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  注册 | 登录 | 首页
作者:
标题: [转载] 海子最后的春天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thesunlover

#1  [转载] 海子最后的春天

海子最后的春天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张鹭


20年前,海子以一种极具仪式感的方式告别世界,亦从此承受被解读或误读的命运。本刊记者在京皖两地,沿着海子最后的生命轨迹,走访他的家人、同学、同事、朋友10余人,试图重拾他们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拼凑出一个最真实的海子形象,为我们读懂海子与那个诗歌时代提供一个事实基础。

“你还是不是个男子汉?”

在安庆市区的家里,安徽诗人沈天鸿望着坐在酒桌对面的海子,烦了。他的小老乡微微一怔,呆呆地望了望,赶紧换了个话题。

那个晚上,海子一个人喝了将近一瓶50度的白酒。趁着酒意,海子喋喋不休地谈起了自己的种种不如意:

“北京的(诗歌)圈子很严,简直进不去!”在某些诗歌聚会的场合,除了好朋友、《十月》杂志编辑骆一禾,没一个人理他,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还有去四川时遭到的冷遇。海子带着自己的得意之作——长达万行的长诗去四川寻找知音,却遭到了四川诗人的批评,“跟他们谈不下去”。海子抱怨,他在四川的诗人朋友尚仲敏,事后公开发表了一篇措辞严厉的批评文章,“人怎么是这样的呢?”

“他难受不像一般人,几天就过去了,他会放在心里,一直念叨。”20年后,坐在客厅沙发上,沈天鸿对《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说,当时面对海子没完没了地诉苦,“就是想刺激他一下,他实在太敏感、太脆弱了”。

这是在1989年农历新年的大年初几,海子从一小时车程以外的怀宁县农村老家来安庆拜年,顺便拜访他。2月底或3月初,回到北京的海子给他寄了一封信,全文没有标点符号,正文只有6个字:“我还活着你呢。”

“环球豆腐店”的少年大学生

查正全一家1989年的春节过得很忙碌。由于二儿子查曙明第二次复读需要大笔学费,查家在前一年开了个豆腐店,过年期间正是生意好的时候,除了从北京回来过寒假的大儿子查海生,全家都在靠近街边的店里忙活。

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3月26日生于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是查家的大儿子。

作为查家湾的传奇人物,这位4岁就能无师自通地背诵50多条《毛主席语录》、15岁就高分考上北大的少年大学生,享受着由“城里人”身份带来的特权,不用干活。他带着一部傻瓜相机,给忙碌的父母和3个弟弟拍照,开玩笑地要给家里的产业取名,“可惜你们是男的,不然这个店就可以叫‘豆腐西施’了,要不就等店做大以后,叫‘环球豆腐店’”。

在家里过年,海子与小他3岁的查曙明睡一个床。由于年龄隔得最近,查曙明是3个弟弟中与海子交谈最多的一个。在1988年,海子花了500元帮家里买了一台“星宇牌”14寸黑白电视机以前,兄弟俩的晚间娱乐有限——白天还可以开收音机听《岳飞传》之类的评书,但到了晚上,父亲要做裁缝活,收音机不敢放,只能聊天。

查曙明曾看过哥哥创作的长诗《但是水、水》的底稿,海子当时想将其出版,查曙明当时看不太懂,劝哥哥写点武侠小说,好出一些书。海子只是笑笑,“写武侠很简单,只要懂历史,有点文采,任何人都能写”,他读过梁、金、古的小说,对武功很感兴趣,“梁羽生懂些武功套路,古龙不讲这些,一招毙命”。

海子确实练过功的,不过是气功。早在1986年过年时,他就曾盘腿坐在床上,给弟弟表演“发功”:两手相隔五六十公分,让查曙明把手放在中间去感觉。时至今日,查曙明仍记得他能感受到“有灼热感”。

这个时候的海子看起来有些志得意满,1986年春节,查曙明看到了哥哥女友的照片,他无意中看到,在给这个内蒙古女孩的情书里,哥哥像任何一个陷入初恋的年轻人一样,与女友约定时间,一起为他们的爱情祈祷。

从1987年起,查曙明注意到,哥哥每年回家过年时开始喝酒。而在他生命中的最后阶段,酒在他的生活中显然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西川回忆,海子去世后,他去收拾海子的遗物,推开门,门后一堆酒瓶子。

在他的最后一个春节,海子在舅舅家与几个表兄弟喝酒,谈起他在石家庄中院实习时遇到的一件不平事:那是一桩离婚案,男方出轨了,而妻子不同意离婚,按照以前的案例,这是不能判离的,但是男方背景非凡,法院还是判离了。

海子很不服,嚷嚷着要翻案。这一次他显然喝多了。回到家,就一头倒在了床上,查曙明嘟囔了一句,“不能喝酒就少喝点嘛”。海子从床上爬起来要打他,还差点砸掉了自己买了才一年的电视机。

有些你熟悉的东西再也找不到了

1989年春节,查曙明没有那么多时间与哥哥聊天了。家里豆腐店的活很多,他们一家人差不多每天都要干到凌晨三四点钟,当然,这样的辛苦带来的经济回报是高额的,一个晚上能挣100多块钱,相当于那时海子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一个月的工资。

而在怀宁县,隔壁村的一些早早辍学的年轻人,早两年就去南方闯荡,靠卖软笔致富,每个月能往家里寄回七八百块钱。

很难说这没有对这位村里公认的精英人物造成一定的心理波动。1987年,二弟面临复读,三弟、四弟在上学,正是家里最需要钱的时候,海子曾经跟父亲提出想辞掉教职出去闯一闯,跟北大的同学一起南下海南办报纸,但遭到了父亲查正全的坚决反对。

在父母和弟弟们忙碌或者睡觉的时候,海子像一个旁观者般,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他的一天这样度过:查曙明凌晨三四点回到家,他还在看书或者写作;等到早上家里人出门干活时,他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拿着稿纸,坐在门口,若有所思。他的脚下,往往有几张揉成团的废纸。

母亲心疼儿子,“你都是大学老师了,不用这么用功了”。海子只是笑笑。

这次回乡之行,给海子留下的感觉并不好。回到北京后,在3月11日,他从中国政法大学昌平校区坐班车来到数十公里以外的北京市内找西川,谈及这次回家,他感慨道,“有些你熟悉的东西再也找不到了,你在家乡完全变成了个陌生人!”

海子对西川的描述中,1989年的故乡有一种诗意的伤感:“你们城里人看到农村麦浪滚滚,实际上要真正感受农村,必须在麦子割了以后,满地的麦茬,那个时候你站在地上,天快黑的时候,你会觉得大地是一片荒凉。”

在此之前,或是之后的几天,海子来到位于北京市内的《诗刊》编辑部,找到他的朋友、《诗刊》编辑王家新,描述他的一个发现:黑暗不是从别处,是在傍晚从麦地里升起来的。

提及海子反复说到的这个意象,西川不胜唏嘘,因为在这次交谈后的15天后,就传来了海子自杀的消息。

凯鲁亚克笔下的达摩流浪者

坐在中央美院的办公室里,西川与《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谈起海子生前,其诗歌的边缘化:在正规的刊物里,只有骆一禾担任编辑的《十月》、内蒙古的《草原》等寥寥几家刊发过海子的几首短诗。

个中原因,西川认为,“海子的抒情短诗和史诗,与80年代后期诗坛的现代主义趣味完全相反,这有点像他喜欢的诗人、同样因自杀而死的叶赛宁,叶赛宁的诗歌与俄罗斯白银时代的主流抒情方式也不同”。

1989年,在沈天鸿的家里,海子向他反复抱怨,“他们都说我写的诗不是现代诗”。沈回答他,“你写的本来就不是现代诗”。作为海子的好友兼诗评家,沈天鸿认为,海子内在的那个自我是农耕文化的血统,这也是他诗歌中的意象、情感只可能属于乡村、古代的原因,“他是在为一个不复存在的文学传统唱挽歌”。

此前一年的3月,在北京诗歌圈并没有获得承认的海子,带着自己的长诗来到四川。海子到达成都时,住在四川诗人尚仲敏的家里。21年后,尚仲敏在电话里向《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谈及的记忆里的海子,就像凯鲁亚克笔下的达摩流浪者形象:头发很长,留着络腮胡子,穿着一身蓝色牛仔服、牛仔鞋,背着一个书包,外表时尚而叛逆,本质上却是个内秀甚至羞怯的年轻人。

尚仲敏当时在成都一所电力学校教书,有一间房子,一张床,在大概一周的时间里,他几乎与海子朝夕相处。白天他带着海子去拜访成都诗人,杨黎、万夏、翟永明••••••到了晚上,两个人买些下酒菜,就着1.1元1瓶的沱牌曲酒通宵达旦地长谈,有时一起打坐、冥想,试着用意念和禅语交流。

海子从书包里掏出了一部一万多行的长诗,这首诗让他联想到但丁的《神曲》——在庞大的、迷宫一样的结构中,充满着神话与宗教的意味。尚仲敏能从中感到海子非同一般的自我期许,“他有那种承受人类苦难,做人类拯救者的英雄主义情怀”。

与此同时,尚也从中感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象征意义”。他把自己内心的不安写成一首诗《告别》给海子:生命琐碎,诗歌虚假无力/我们痛恨的事物日新月异。

这也预示了两个人的分歧:尚仲敏在90年代毅然弃诗从商,而海子则永远留在了那个“虚假无力”的诗歌年代。

海子在昌平:用酒稀释孤独

“略显疲劳,眼睛放光,显得很亢奋。”这是1989年2月或3月,海子留给一位同事的印象。这位同事那时在学校见到刚从西藏回来的海子,海子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起西藏之行如何令人振奋,他说到自己没带多少钱,是蹭火车回来的。

这个时候,海子已经不能继续教他最开始教的美学,而是改教马克思主义哲学课。一个学生在回忆文章里写道:

“在第一节课,他聊了不少佛教的内容,还有他去西藏的见闻,其中有:一个喇嘛当众用利刃切开自己的腹部,整理肠子肚子后又把切开的部分合上,整个过程一滴血也没流。他说他道家的小周天练通了——就是从脑顶到尾骨,再从尾骨到后脑的一个逆时针的一个管道,练通了的人就可以在这个管道里运气。”

“后来上课时发现查老师讲得就不那么有趣了,常常是拿着书、或者是讲义念一段,让大家记一段笔记,再讲一段白话释义,好像考验自己对讲义的记忆力如何似的。”

海子的大学宿舍舍友刘广安向《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回忆说,海子在1989年春节过后曾去城里看他,海子向他透露,自己不大满意学校安排他上的课程,已经在联系城里的工作。海子谈到,他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呈黑红色,刘事后猜测,可能是他长期酗酒导致的胃病。

海子曾写过一首诗《在昌平的孤独》,这种难以言说的精神孤独大多靠酒来稀释。他曾跟沈天鸿谈起,自己在昌平喝得最厉害的一次,是一个贵州诗人去昌平看他,每个人都喝了一斤半以上的白酒,倒在地上第二天才起来。

而在海子的同事孙理波看来,至少在形而下的层面,海子在昌平的生活并不孤独。他们住的地方紧靠军都山,春秋季节经常一起去爬山,小日子过得自由自在。县城中间有个电影院,他陪海子看过不少电影。

仅在他们住的西环里宿舍和后来的新校区宿舍,就有一帮喜欢读书的朋友。大家平时各自看书,到了晚上就喝酒聊天,经常聊到晚上两三点。“他一般在晚上写作,我中午去敲他的门,这小子还在睡觉,下午起来,出门买点菜,用煤油炉做饭。有时候聊着聊着,他突然‘来诗了’,抓起笔就写。”

“海子写诗时,有时候边喝边写。一个晚上可能写五六十张稿纸,先用政法大学的信纸写,然后誊在格子纸上后,可能就剩几张了,他的诗是高度浓缩的,一些短诗看上去只有二三十行,但他可能实际写了一两百行。”孙猜测,海子诗歌意象的断裂和跳跃感,可能与此有关。

海子形象很像卡夫卡笔下的饥饿的艺术家

1988年11月,海子完成了他的长诗《太阳•弑》。他的好友骆一禾在一篇评论中谈到,这首诗剧的舞台是全部血红的空间,间或楔入漆黑的空间,宛如生命四周宿命的秘穴。在这个空间里活动的人物恍如幻象置身于血海内部,对话中不时响起鼓、钹、法号和震荡器的雷鸣。

“这个空间的精神压力具有恐怖效果。从色调上说,血红比黑更黑暗,因为它处于压力和爆炸力的临界点上。”骆在一篇写于1989年5月13日的文章里写道。

西川也认为,能写出这样的诗剧的海子“一定是看到和听到了许多我不曾看到和听到的东西”。对此,海子生前的好友和邻居常远相信,海子是通过修炼气功,可以使思维进入一些特殊状态,开辟“超自然通道”,感应到别人感应不到的东西。

海子的父母至今保留着一份海子的亲笔遗书的复印件,在这封写于自杀前一天的遗书上,他谈到了自己可能的死亡,并把责任指向常远。而在同一天写给学校的遗书中,海子控诉,由于常远“揭开我的心眼或耳神通”,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和幻听现象。

20年后,《中国新闻周刊》记者辗转联系到常远,在记者的再三追问下,常远承认自己曾研究过人体科学,而海子也确实请求他教点什么,但他否认自己会气功,也没有教过海子气功。不过,常承认自己“曾给他介绍过一位藏密气功的传人”。

常远印象里的海子形象很像卡夫卡笔下的饥饿的艺术家:他常常独自一人行走在昌平的街道上,嘴里嚼着西红柿或大葱,透过镜片茫然地观察着市井万象,头脑中却在冷静地思考着人类乃至所有生命存在的意义。

他们在一起聊得最多的是系统论、数学和人体科学。海子对所有的宗教都感兴趣,佛教的密宗,道教的全真派,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那些神秘主义的支派,都跟超自然力量有关。

这种试图从整体上和根源上认识世界的偏好,早在海子年仅20岁时就有所体现。《中国新闻周刊》记者独家获得了一篇署名“查海生”的文章《从突变理论看国家产生形式和法的作用》,在这篇写于1984年的文章里,海子用拓扑学方法中的尖顶突变模型分析了国家与法律的起源。

海子经常吟诵英国哲学史家丹皮尔的名言,“真正的宗教是一种更为深奥的东西,它建立在直接经验这块不可动摇的盘石之上”。常认为,这体现了海子对宗教的理解,他不是像农村老太太一样烧香拜佛,而是想借此进入到一个超出人类经验范围的领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场景。

常远回忆起海子出现幻觉的一个场面,那是在1986年或1987年,海子惊慌失措地把同一栋楼的几个朋友叫到自己的房间,讲述了他刚才看见的“闹鬼”:海子说,看见自己的书在地上走动,而他挂在墙上的西藏唐卡画像也飞向对面的墙壁。

对于他而言,现世的死并不是件可怕的事

“对于他而言,现世的死并不是件可怕的事,在跟我们日常聊天时,他就体现出对生命轮回的认同。”孙理波对本刊记者回忆,自己最后一次碰到海子是在1989年3月18日,在学院路的老校区教学楼主楼大厅门口,当时海子手上拿着一张表格,气鼓鼓地说,“他们评讲师职称也不告诉我”,之后他就坐班车回昌平去了。

在去世前半年左右,海子曾与朋友、青年散文家苇岸讨论怎样死去才是有尊严的,苇岸说上吊太难看,海子说,最体面的死法是从飞机上往下跳。但他最终没有从飞机上往下跳。他选择了铁轨。自杀时他身边带有4本书:《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他在遗书中写道:“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海子出事后,他的大学舍友刘广安与骆一禾一起赶到山海关,见到了海子的最后一面。“他死得很有尊严”,刘对本刊记者说。他记忆里的海子永远是个孩子:上学时,整个北大法律系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他,因为这孩子实在太小,15岁上大学,班上跟他一届的同学年龄比他大一截,班上组织去香山郊游,照相时,那位同学搂着他开玩笑,“来,咱爷俩照一张”。

西川在海子死后编辑出版了海子的遗作,他反复在海子创作于生命最后阶段的长诗里,体味他的孤独感,“《天堂弥赛亚》里的天梯,一个人在天梯上,上下四方都是黑暗,没有人,他在大声地喊,‘还有谁在?还有谁在?’——那是一种透彻骨髓的孤独感”。

在《死亡后记》一文中,西川推测了海子生命的最后轨迹。“海子大概是25日早上从政法大学在北京学院路的校址出发去山海关的。那天早上我母亲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从学院路朝西直门火车站方向低头疾走的海子。当时我母亲骑着自行车;由于急着上班,而且由于他和海子距离较远,不敢肯定那是不是海子,便没有叫他。

现在推算起来,如果那真是海子,那么他中午便应到了山海关,我想任何人,心里难处再大,一经火车颠荡,一看到大自然,胸中郁闷也应化解了。看来海子是抱定了自杀的决心。他大概在山海关逛了一下午,第二天又在那闲逛了一上午,中午开始沿着铁道朝龙家营方向走去。”

••••••

火车沿着冰冷的铁轨呼啸而来,车轮所过之处,一个时代无可挽回地宣告结束。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9-3-26 22:18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thesunlover

#2  

人死了,大名却成了。够可笑!

学宗教,却跳不出来。够可怜!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9-3-26 22:23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程宝林

#3  

在我1993年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烛光祈祷》中,有一篇《嗟我怀人》,写了海子的那次四川之行。正是我将海子带到尚仲敏那里去的,然后,我们去四川财经学院,听翟永明的讲座。讲座完后,海子就住在尚仲敏那里。尚是80年代中期,我在成都最好的诗友。他有一间单人宿舍,居然铺着一块红地毯!现在,他是成都成功的生意人。

胡耀邦追悼会的当天下午,成都诗人20多人,在成都电子科大举行了“海子作品追思会”。会上,尚仲敏说:“如果写诗,将人写死了,这样的诗,要它何用?这样写诗,有害无益。”可谓直言。


2009-3-26 23:13
博客  资料  信箱 主页 短信   编辑  引用

超级周宇

#4  

宗教教人出死入生,学宗教的诗人教自己出生入死,这是宗教的错,还是诗歌的错?“这样的诗,要它何用?这样写诗,有害无益。”说得好。


2009-3-26 23:27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thesunlover

#5  

海子诗迷扫墓情绪激动 在墓前磕得头破血流

京华时报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昨(26日)晚,伴随着诗人清平高声朗诵诗人海子的名作,一场名为“春天,十个人读海子”的北京大学第十届未名诗歌节开幕式暨海子逝世20周年纪念活动在北大百年讲堂举行。诗人王家新劝那些狂热的诗迷要理智地认识海子。

昨晚,北大百年讲堂前人头攒动,许多海子的诗迷早早来到现场。由于场地已经坐满人,大量观众被阻止在门口,不能入内。他们多数人默默地站在门口,等待主办方与场地方面沟通。在活动即将开始的时候,看着殷切的观众,主办方不得不将他们放入。

诗人王家新第一个上台朗诵了海子的诗歌《黑夜的献诗》。在他看来,诗歌从没死亡,海子也没有死,20年了,人们一直在纪念海子。“20年了,有人还在问,海子为什么而死。有些人就是这样,不问自己为什么活,却问别人为什么死。海子是为诗歌而死,他的死不是出于绝望或者活得悲惨,很可能正相反,在他的最后一刻,幸福的闪电为他闪耀。诗歌永生,海子也永生。”

对于一些过分崇拜海子诗歌的读者,王家新也给予提醒:“昨天我听说一些海子的诗迷在为海子扫墓时,在海子墓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还有的女生,人还没有走到海子墓前就已经激动得晕过去了。海子需要这样的朝拜吗?喜欢海子的诗歌不是错,但我们应该理智。在纪念海子的日子里,希望年轻的朋友不仅意识到海子的天才,也认识到他的局限性。任何人都有局限,但这种局限性并不影响他的优秀。”接下来,歌手周云篷演唱了以海子诗歌《九月》为词的歌曲,学者谢冕回忆了自己与海子相识的过程,臧棣、西渡、孙文波、胡续东等分别朗诵了海子的诗歌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9-3-27 18:34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thesunlover

#6  

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整成一场闹剧。

我很感兴趣的是,海子、王小波如果今天还没死,他们现在的名声会怎样?



因为我和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 所以我爱太阳
2009-3-27 18:37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程宝林

#7  

作为一个圈中人,我真切地感到,这20年来,关于海子的诗歌成就和诗歌地位,诗歌界存在着创造一个悲壮的诗歌传奇的现象。诗歌是一门冷的艺术。对诗歌和诗人的任何“热”,都几乎跟诗本身无关。


2009-3-27 19:34
博客  资料  信箱 主页 短信   编辑  引用

一元

#8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3-27 04:13 AM:
在我1993年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第一本散文集《烛光祈祷》中,有一篇《嗟我怀人》,写了海子的那次四川之行。正是我将海子带到尚仲敏那里去的,然后,我们去四川财经学院,听翟永明的讲座。讲座完后,海子就住在..

宝林,你何不把这一段与海子的经历写一下呢?


2009-3-27 23:41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程宝林

#9  

谢谢一元。怀念海子的文章,早在他去世后不久,就已经写过了。现在再写,就怕有借“光”之嫌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许多诗人和作家,我都见过,交往过,受教过(真正听过课),但我从来没有写过一个字。其实,写一个系列,何尝没有意思?顾虑就在这里。


2009-3-28 00:52
博客  资料  信箱 主页 短信   编辑  引用

胡拉

#10  

这个热闹不去凑反而是酷。


2009-3-28 01:50
博客  资料  信箱 短信   编辑  引用

weili

#11  

羡慕宝林。脑子里有那么多东西,身在夏威夷,灵魂进了伊甸园,你够幸运吧?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3-28 01:52 AM:
谢谢一元。怀念海子的文章,早在他去世后不久,就已经写过了。现在再写,就怕有借“光”之嫌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许多诗人和作家,我都见过,交往过,受教过(真正听过课),但我从来没有写过一个字。其实,写一个..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尽力而为。
2009-3-28 11:03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程宝林

#12  

回为力:我之所以有此机会,是因为1981年9月,北京一个残疾青年邓磊,创办了全国首家文学训练班“北京青年文学创作讲习所”,办公地点在新街口小学,讲课地点在新街口影剧院。讲习所分诗歌、小说、散文、戏剧四个专业,各专业分高级班和中级班。我是诗歌高级班学员。每周两个晚上,一晚上是作品研讨,一晚上是全体学员授课,老师就是请来的在京老作家和老诗人。毕业时出版了一本铅印的《学习与创作》学员作品集,我的6首诗入选,第一次变成铅字。
  最有趣的是,校长邓磊,后来来美,成了一个招摇撞骗的大骗子,现在不知所终。但当年他穿着大衣,扶着拐杖,在寒风中招呼助手,找车(那时可没有出租车)去接老师的情景,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


2009-3-30 16:21
博客  资料  信箱 主页 短信   编辑  引用

笑雨

#13  

我是学理工的,可是,出于对诗歌的一种质朴的喜爱,在八十年代末曾报名参加了《诗刊》社主办的“诗歌函授学院”的学习,还给了结业证书,早不知被我放到哪里去了。呵呵。怕被诸位大师们笑话,一直没敢说。


2009-3-30 16:28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一元

#14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3-30 09:21 PM:
回为力:我之所以有此机会,是因为1981年9月,北京一个残疾青年邓磊,创办了全国首家文学训练班“北京青年文学创作讲习所”,办公地点在新街口小学,讲课地点在新街口影剧院。讲习所分诗歌、小说、散文、戏剧四个..

那当时海子是学员还是讲师?


2009-3-31 17:05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程宝林

#15  

回一元:海子那时,既不是学员,更不是讲师。去世前的海子,发表过的诗歌很少,名气也不很大,倒是他的好朋友西川和骆一禾,名气比他大。此三人,当时称“北大三才子”。西川与我,同为1987年第7届青春诗会成员;骆后来任职《十月》编辑,海子去世后不久,1989年5月,脑溢血去世。他们都死在六四之前。


2009-3-31 20:57
博客  资料  信箱 主页 短信   编辑  引用

weili

#16  

写诗歌能把人给写死吗?

普希金、海涅......死得都和诗歌无关吧?


2009-3-31 21:05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一元

#17  



引用:
Originally posted by 程宝林 at 2009-4-1 01:57 AM:
回一元:海子那时,既不是学员,更不是讲师。去世前的海子,发表过的诗歌很少,名气也不很大,倒是他的好朋友西川和骆一禾,名气比他大。此三人,当时称“北大三才子”。西川与我,同为1987年第7届青春诗会成员;..

不过我还是没有看懂这和你前面说的与海子的那段事有什么关系啊宝林怎么讲话也吞吐起来了,想必是没酒喝了。干脆选择题吧:
(1)通过西川介绍认识的,
(2)海子偷西川的学员证来听讲被你撞见了,
(3)海子在讲习所打第二份工为去西藏挣路费,
(4)海子大闹讲习所,
(5)其他 。

千万别选(5), 不是我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你自己把砂锅端出来又不告诉我们里面是什么。


2009-4-1 05:19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程宝林

#18  

回一元:话扯远了,不说了。我没有看出你14楼的帖子有点别的味道,所以老老实实回复你,聊天而已。如果说有什么关联,也只是说,我有幸认识北大“三才子”,可惜两位,间隔2个月早凋了。另外,我讲到1981年的文学讲习所,因为80年代初的文学气氛和热情,是值得书写的。此帖我不再跟了。


2009-4-1 05:29
博客  资料  信箱 主页 短信   编辑  引用

一元

#19  

没有其他意思啊,你12楼是不是对3楼的继续?如果不是,那是我理解错了。


2009-4-1 05:39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一元

#20  

算啦,是我理解错了,当个玩笑吧。刚注意12楼是回为力的。 不用回了


2009-4-1 05:42
博客  资料  短信   编辑  引用

« 上一主题 诗苑 下一主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