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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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的长夜里
我常常将未来的爱人盼望
不知她是谁
也不知她在什么地方
可是
我常常将她盼望
在寂静的长夜
我总在将她盼望
她是一个牧羊女
正在草原上牧羊
她是小城的女儿
正走向幽深幽深的小巷
她是花盆中的秋菊
正在窗前对著天空缅望
不知她是谁
我总在将她盼望
等到命运的线儿系上
她就会来到我身旁
可怜的小爱人啊
你可知道
就在这一刻
一个思念的纱网
飞来远方
在你纯洁的上空
轻轻罩上
(写于北安农场1971年)
(二) 我孤独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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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光
为何如是清亮
它无声地将银辉
向著沉静的原野倾泻
为什么今晚的风
如此妩媚
它轻盈的身影
飘过蒙胧的小溪
幽静的溪水
也在声声叹息
为什么窗外细柔的树影
总在摇摆
它瑟瑟的细语
是在与谁谈心
我孤独的初航的小船
今晚你为何
如是不宁
当你轻轻绕过
那一个幽黑的港湾
愿夜神庇护你
轻轻入梦
（１９６9 年于 黑龙江省 北安农场）
My Lonely Boat
Oh, my moonlight
Why are you so clear tonight?
Your silver glimmer
Bathes the silent open field
Oh, my breeze
Why are you so charming tonight?
Your lithe shadow
Blown across the dream-like streamlet
The peaceful stream
Sigh, and sigh, deeply, from the heart
Oh, my slender tree outside the window
Why do you tremble tonight?
With a faint sound
To whom are you talking heart-to-heart?
Oh, my heart -- my lonely boat
In your first navigation
Why are you so restless tonight?
When you sail around
The dark harbor
May you fall asleep peacefully
Under the shelter of God
(三) 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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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我们徒然相望
犹如那高远的蓝天
你望， 望那蓝天正向大地注视
可是它们相隔万里
永难超越
姑娘， 我们徒然相望
犹如那被巨擘截断的水流
你望， 望那水流正向绿茵奔去
可是被一道巨擘截住
永难超越
姑娘，有一天我们会从人间消失
回到我们神秘的来处
可是你望， 望那天空仍正向大地凝注
姑娘，有一天我们会从人间消失
回到我们神秘的来处
可是你望， 望那奔腾的水流还在巨擘下撞吼
(1971)
(四)这些只属於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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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几个冬夜
寒穹星光争辉
树影在幽深处窃听
夜风在脸旁撩人
哦！你可记得远处夜行人的步声
难忘那几个阴寒的下午
北海的冰面平亮如镜
杨树伸出枝叉向天空倾诉相思
痴情的乌鸦在树顶苦苦盘旋
白云无尽的依恋
烟雾不断地缠绵
哦！你可记得石阶上玩石子的那几个孩子
难忘那几个金色的黄昏
顺着幽静的小林走去
阳光下双镜湖绚目夺辉
树梢上亿万树叶迎风招展
万寿山上宫阙金顶的光辉如火如荼
我们的心也在金光中燃炽
哦！你可记得风吹宫阙挂铃的银音
这些令人心悸的时光
就象飞蛾扑火，朝向极乐奔去
永生只在一瞬
却向谁说？又谁能知？
这些只属于我们
（１９８５年于北京）
(五)我的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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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天际
我找到了一颗星
它不亮
也不令人注目
只有我知道它在那里
在人们不会望见的天际
静静地向我投来
亲切温柔的光线
在我痛苦的时候
我真怕我会倒下去
常常在静静的夜里
心的伤口流出了血
啊！这时候我真想见到你
你在那里
在人们不会望见的天际
亲切温柔地向我投来
慈祥抚慰的光线
有时候，象湖面上泛起几丝涟漪
一阵凉风吹醒我沉睡的情感
常常在夏夜温馨的小道上
一丝久已忘记的气息向我袭来
啊！这时候我多想见到你
让你分享我的喜悦
你在那里
在人们不会望见的天际
慈祥抚慰地向我投来
安静亲切的光线
在遥远的天际
我找到了一颗星
它是那么温柔亲切
在夜晚
在黎明
我们常常交换著
只有我们懂得的语言
啊！我怎能忘记你
我的星
（１９８５年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