来多少多少年之前有这么一个人曾持有过那么样的一个观点。说不定会有兴趣顺着找几本有关的书来看看,还不知道找得到找不到呢。



是非是我非我
2009-1-10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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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zhao2

#6  好一树红梅花!——其六:红海遗珠

点评红学人物评点之六

《“治”红学的那些人》洋洋洒洒写了很多红学人士。尽管未见得都能成名成家——专指红学家(这儿码字首先跳出来的竟然就是专治红学家),但总是有一定名气引起过不少关注的红学人士。

《红楼梦》问世以来,由于大量扑朔迷离的隐喻以及众多粉丝的群起追求硬生生地把一个红楼的海变成了红学的海。从有清一代至今新世纪,从中华古国到远涉重洋,几乎也是有井水有村镇的地方就有红楼爱好者进而又有红学爱好者。这里不说红学人士,以红学爱好者的提法概括总是不算错的。

爱好爱好,首先要有兴趣要提起兴趣来。故而,凡是没有兴趣的课程学生往往迫于定规便不容易学得好——这也是共识。兴趣加上钻研,便很有可能由爱好者而登堂入室进一步摇身一变变作红学人士一份子。

读者的兴趣不等同于张义春副教授的兴趣——他是在着力挖掘哪些“治”红学的人(这儿没有那个士)是否有趣味。趣味趣味,如何判别就是一个入选与否的必要条件。

作者他是非常聪明的。一个必要条件便能轻而易举地把某些“治”红学的人列入写作大纲又把另外一些“治”红学的人不列入其中或者排除在外。

是否有趣味,又是属于主观意识范畴的东西。你可以对物理课程感到有趣味,他则可以对文学课程感到有趣味;反过来,对化学课程有趣的对数学不见得有兴趣,对文学课程觉得趣味无穷的未见得必定会对生物学有意思。在“治”红学的那些人的筛选上也是如此。如此一来,没有人能够提出为啥自己没能入选为何某某 “治”红学的人未能列于其中。这个红楼的见仁见智问题在这儿再次以筛选“治”红学的人之形式凸现。

未能入选的不见得对别的人来说没有趣味。正如“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样,换一个字就是“公说公有趣婆说婆有趣”。因此,斗胆再列出几个窃以为有趣的“治”红学的那些人来。

位列第一的无疑应该是毛泽东。毛泽东这三个字这也是一个“治”红学的人,本来在“好一朵玫瑰花!”已经登台亮相。我在网文中也盛赞张义春先生的胆魄和笔触——那一段关于毛泽东“治”红学的文字好极!可惜,到了“好一树红梅花!”里不见踪影。实在是很遗憾的。

据我无原则没道理地推想,前一朵玫瑰花只是网文,后一树红梅花是铅字。这或许是问题所在。正式出版物应该有所审视。把一个曾经四个伟大的人物哪怕他也是属于“治”红学的人一类,还是忍痛割让的好。省得在出版的时候横生枝节,到头来连得那四十多个“治”红学的人也不能面世。

其余的从我的观点来看,接下来便是我想极力推崇的红楼高学的分析研究对象高阳先生。说实在的,高阳其人应该是很有趣味的。——说毛泽东很有趣味虽然难免会落一个不恭敬(其实毛学的趣味性正吸引了海内外多少学者和实践者),但是说高阳先生很有趣味绝对不是大不敬。

再下来必须要提到的便是最近被李银河贬低得不如其丈夫王小波的鲁迅先生。他的著名度(当然著名度不等同于趣味性)自不用说,可是老先生一生的趣味性就很令人寻味。押尾想要说遗憾的是张爱玲女士。张爱玲的曲折生涯和文坛地位难道没有趣味性吗?就算单单说说张氏红学就是一件饶有趣味的事情。为何?从女性的视角来看红楼便弥补了《“治”红学的那些人》阳盛阴衰的现状。解梦派的“竺皇后”和张爱玲是完全不同性质的红楼读者,不能相提并论。一个是拿着解剖刀一个是握着原子笔。提出张爱玲是因为历来女性视角对于红楼来说非常重要。为红楼为黛玉而死的是女性读者决不是男性读者。与之相反,男性读者说不定也是在那儿向贾宝玉看齐“意淫”不已。他们绝对是不会投入到跟宝二爷学习致敬也扔下一个功名“出家”的。

应该各人各想,保不住有别的“治”红学的人。——不算人士的话,尺寸自然就能宽许多。就我来讲,想了几个,再要想的话要末再把那蛙声一片里的单独拎出来一下子。不知道这样子淹没算不算遗憾。

认真地思索,有了这样五个标题——尽量和张义春先生保持格调一致。

千古一席风雷动——毛泽东;

自成红楼一家言——许晏骈;

见仁见智列丰碑——周树人;

躲进小楼成一统——张爱玲;

这鬼抱住钟馗腿——某某某。

第一个毛泽东没有现成的七言诗句适用。因为唐诗宋词元曲新诗都不足以描述毛式红学,更不适合毛泽东本人。于是不得已而求其次,拼出七字句——这儿的“席”字表示“席位”也暗喻他的主席身份。

第二个就简单了,把高阳先生的书名加了两个字就由五言成为七言。

第三个也是伟大人物。想不出贴切的七言句,就权且把鲁迅先生的著名判断“见仁见智”敷衍成题。

第四个就是备受争议的张爱玲女士。沿用鲁迅先生的诗句,表达张爱玲的某阶段心态。说不定也就是她研读红楼时的绝妙写照——“成一统”还是予以肯定的。

最后一个七言却正是红楼里第四十回“史太君两宴大观园 金鸳鸯三宣牙牌令”贾母一副骨牌中最后一张幺六的说辞。

已经都有腹稿,目前的问题一是如何同张义春先生的文风保持一致。另外一个是最后一位至今仍然举棋未定。

“好一树红梅花!”系列到此搁笔。望原书作者笑纳并不会介意我的某些措辞——若有不当之处。



是非是我非我
2009-1-17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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