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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0-17   罗伯特•波拉尼奥:从边缘到图腾

    罗伯特•波拉尼奥:从边缘到图腾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 程弋洋


    2009年3月12日,美国全国书评人协会(NBCC)奖的小说奖授予了波拉尼奥及其身后出版的《2666》。因为,书评人协会奖与普利策奖、国家图书奖并称美国图书三大奖;并且,这是它第一次授奖给一位已故作家与一部翻译作品,罗伯特·波拉尼奥再次证明了他不仅仅是一位伟大的西语作家,更是一位伟大的时代作家。就像美国著名书评人苏珊·桑塔格说的那样,波拉尼奥是任何一位读者都不能错失的“必须”。

        其实,早在2008年,《时代》杂志已将《2666》选为2008年度的最佳图书。自从2003年7月14日波拉尼奥在巴塞罗那去世,围绕着他的一切变得日益疯狂,已有作品一版再版,翻译作品层出不穷。波拉尼奥那些耀眼的短篇小说和极具爆发力的长篇小说都已成为了西班牙语语言文学系的教学真经和创意写作计划的必修课程。1999年,波拉尼奥的鸿篇巨作《荒野侦探》(Los detectives salvajes)获得了西语世界小说类极具分量的大奖罗慕洛·加列戈斯奖(Rómulo Gallegos)。小说的主人公阿尔图罗·贝拉诺是作者的自我投射-一位非理性的现实主义者。也正是这个人物,受到了评论家们的极度推崇,认为这正是文学或许在流失读者,但并没有失去勇气与魄力的明证。

        1. 生命足迹
        波拉尼奥1953年4月28日生于智利的圣地亚哥。父亲是个卡车司机和拳击手。他并非天赋文采,甚至曾经在学习中遭遇过阅读障碍。波拉尼奥在不同的城市辗转度过童年,洛杉矶、瓦尔帕莱索、比涅德玛和考克内斯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十三岁那年,波拉尼奥和家人一起移居墨西哥。少年时期,波拉尼奥日日夜夜流连..

    [阅读全文]  2010-10-17 09:18 - 冬雪儿 - 92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10-17   川端康成:玉响

    玉响

    [日] 川端康成

    第一章  宫崎晚霞

    隅子坐飞机还是第一次。这次是新婚旅行。

    从飞机往下望,看到了纪伊半岛南端的海面,又看到了四国南端室户崎和足摺海面。从东京出发,在海上飞了两个小时,来到了雾霭茫茫的宫崎市。

    从机场出来,坐上出租车,过了橘桥,沿大淀河的岸边向有拐了进去。

    “瞧,凤凰树……”周一对隅子说,“这里的行道树都是凤凰树哟。”

    河滨公园里,并排重叠地种着树,隔着马路,对面是观光旅馆。男招待把他们带到四楼的一间洋式房间,放下两人的行李,留下钥匙,关上门走了;隅子从胸到膝都变得僵硬起来。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进来后一直是站着的。

    周一抱来的大衣,搭在椅背上,旁边一张椅背上搭着隅子的大衣。看起来,隅子是照着周一的样子做的。隅子先抱起周一的大衣,想走过去挂到柜子里,这时,听见周一叫了一声:

    “好漂亮的晚霞呀,快来看。”

    隅子走近窗子,站在周一的身边。

    “啊,真的好美哟……像春天一样啊。”

    “真的呢。怎么也感觉不出来已经过了11月中旬了。不像是秋天的雾霭,倒像是春天的霞光。”

    “好轻柔啊。和煦的晚霞笼罩着大地,像是笼着温暖的梦一般。”

    “笼着温暖的梦?”周一回过头来望着隅子:

    “晚霞溶进了大气,大气让晚霞染红了嘛。”

    “这样秋天的傍晚,你说在其他什么地方也有吗?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晚霞吧。”周一像是对着自己说似的。

    “我没见过。”隅子一点不含糊地回答。

    “是嘛,我也是第一次。”周一赶忙改口说,“和隅子你第一次在一起的今天,我才第一次看到了这样美丽的晚霞,我们两人也都笼罩在其中吧。让我们牢牢记住这天的晚霞吧。”

    隅子点点头,又说:“河里游着那么多的水鸟,是大雁么?”
    ..

    [阅读全文]  2010-10-17 08:25 - 冬雪儿 - 1332 查看 - 6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16   凡尔纳: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

    一个在冰雪中度过的冬天

    [法] 儒勒.凡尔纳

    第一章 黑旗

    5月18日清晨,古老的敦考克教堂的神甫 5 点钟就起床了,像往常一样,为几个虔诚的教徒举行小弥撒。

    他身穿教袍,就要走向圣坛的时刻,一个人兴冲冲而又略带不安地来到圣器保存室。这是个 60 岁左右的老水手,但仍然身强力壮、精力充沛,脸上的表情憨厚而开朗。

    “神甫先生,”他说道,“请停一停。”

    “你大清早来要什么,让·科布特?”神甫问道。

    “我来要什么?嗨,当然是来拥抱你。”

    “好了,等我做完弥撒——”

    “弥撒?你以为我会现在让你做弥撒吗?”

    “我为什么不能现在做弥撒呢?”神甫问道,“你是什么意思?第三次铃声已——”

    “不管第三次铃声响了没响,”让·科布特答道,“今天铃声还会响许多次,神甫先生,您答应过我,您要亲手祝福我儿子路易斯和侄女玛丽的婚事。”

    “这么说,他回来啦?”神甫惊喜地叫道。

    “差不多,”科布特说,“太阳出来时,我们从瞭望塔上看到了我们的双帆船。”

    “我衷心祝贺你,科布特,”神甫说,“我记得我的诺言。牧师会代我做弥撒,你儿子一到,我随时效劳。”

    “我担保他不会耽搁您太久的,”老水手答道,“您只需宽恕他在北海期间的罪孽就行了。让儿子一下船就上教堂举行婚礼,这是我的主意。这个主意不错吧?”

    “那就去准备吧,科布特。”

    “我马上就去,神甫先生。再见。”

    老水手赶忙回到码头上的家里。从这儿可以看到北海,北海让他深感自豪。

    老水手曾长期为一船主做事,因而攒下一笔可观的钱。后来在自己家乡安顿下来,并有了自己的船。他在北海进行了几次成功的航行,船上运去的木材、钢筋和沥青都卖了好价钱。后来他将船让给儿子路易斯去开。儿子没..

    [阅读全文]  2010-10-16 07:17 - 冬雪儿 - 1145 查看 - 5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15   陀思妥耶夫斯基:荒唐人的梦

    荒唐人的梦

    [俄] 陀思妥耶夫斯基

    (幻想小说)



    我是一个荒唐可笑的人。现在他们叫我疯子。在他们看来,如果我依然不像先前那样荒唐的话,那么这一称呼倒是升了一级。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现在我觉得他们全都很可爱,甚至当他们嘲笑我的时候——我反而觉得他们特别可爱。假若望着他们我心里不是那么忧伤的话,我会同他们一道笑的,——不是笑我自己,而是由于喜欢他们。我之所以感到忧伤,是因为他们不懂得真理,而我却懂。唉,一个人懂得真理有多么难啊!但是这一点他们是理解不到的。

    不,他们是不会理解的。

    过去我感到非常伤心的,是因为我好像很荒唐可笑。不是好像,而是确实荒唐。我一向是非常荒唐可笑的,这一点也许我一生下来就是如此。也许是七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个荒唐的人了。后来我上中学,进大学,结果呢——学得越多,越觉得自己荒唐。因此,对于我来说,大学里学到的全部知识仿佛只是最终向我证实和说明:我学习越深入越荒唐。学习如此,生活也是如此。时间一年年过去,我认识到我在各方面都很荒唐,这个认识在我身上也与年俱增。所有的人总是嘲笑我,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谁也猜不出,如果说人世间有个什么人最了解我是荒唐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我自己。使我遗憾不过的正是他们不明了这一点。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自个儿有错:我老是那么高傲,从不愿意向任何人承认自己荒唐。我身上的这种傲慢在与年俱增,倘若我让自己向任何人承认自己荒唐,那么当晚我就会用手枪打碎自己的脑袋。啊,我小时候有多痛苦,生怕忍耐不住而突然向伙伴们坦白承认。然而,当我成长为青年后,虽然对自己很坏的品性一年比一年有更深的认识,但不知为什么心情却反而变得平静多了。的确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至今还不能断定其原因..

    [阅读全文]  2010-10-15 10:02 - 冬雪儿 - 1193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14   杜克司奈斯:青鱼

    青鱼

    杜克司奈斯


    青鱼①来了。

    它已经有十七年没有在这一带出现了,从一九0九年以后,这儿几乎就没有看见过它,可是今年夏天它来了。它的出现简直就像慷慨的太阳照耀着这个渔村!是的,人的命运靠这些栖息在深水里的异常任性的生物来决定的。

    青鱼按着它自己的怪癖能叫人变成富翁,也能叫人变成穷汉。它高兴的话——就能让这个渔村繁荣一下子,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它还能把外国商人引到这里;他们来了,就在这里住下,大赚其钱。青鱼使他们能够给自己的家庭在山谷里盖起豪华的住宅。那些用红色、蓝色、绿色油漆装潢门面的阔气的商号也都是亏了它才变得漂亮起的。那些商号的门上都高傲地挂着一块自吹自擂的招牌。青鱼一来,当地居民的活儿就够干的了。活儿最多的时候,一昼夜里人们不过睡一小时的觉:要知道活儿是论钟点给钱的,而且还给资金呢。这一切就是:冬天可以让孩子们到雷克雅未克去上学,可以给姑娘们买几件新衣裳了。居民们还可以买洋铁板来修屋顶,甚至可以买颜料 ,于是散处在海岸的那些小屋子,在色彩的富丽方面也就不亚有钱人家的高楼大厦了。并且,买卖人在广场上的碰到渔夫们的时候,也都要互相问候几句和开开玩笑。

    过了几年,青鱼不见了,渔夫们象往常那样地撒着网,可是拉起来,一网网都是空空的。渔网每天每天撒下去,可是,除了一些零碎的小鱼儿和海蜇以外,就再也捞不到什么了。这样年复一年,整个峡江②就象是一只空空的钱袋。要是偶尔还听到一些谈起青鱼的话,那也不过是从他乡传来的新闻。漫长的的饥饿的岁月就像是一连串的骨胳,在海藻间无声无息的滑了过去。

    渔村一年比一年更变得凄凉与悲惨了,买卖人的短外衣都穿旧了,光景好的时候置的领带和裤子都磨破了;在广场上碰到渔夫们的时候,也不再跟他们开玩笑了。..

    [阅读全文]  2010-10-14 09:16 - 冬雪儿 - 931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13   海明威:雇佣兵

    雇佣兵

    [美]海明威著/蔡慧译

    --故事一则
      要是你对在马克萨斯群岛②采珍珠的条件,对筹划中横穿戈壁滩的铁路上谋份差事的可能性,或者对那些以热的辣味肉馅玉米饼闻名的共和国③的潜力真的感到兴趣,就请到芝加哥瓦巴希大道坎勃里纳斯咖啡馆去。在那里,新一代的放荡不羁人士每晚大嚼意大利实心面条和小方饺的餐厅后面,有一间窄小的、烟雾弥漫的房间,那是个追随部队想发财的哥儿们的交流中心。你一走进房间--除非你得到坎勃里纳斯点头允诺,进这房间并不比参加那闻名遐迩的骆驼钻针眼的表演容易多少--房间里会刹那间寂静下来。然后,数目不固定的眼睛,会带着只有时不时想到死亡才有的那种超然的紧张神情,把你周身细细打量一番。这种审视并不全然是粗鲁的。瞧你顺眼,就没事儿;要是人们并不认识你,那也没事儿;坎勃里纳斯已经点了头嘛。过了一会儿,人们又继续聊起天来。不过有一次,门猛一下子被推开,人们抬起头,眼光射向门口,认出来了是谁,有个男人就从一张牌桌边半欠起身,一只手藏在背后,还有两个男人猛地趴在地板上,只听得门口一声轰鸣,于是在马来群岛结下的冤仇就在坎勃里纳斯咖啡馆后屋里了结了。但是这次不是这么回事。

      --

      ①下面这五篇是《全集》本没有收进的,现根据彼得·格利芬于1985年发表的海明威传记《与青春为伍》中的文本加以补译。

      ②在大洋洲东部波利尼西亚群岛中。

      ③指墨西哥及中美洲诸共和国。

      --

      一月,我从被风刮得光溜溜的瓦巴希大道走进坎勃里纳斯惬意的酒吧,得到了坎勃里纳斯木人的笑容的支持,穿过侍者们正在清除套餐的残羹剩饭的餐厅,一阵风似地走进这窄小的后屋。有两个我以前在咖啡馆见过的男人正坐在三张桌子中的一张旁,面前摆着几瓶半空的没有商标..

    [阅读全文]  2010-10-13 09:42 - 冬雪儿 - 916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12   塞林格:好心的中士

    好心的中士

    [美]J·D·塞林格著/陈正宇译

    【本文为塞林格1944年发表在The Saturday Evening Post上的短篇,题为Soft-Boiled Sergeant。未收入短篇集《九故事》 】

      胡安妮塔,她总爱拖着我去看电影,看来看去都是那些战争片。总是有些很帅的家伙刚好被子弹打中,中弹的位置总是很善解人意,不会打到脸什么的,然后他们总是说了半天都死不掉,一定要叮嘱战友帮他们向在家乡的姑娘转达爱意才行,这个姑娘通常在电影开头和要死的战士有很严重的误会,这个误会乃是关于这个姑娘去学校舞会上该穿什么衣服合适。要不就是要给那个死得又慢又帅气的家伙很多时间,来把他从敌军将领那里夺取的重要文件转交给战友,要不就是他要在死前好好解释一下这整部片子到底是在讲什么的。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很帅的家伙,就是他的那些战友,时间都很多,要目送这个最帅的家伙死掉。接下来就没什么好看了,反正就是有个家伙手边刚好有一个军号,然后就抽出自己宝贵的时间给他吹葬礼号。接下来的画面就到了那个死掉的家伙的老家,围观群众可能高达一百万人,包括市长和那个死掉的家伙的父母和他那个相好的姑娘,运气好的话总统也会来,反正大家就围着那家伙的棺材,发表演说,分发奖章,一个个穿着丧服看起来都比正常人打扮齐整去参加宴会还要好看。

      胡安妮塔,她就爱看这些。我跟她说,看他们这样死真的是很有水平;然后她就很生气,说以后再也不和我去看电影了;然后下星期我们又去看,一模一样的电影,不过这次是把战争地点从瓜达尔卡纳尔岛变成了荷兰港。

      胡安妮塔,她昨天回圣安东尼奥的娘家,去把我们家小孩的麻疹给她老妈看看——幸好,不然她老妈就要提着大包小包来看我们了。但是在她就要走的时候,我和..

    [阅读全文]  2010-10-12 10:08 - 冬雪儿 - 908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11   梅尔:普罗旺斯的一年

    普罗旺斯的一年

    [英]彼得.梅尔

    前言

    该书荣获英国书卷奖(British Book Awards)"年度最佳旅游书"奖。

    荣登《出版者周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

    英国《好书指南》杂志强力推荐。

    本书是彼得·梅尔夫妇在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地区第一年的生活实录。他们住在偏远的乡村,努力修葺终于买下的历经两百年的老房子。从一月里,咆哮直下隆河河谷的西北季风冻裂他们的水管开始,他们与当地的泥水匠、水管匠打起交道。月复一月,他们受够了工匠们的推拖迟延。他们想出的种种应付办法则让我们捧腹大笑。一年里,他们和猎野猪的农夫、采松露的乡人及其他乡下邻居们交上了朋友,知道了操纵山羊赛跑的秘密,避免毒蛇追踪的妙法,对于打扰他们宁静生活的观光客,愈来愈警而远之。

    中译本序言

    这本书出版以来,当地发生了一些令人伤感的变化。兰贝斯村那家餐馆的老板苏里瓦去世了,他是伊凤阿姨的丈夫,餐馆了关闭停业。苏里瓦是个可爱的老人,让人留恋,思念不已。

    除此之外,普罗旺斯仍象我在书中描绘的那样:夏天,悠缓炎热而愉快;冬天,悠缓寒冷而愉快。我们在这里充实而坦然地住了三年,生活美好,光阴如金。

    本书出版后,我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变化,可谓哭笑不得。喜的是接到很多热心读者来信,甚至有来自美丽的东方古都北京以及英国监狱的信。可是,当读者们出其不意地拥挤到我家门口台阶上时,一系列麻烦事就降临了。他们往往拿着一本书,要我签名,顺便要进屋喝水小憩。我真是受宠若惊;有时我澡洗了一半,他们便突然出现,我披着浴巾出去开门,太尴尬了。

    听说法国政府准备把普罗旺斯建成欧洲的加里福尼亚,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如果这样,就会引来成群结队的时髦人士,在这里大举土木,建造游泳池;..

    [阅读全文]  2010-10-11 09:02 - 冬雪儿 - 1639 查看 - 12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11   霍桑:爱丽丝·多恩的恳求

    爱丽丝·多恩的恳求

    [美]霍桑

    六月里一个宜人的午后,鄙人有幸陪伴两位年轻女士出门散步,走哪条路由我定夺。我便带她们既不去莱奇山,也不去冷泉;既不去踩踏内克河原始的河岸与古老的炮台,也不去访问天堂,尽管这地方倘若名副其实,小姐们一定会感到快乐。我带她们走出市郊,离开满街的制革工、鞣皮匠,开始爬一座小山。这地方离远看,山坡幽暗,山顶平坦,像是沿大路而设的一座绿色堡垒,爬起来倒并不似外表那么陡峭。高处是一片广阔牧场,四面八方,留下牛群踩出的小道。不过,奇怪的是,整个山坡和山顶一片郁郁葱葱,但从山下仰望,却几乎不见一片草叶。这片欺人的绿色却原来是一大片浓密的“木蜡”,它们整个夏天都呈现出光鲜的深绿色,只有短短的一段日子开出茂密的黄色花朵。那时候,远处的人放眼一望,会觉得漫山遍野铺满黄金,或笼罩着一片金色阳光,即使天空乌云密布。然而,在山上闲荡的人却会发现所有的青草,一切可以养人养畜的东西,都被这种可恶而无法根除的杂草毁了,它簇生的根霸占了土壤,不准任何别的生命挤进来生长。结果可以说是一种天然的灾祸毁灭了这片土地,罪恶与疯狂登峰造极,上演了连咱们的历史都会为之脸红的一幕。因为这一带正是迷信一度猖獗肆虐,是我们祖先留下奇耻大辱,令子孙后代伤心凝望的地方。烈士的遗骨就踏在我们足下,我们正站在绞刑山上。
      至于我,倒常常追踪这片历史遗迹。怪的是,前来朝拜这座名山的人少得可怜。多少人在它脚下度完一生,都没一次听从过朦胧往昔的召唤,攀上山顶。咱们历史的这部分原本就记载得不完善,加之我们不是一个充满传说富于传统的民族,再过一两年,咱们这座古城五十岁以内的每位公民,恐怕连这段巫术骗局①的年代都说不清了。最近,与我们祖先这个过失唯一差强人意的联系是,有位历史..

    [阅读全文]  2010-10-11 08:54 - 冬雪儿 - 87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9   莫迪亚诺:陌路人

    陌路人

    [法]帕特里克·莫迪亚诺著/徐洪译


    那年的秋天来得比往年都早,秋雨绵绵,枯叶凋零,上索省河畔笼罩着蒙蒙轻雾。我仍住在富尼埃尔山脚下的父母家里。我得找份工作干干。一月,克鲁瓦·帕凯广场附近的一家丝织品公司雇用我当了六个月的打字员。工资微薄,但我省吃俭用,假期我去了西班牙南部的托雷莫利诺斯度假。那年,我十八岁,生平第一次离开法国。
       
    在托雷莫利诺斯的海滩上,我结识了一个名叫米尔·马克西莫夫的法国女人,棕发女郎,非常漂亮。她和丈夫在许多年前就定居在那儿了。我在他们经营的一家小旅店里租了一个房间。她告诉我明年秋天她将去巴黎的朋友家里呆很长的一段时间,还把她朋友的地址给了我。我也答应她,如果有机会就去巴黎看她。

        回来之后,我仿佛觉得里昂显得更加阴沉。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在圣巴德勒米路上坡的右边,有一所天主教遣使会的寄宿学校。山坡上建了几幢房子,它们外表凄凉,俯视着下面的大街。学校的大门嵌在一堵大墙之中,在我看来,那年九月的里昂仿佛是寄宿学校的那堵大墙。郁黑的围墙上,偶尔停落几缕秋日的阳光。那时,寄宿学校似乎是被人们遗弃了一般,雨中的围墙就像监狱的高墙一样,我隐约感到,它成了通往我未来道路的一道屏障。

        从父母商店的一位顾客那里,我得知有一家女式服装店正在招模特儿。据她说,每月的酬劳有八百法郎,比在丝织品公司多两百法郎。她给了我服装店的地址,我决定去试一试。在电话中,一个威严的女声让我在下星期的一个傍晚去格罗雷大街四号面试。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说服自己,必须得到这份模特的工作,而在这之前我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也许这样一来,我就能为自己寻找到一个离开里昂前往巴黎的好理由了。随着面试的日..

    [阅读全文]  2010-10-9 09:16 - 冬雪儿 - 1001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8   普鲁斯特:西尔瓦尼子爵之死

    西尔瓦尼子爵之死

    [法]普鲁斯特著/廖星桥译



      诗人们歌唱:“阿波罗曾为阿德麦特看守过羊群;其实,每个人都是装疯卖傻,不露真身的神。”【阿波罗:希腊神话中的太阳之神,艺术之神。阿德麦特:罗马神话中费尔国开国国王。据说,阿波罗受罚时为他牧过羊,修过城墙。】
                          ——爱默生

      “阿勒克西少爷,别这么哭,西尔瓦尼子爵老爷可能会送给您一匹马呢!”
      
    “大马还是小马,贝波?”
      
    “没准是大马,就像卡尔德尼奥家的那样。您可千万别这样哭了……今天还是您十三岁的生日呢!”
      
    可望获得一匹大马,又想到自己已经十三岁,阿勒克西饱含泪水的眼睛顿时闪出了亮光。然而,他并不因此感到欣慰,因为他还得去看西尔瓦尼子爵——他的叔叔巴尔达萨尔·西尔旺德。当然,自从得知叔叔患了不治之症,阿勒克西已去看过多次。可是,从那以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巴尔达萨尔已经了解到自己的病情,知道现在最多只能活三年了。再说,阿勒克西没法明白,这样千真万确的消息怎么竟没有使叔叔悲痛欲绝或变得疯疯癫癫,他感到自己忍受不了亲眼目睹叔叔时的痛苦。他相信,叔叔一定会跟他谈起即将来临的死亡,他觉得无能为力,不但不能安慰叔叔,甚至禁不住还会呜咽啜泣。他一直爱着叔叔,叔叔是所有亲戚中最高大、最英俊、最年轻、最活泼、最温柔的人。他喜欢叔叔那灰色的眼睛,金黄的胡须,还有他的膝头——那个深邃而美妙的地方,那个他小时候可以找到欢乐、受到庇护的地方;当时,他觉得那地方神秘莫测,像城堡一样难以接近,像木马一样叫人开心,又比寺院更不可侵犯。他对父亲那种深暗而死板的装束非常反感,梦想自己将来老是骑着骏马,如贵妇一般优雅,像国王一样神气。..

    [阅读全文]  2010-10-8 11:12 - 冬雪儿 - 998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7   秘鲁作家略萨获得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

    秘鲁作家略萨获得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

    中国新闻网


      中新网10月7日电:据外电报道,当地时间10月7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将2010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秘鲁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Mario Vargas Llosa),其代表作有《绿房子》、《中国套盒》等。

      瑞典皇家学院10月7日宣布,将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秘鲁诗人、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Mario Vargas Llosa),以表彰他“对权力结构的制图般的描绘和对个人反抗的精致描写”。

      简介: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

      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Mario Vargas Llosa),拥有秘鲁与西班牙双重国籍的作家及诗人。创作小说、剧本、散文随笔、诗、文学评论、政论杂文,也曾导演舞台剧、电影和主持广播电视节目及从政。诡谲瑰奇的小说技法与丰富多样而深刻的内容为他带来“结构写实主义大师”的称号。Mario是名字,Vargas(巴尔加斯)是父亲的姓,Llosa(略萨)是母亲的姓,分别代表Mario父亲和母亲的家族。

      巴尔加斯·略萨于1936年3月28日生于秘鲁南部亚雷基帕市,1953年进入秘鲁国立圣马尔科斯大学双主修文学与法律,1957年入同校语言学研究所做研究生,1958年中旬以研究尼加拉瓜作家;诗人鲁文·达里奥的学位论文(《阐释鲁文·达里奥的基础》获文学(语言学)学位,同年离开祖国秘鲁移居欧洲,曾客居法国(主要在巴黎)、西班牙(主要在巴塞隆纳)等国(后来他长期定居英国伦敦)。

      巴尔加斯·略萨曾在英国剑桥大学担任教职(1977年获聘),也曾在英国伦敦大学(1967年和1969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1975年)、美国哈佛大学(1992年)等校客座教职..

    [阅读全文]  2010-10-7 10:11 - 冬雪儿 - 881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10-6   施笃姆:她来自大洋彼岸

    她来自大洋彼岸

    [德] 施笃姆


      行李收拾好了,可房里并未因此变得舒服些。我的表兄,一位年轻的建筑师,两天来就住在旅馆的这间房里,眼下正像个无聊地消磨着时光的人一样,口里衔着他的雪茄,默默地在那儿踱来踱去。--那是一个温暖的九月之夜,敞开着的窗户外星光灿烂;在下边的街道上,大城市的喧嚣声和辚辚的车声俱已静息,只有从远远的港口里,飘来夜风戏弄着船上的旗帜和缆绳所发出的猎猎声。

      “啥时候起程,阿尔弗雷德?”我问。

      “送我上船的小艇三点开。”

      “你不想再睡几个小时吗?”

      他摇摇头。

      “那就让我留下陪你吧。我的瞌睡明天在回家去的车里补。要是你愿意,给我讲一讲--关于她!她,我是压根儿不了解;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阿尔弗雷德关上窗户,拧高灯芯,使房里变得亮堂起来。

      “坐下耐心地听吧,”他说,“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和她一起生活在我父母家里时--我俩面对面坐下来后,阿尔弗雷德开始讲道--我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她呢,可能还小几岁。当时,她父亲还在西印度群岛中的某一个岛子上;在那儿,他凭着自己的运气和机灵,在相当短的时间里就从一个毫无资产的商人,一变而成了富有的种植园主。几年前,他已经把自己的女儿送回德国,好让她学习他家乡的习俗和礼节;谁知她一直念书的那所寄宿学校却因女住持的逝世而解散了,在找到新的寄宿学校以前,只好把她托给我的父母亲照管。还在见到她本人之前很久,我的脑袋里已经充满了种种有关地的幻想,特别是现在我母亲真的在自己和父亲的寝室旁边为她准备起一间小屋来时,情况更是这样。要知道,小姑娘身上存在着一个秘密。倒不仅仅因为,她来自世界的另外一个角落,是一位种植园主的闺女;这些种植园主,我..

    [阅读全文]  2010-10-6 02:59 - 冬雪儿 - 1457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10-2   桑塔格:在土星的标志下

    在土星的标志下

    [美]苏珊·桑塔格 / 姚君伟译


    苏珊·桑塔格的作品近年来不断在中国推出。译林出版社出版了她的小说系列,包括《火山恋人》、《在美国》、《恩主》和《死亡之匣》,上海译文出版社推出了《苏珊·桑塔格文集》,已出的第一辑由《反对阐释》、《疾病的隐喻》和《重点所在》组成。文集第二辑也即将出版,包括《在土星的标志下》、《激进意志的形式》和《他者之痛》。这里发表的是《在土星的标志下》一文,转载时有删节。—— 译者
      
    在大多数肖像照中,他的头都低着,目光俯视,右手托腮。我知道的最早一张摄于1927年——他当时35岁,深色鬈发盖在高高的额头上,下唇丰满,还蓄着小胡子:他显得年轻,差不多可以说是英俊了。因为低着头,穿着夹克的肩膀仿佛从他耳朵后面耸起;他的大拇指靠着下颌;其他手指挡住下巴,弯曲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香烟;透过眼镜向下看的眼神——一个近视者温柔的、白日梦者般的那种凝视——似乎漂向了照片的左下角。
      
    在他20世纪30年代末的一张照片中,鬈发几乎还没有从前额向后脱落,但是,青春或英俊已无迹可寻;脸变宽了,上身似乎不只是长,而且壮实、魁梧。小胡子更浓密,胖手握成拳头、大拇指塞在里面,手捂住了嘴巴。神情迷离,若有所思;他可能在思考,可能在聆听。(“听得入神的人看不见东西”,本雅明在他评论卡夫卡的文章中说过。)他背后有一些书。
     
    在1938年夏天拍的一张照片中(这是本雅明在布莱希特1933年后流亡丹麦期间几次拜访他的最后一次),他站在布莱希特的屋前,这时的他已经四十六岁,略显老态了,他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裤子上挂着表链:一副松弛、肥胖的样子,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镜头。
     
    另外一张1937年拍的照片,本雅明坐在位于巴黎的国..

    [阅读全文]  2010-10-2 19:41 - 冬雪儿 - 73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10-2   劳伦斯:恋爱中的女人

    恋爱中的女人

    [英] 劳伦斯

    第一章 姐妹俩

    在贝多弗父亲的房子里,布朗温家两姐妹厄秀拉和戈珍坐在凸肚窗窗台上,一边绣花、绘画,一边聊着。厄秀拉正绣一件色彩鲜艳的东西,戈珍膝盖上放着一块画板在画画儿。

    她们默默地绣着、画着,想到什么就说点什么。

    “厄秀拉,”戈珍说,“你真想结婚吗?”厄秀拉把刺绣摊在膝上抬起头来,神情平静、若有所思地说:

    “我不知道,这要看怎么讲了。”

    戈珍有点吃惊地看着姐姐,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嘛,”戈珍调侃地说,“一般来说指的就是那回事!但是,你不觉得你应该,嗯,”她有点神色黯然地说,“不应该比现在的处境更好一点吗?”

    厄秀拉脸上闪过一片阴影。

    “应该,”她说,“不过我没把握。”

    戈珍又不说话了,有点不高兴了,她原本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你不认为一个人需要结婚的经验吗?”她问。

    “你认为结婚是一种经验吗?”厄秀拉反问。

    “肯定是,不管怎样都是。”戈珍冷静地说,“可能这经验让人不愉快,但肯定是一种经验。”

    “那不见得,”厄秀拉说,“也许倒是经验的结束呢。”

    戈珍笔直地坐着,认真听厄秀拉说这话。

    “当然了,”她说,“是要想到这个。”说完后,她们不再说话了。戈珍几乎是气呼呼地抓起橡皮,开始擦掉画上去的东西。厄秀拉专心地绣她的花儿。

    “有象样的人求婚你不考虑接受吗?”戈珍问。

    “我都回绝了好几个了。”厄秀拉说。

    “真的!?”戈珍绯红了脸问:“什么值得你这么干?你真有什么想法吗?”

    “一年中有好多人求婚,我喜欢上了一个非常好的人,太喜欢他了。”厄秀拉说。

    “真的!是不是你让人家引诱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厄秀拉说,“一到那时候,压..

    [阅读全文]  2010-10-2 19:26 - 冬雪儿 - 2571 查看 - 3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30   厄普代克:父亲的眼泪

    父亲的眼泪

    [美]约翰.厄普代克著/陈新宇译

    想起来,我只见父亲哭过一次。那是在艾尔顿火车站,那时车站还没有关闭,列车还在运营。我要去费城,赶那趟回波士顿和学校的火车。我急切想走,觉得家和父母对我而言已经有点不太真实了,而学校,连同它的课程、它们激起我对未来的憧憬,当然,还有我大二时交上的女朋友,每个学期都变得愈发真实。父亲握着我的手道别时,我看到他的眼睛,顿时惊呆了,几乎不知所措,他眼里分明闪烁着泪花。

    我觉得这是握手造成的:十八年来,我们还没有机会履行这种仪式,这种男人间的接触,近几年我们才摸索着开始。他个头比我高,虽然我也不矮,他努力朝我笑笑,手在我手中暖暖的。我发现我们的心情不太一样。我要远行,他都会来送我。我觉得自己正在成长,他却觉得我还没有长大。他一直深爱着我,我以前却没觉得。过去这些都无须用言语来表达,此刻他的眼泪道出了一切。

    老艾尔顿火车站是他喜欢的地方,弥漫着人来人往的气息、散发出城市生活里忙中偷闲的愉悦。我在这里买了生平第一包香烟,竟没有惹起报亭卖报人的怀疑,尽管我当时才十五岁,一脸稚气。他只是找给我零钱,还给了我一叠印有阳光牌啤酒广告的火柴,那是艾尔顿本地产啤酒。艾尔顿是个中等工业城市,自从纺织厂南迁后,逐渐萧条起来。但同时,它那整齐划一的街道,令人垂涎的美食,让当地居民一直都很舒适方便,更给他们造成一种富足的假象。我记得,走出火车站才一个街区,我就点燃了一根香烟,虽然我压根都不会吸,只觉得神经好像遭到猛的一击,人行道顿时朝我竖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轻飘飘的。从那天起我追上了那些早已吸烟、让我着迷的同龄人,开始了跟他们的交往。

    甚至我母亲与这个车站也有联系,她虽常年在家,不爱旅行,喜欢阅读:这是城里唯一可以..

    [阅读全文]  2010-9-30 02:12 - 冬雪儿 - 1010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30   秀丽·杰克逊:抽彩

    抽彩

    [美]秀丽·杰克逊


    六月27日的早晨晴朗无云,有着盛夏时节新鲜的温暖;花儿开得繁茂,草儿长得绿油油。十点钟左右,村里的人们开始在邮局和银行间的广场上聚集;有些城镇因为人太多,摸彩不得不花上两天,而且要在六月2日开始,但是在这个村子里,只有三百来人,摸彩的全程至多不会超过两小时,所以可以在早晨十点钟开始,并且仍能够让村民们准时回家吃上午饭。

    首先集合来的当然是孩子们。最近学校在放暑假,自由感不安地降落在多数人身上;在他们疯玩起来之前,他们往往会安静地聚在一起一会儿。他们谈论的仍是学校和老师,书本和惩戒。博比·马丁已经在他的衣兜里塞满了石子,其他男孩子很快也学起他的样子,挑选了最圆滑的石头;博比和哈里·琼斯还有迪克·戴拉克罗莱——村里人都把这个姓读作“戴拉克罗利”——最后终于在广场一角堆出了一个大石堆,他们守护着石堆,不让其他男孩袭击它。女孩们站在一边,互相聊着,转过头看到哥哥姐姐们蜂拥而来或是偎依而行。

    不久,男人们开始聚来了。他们看着自己的孩子,讲着种地、雨水、拖拉机还有税收的事。他们站在一起,离角落里那堆石头很远,他们开的玩笑有些单调,他们只是平静地笑笑。女人们穿着褪了色的便装和毛衫,继她们的丈夫之后不久也来了。她们彼此招呼着,闲谈上一两句,然后加入到她们丈夫的行列里。很快,这些站在丈夫身边的女人们开始喊她们的孩子,孩子们来得很不情愿,必须要叫四、五遍。博比·马丁躲开了他妈妈抓过来的手,笑着,又跑回到石堆那里。他爸爸厉声喊了一下,博比赶快过来了,站到爸爸和哥哥中间。

    T这次摸彩——就像广场舞会、少年俱乐部、万圣节前夕的节目——由夏莫斯先生主持。他有时间和精力来投身于市民的活动。他是个圆脸、快活的男人,他经营煤炭生意,..

    [阅读全文]  2010-9-30 02:04 - 冬雪儿 - 978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9   黑泽明:三船武藏

    三船武藏

    [日]黑泽明


    那天,织田良平与三木康夫于两国边境决战,。不远处的山上,有三船武藏和自己的八千兵马,。三船部队中明晃晃的兵器通过中午的阳光将杀气投射到山下的决战之中。

    早在三年前,三船武藏就已经看到这场决战的结局了,但他还是未能预料到织田的胜利会是如此的轻巧,快捷。太阳远未落山的时候,织田的军队就已经由激战中解脱出来,并且整肃一新,等待着三船的到来了。

    三木康夫的抵抗当然是竭尽全力的,但这些并为对织田造成多大的损失。而由于接下来要面对与自己同样强大的三船武藏,织田良平晓谕部下:准许三木那边的人投降。这样,在整肃完毕后,织田家的方队在三船武藏看来似乎比开战前更为强大了。

    “陛下!”三船久雄以坚决的口气提醒已陷入沉思的三船武藏。

    “传令官。”三船武藏以一贯的口气喊道。

    “听候吩咐!”一骑羽骑应声而至。

    “立刻传令回去,在主城宫殿后方建极乐殿。”

    “哈咿!”传令官掉转马头,从军队闪出的一条小道飞奔回去。

    “陛下,下令吧!”三船久雄又一次说。

    “陛下!”

    三船武藏从这一声合奏中听到了坚决,也听到了一丝抖颤。他拨转马头,以威严的目光注视着穿着亮闪闪铠甲的将军们,以坚决的口吻说:“回师!”随即从三船久雄身边走了过去,一条大道立刻丛密不透风的部队中显现出来。

    “陛下!”

    这次只听见三船久雄一个人的声音。

    即便是过了五天之后,织田良平的主城还依然沉浸在对胜利的庆祝之中,人们的喜悦似乎只有将一切都烧为灰烬才足以显示这次胜利的重要性。从三木城里运来的各种宝贝不断地向这堆热情的火焰投入新的燃料。

    三船武藏派来的小队人马也成了这样的燃料。

    三船武藏派使者向织田良平送去了议和五年的国书和松下真砂..

    [阅读全文]  2010-9-29 08:41 - 冬雪儿 - 1031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9   文学不死——卡尔维诺谈用字准确

    文学不死——卡尔维诺谈用字准确

    吴潜诚


    在后工业文明来临以后,文学是否会逐渐式微,以至于消亡?叫嚷或担心这个问题的人,大概认为声光媒体终将凌驾、甚至取代语言文字。

      声音或光影真的可以取代文字吗?担忧和关心这个问题的人,应该读一读伊塔罗.卡尔维诺去世以后才出版的《给下一轮太平盛世的备忘录》(1988)的第三章。卡尔维诺的演说稿旁征博引,以小喻大,十分发人深思。在这篇讨论「精准」的演讲稿中,卡尔维诺指称:人们最独特的天赋——运用语言的能力,目前已遭受到一种瘟疫的袭击,这种疾病显示出来的症状是:

      丧失了认知和临即感,变成一种无意识的自动化反应,倾向于将一切表达铲平为最一般化、不具个人特色、抽象的公式,冲淡了意义,钝化了表现的锋芒,熄灭了文字和新状况碰撞所迸放的火花。

      卡尔维诺宅心宽厚,表示他不想追究这流行疾病的根源是否出自「政治、意识型态、官僚作风的一致、大众传媒的单调,或者学校传播平庸文化的方式。」他说,他感兴趣的是健康的契机,他相信「文学,而且只有文学,才可以创造抗体,抵抗这语言瘟疫。」

      卡尔维诺随后又指出:目前不仅只有语言受到瘟疫感染,而变得不准确。譬如,就拿视觉意象来说吧:现代人生活在没完没了的意象的霪雨中,意象中的形式和意义之间原本应该具有内在的必然性,但强势媒体所呈现的意象缺乏这种必然性,不会引人全神贯注,不足以变成可能的意义来源。因此,卡尔维诺指控:

      这种视觉意象大多如云烟一般,倏忽消褪,就像不会在记忆中留下痕迹的梦,不消褪的唯有疏离和不适之感而已。

      在卡尔维诺看来,不只意象和语言欠缺实质,世界本身也一样欠缺实质。瘟疫侵袭着人们的生活和国族的历史,它使一切历史显得任意编造、不具形状、混淆错乱、..

    [阅读全文]  2010-9-29 07:53 - 冬雪儿 - 808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9-28   昆德拉:缓慢

    缓慢

    米兰. 昆德拉


    1
    想去一个城堡参加晚会以及过夜的渴望把我们抓住了。在法国,很多城堡改建为旅馆:一方绿色草地迷失在一大片没有绿色的丑陋之中;一段小径、树木、和鸟儿置于密如织网的道路之间。我开着车,从后视镜中盯着跟在我后面的那辆车。左转灯闪着,整辆车涌出不耐烦的波浪。开车的人正等待机会超越我的车,如同一只猛禽窥伺一只麻雀。

    妻子薇拉对我说:“在法国,每五十分钟就有一个人在公路上惨死。看看这些在我们周围开车的疯子。正是同样的这些人,看到一个老妇人当街被抢时,表现出极端谨慎的态度。而当他们手握方向盘时,怎么又不害怕了呢?”

    该怎么回答?或许这么解释吧:倾身跨在摩托车上的骑士只专注于正在飞跃的那秒钟;他紧紧抓住这个与过去、与未来都切断的一瞬;他自时间的持续中抽离;他处于时间之外;换句话说,他处在一种迷醉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中,他忘记他的年岁、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和他的烦恼,因此,在风驰电掣中他毫无恐惧,因为恐惧的来源存在于未来之中,从未来解脱的人什么都无所谓。

    速度是技术革命献给人类的一种迷醉的方式。和摩托车骑士相反,跑步者始终待在自己的身体中,必须不断地想到自己的脚茧和喘息;他跑步时感觉到自己的体重、年纪,比任何时候都还深切地意识到自我和生命的时间。当人被机器赋予了速度的快感之后,一切便改变了:自此之后,他的身体处在游戏之外,他投身于一种无关肉体的、非物质的速度之中,纯粹的速度、速度本身、以及令人兴奋的速度感之中。

    奇异的组合:技术的森然无人性与兴奋的狂热火焰。我想起三十年前一位脸色严峻但又热心的美国女人,大概是个性学权威之类的,为我上了有关性解放的一课(只有冷冰冰的理论),在她的演说中重复最多次的就是“性..

    [阅读全文]  2010-9-28 09:31 - 冬雪儿 - 1160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8   茨威格:既相同又不同的两姐妹

    既相同又不同的两姐妹

    [奥地利]斯蒂芬.茨威格


    1
    一座南欧城市的某地,这座城市的名字我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我从小胡同里一拐出来,一栋早期风格的气势雄伟的建筑物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两个巨大的塔楼耸立其上,它们的式样完全相同,在夕阳照耀下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另一个的影子。这不是一座教堂,恐怕也不会是在早已被人遗忘的年代里建造的一座宫殿吧;我感到这像一座修道院,可是从它所占有的宽阔场地却又像一座世俗建筑物,反正辨别不清到底是什么。于是,我彬彬有礼地摘下帽子,冒昧地向一个正在一家小咖啡馆的平台上喝一杯淡黄色酒的面色红润的市民打听这座如此巍峨地耸立于低矮房舍之上的建筑物的名称。这位从容饮酒者惊奇地抬起头,随后便慢慢地、美滋滋地露出微笑,回答我说:“我不能给您作出确切回答。城市地图上标的可能不一样,但我们还一直沿袭旧时的的说法:姐妹楼,也许是因为这两个塔楼相互酷似吧,但是也许,因为……”他顿住并小心地敛住笑容,仿佛想先证实一下我的好奇心是否已被煽动0起来。他这样欲言又止,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这样,我们交谈了起来。我乐意听从他的要求,试着喝一杯这种带涩味的金灿灿的酒。在我们面前,塔楼的尖顶在慢慢明亮起来的月光照耀下梦幻般地发着亮光。我觉得这酒的味道醇和,在那个温和的晚上,那则既相同又不同的两姐妹的小小传奇也显得别有风味,这则传奇是他讲给我听的,在这里我尽可能忠实地将它复述出来,即便我不敢对它的历史真实性作出担保。

    特奥多西岛国王招募的军队被迫在阿克维塔尼亚地区当时的首府建立冬营地美美地休整一段时间之后,劳顿不堪的军马皮毛又光溜起来,而士兵们则感到无聊了。这时,名叫黑里伦特的骑兵队长,一个伦巴德族人,他竟爱上了一个在那座城市的市郊偏僻小巷兜售香料..

    [阅读全文]  2010-9-28 09:17 - 冬雪儿 - 983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7   卡尔维诺:一个有太阳、沙粒和睡意的星期六

    一个有太阳、沙粒和睡意的星期六

    [意大利] 卡尔维诺


    ——为了你的风湿,——职工医疗互助会的医生说,——这个夏天得好好做个沙浴。——於是马可瓦多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便去勘察河滨,希望能找到一个地方既有乾燥的河沙又充满阳光。但是只要有河沙的地方,就有吵嘈的、生銹的铁链;工作中的老旧挖泥机和起重机像恐龙一样,在河中挖掘,然後把一大勺一大勺的沙倾倒於停放在柳树间的营造厂载重卡车裏。挖泥机一排排的桶笔直升起又翻转下降,起重机长长的颈子则悬挂有涎著河底黑色泥沼的鹈鹕的嗉囊。马可瓦多弯下身去触摸沙子,揑在手裏,是潮湿的,是淤泥:即使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表面是乾燥易碎的,但一百公分以下仍是湿润的。

    马可瓦多带著小孩来,原本是希望他们帮忙覆盖沙子的,现在却欣喜若狂吵著下水。——爸,爸,我们来跳水!去河裏游泳!

    ——你们疯啦?那裏有牌子写著「游泳危险」!会淹死,像石头一样沉到下面去!——然後解释河底被挖泥机挖空了,变成一个漏斗形会吸入河水形成漩涡。

    ——漩涡,让我们看漩涡!——对小孩而言,这个词充满了欢乐。

    ——看不见,你游泳的时候它会抓住你的脚,把你拖下去。

    ——那个为什么没下去?那是什么,鱼吗?

    ——不是,是一只死猫,——马可瓦多解释道。——因为它肚子裏都是水,所以浮在上面。

    ——漩涡要拉猫的时候是不是拉尾巴?——小米开尔问。

    河岸边的草坡在某个地方开展成一片平坦的空地,有一部巨大的筛洗机,两个采沙工人正在一铲一铲地筛洗沙堆,然後又一铲一铲地把沙装到一艘黑矮的木船上,那是一种驳船,绳系著一棵柳树停靠在那裏。两个长胡子的工人戴著帽子,穿著夹克在酷热下工作,不过衣服都破破烂烂的,齐膝的裤子也只是两片碎布,让小腿和脚丫子裸露在外面。

    那堆日复一日..

    [阅读全文]  2010-9-27 09:08 - 冬雪儿 - 1060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7   米兰·昆德拉:画家突兀暴烈的手势

    画家突兀暴烈的手势

    [捷克] 米兰·昆德拉

      一
      
      有一天,米歇尔·阿尔尚波打算编一本弗兰西斯·培根的画册(他的画像和自画像)。阿尔尚波提议要我为这本画册写一篇短文,他向我保证,这是画家自己的心愿。他提起我当年发表在《弧》(L’Arc)这份期刊上的一篇旧作,他说培根曾经表示那是他能在其中认出自己的极少数文章之一。我不会否认我的感动──在若干年后,面对这么一个来自我如此喜爱却又不曾谋面的艺术家的讯息。
      
      这篇刊在《弧》上的文章(后来成了我写作《笑忘书》其中一部的灵感来源)写的是培根画的亨莉耶妲·莫瑞耶斯(Henrietta Moraes)三联画肖像,写作时间是我移居海外的最初期,约莫是一九七七年,当时我满脑子还是对于离去未久的故乡的回忆,在我的记忆中,那里宛如一个审讯与监控的国度。如今,我还是得从这篇旧作展开我对培根的艺术的新省思:
      
      二
      
      “时间是一九七二年。我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布拉格郊区会面,地点是借来的公寓。两天前,这女孩被警察审问了一整天,问的全是关于我的事。现在她想要偷偷和我碰面(她一直担心自己受到跟监),好告诉我他们问了她哪些问题,而她又是怎么答的。万一哪天我也被抓去审问,我的说法才会和她一致。

      “这女孩非常年轻,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的。审问这件事让她心慌,让她害怕,一连三天,她的肠胃不停翻搅。她的脸色惨白,在我们谈话的这段时间,她不断走出去上厕所,我们的会面也因此伴随着厕所水箱蓄水的声音。

      “我认识这女孩很久了,她聪明,个性非常风趣,情绪掌控和穿著打扮总是近乎完美无瑕,她的连衣裙一如她的举止,从来不会让人瞥见丝毫的裸露。这会儿,恐惧就像一把大刀,突然将她剖开。她在我面前打开了,像一..

    [阅读全文]  2010-9-27 08:30 - 冬雪儿 - 74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9-26   契诃夫:一千零一种激情,或恐怖之夜

    一千零一种激情,或恐怖之夜

    [俄] 契诃夫 / 汝龙译

      仅有一卷的长篇小说并附尾声

      献给维克多·雨果

      在一百四十六名神圣殉教徒塔楼上,自鸣钟敲响午夜的时辰。我颤抖起来。时间到了。我急忙抓住泰奥朵的手,跟他一起走到街上。天空像印刷用的油墨那么黑。四下里黑得好比人们头上戴着的帽子的内膛。黑夜无异于胡桃壳里的白昼。我们把身上的斗篷裹紧,动身走去。狂风刮透我们的衣服。雨和雪,两个潮湿的弟兄,死命抽打我们的脸。尽管这是冬天,闪电仍然向四面八方划破天空。闪电像忽闪忽闪的天蓝色眼睛那样迷人,又像思想那样疾速,而它那威严雄壮的旅伴,轰雷,吓人地震撼着空气。泰奥朵的耳朵被电光照亮。圣爱尔玛之火②劈啪地响,飞过我们的头顶。我抬头看一眼。我索索地发抖。谁在大自然的宏伟面前能不发抖?好几个灿烂的流星在天空飞过。我开始数流星,一连数了二十八个。我对泰奥朵指一指流星。“不祥之兆啊!”他喃喃地说,脸色惨白,有如喀拉拉③大理石雕像。风哀叫,呼啸,哭号。……风的哀叫声无异于良心淹没在滔天大罪中的哀叫声。我们旁边一幢八层楼的大厦被雷殛倒,燃起大火。我听见大厦里飞出呼号声。我们没有理会而照直走去。既然我胸中燃烧着一百五十所房子,我哪有心思去管那所房子?一口钟在空中不知什么地方敲响,声调悲凉,缓慢,单调。这是一场自然界的搏斗。似乎有些神秘的力量竭力造成这种吓人的自然界和声。那些力量是谁?将来会有人理解它们吗?

      这是怯懦而又泼辣的幻想!!!

       我们朝Kome④叫喊。我们坐上轿车,急驰而去。马车夫就是风的弟兄。我们的马车不住地奔驰,犹如大胆的思想在神秘的脑回里遨游。我把一小袋黄金塞到马车夫手里。黄金帮着马鞭把马腿速度加快一倍。

      “安东纽,你把我送..

    [阅读全文]  2010-9-26 10:37 - 冬雪儿 - 1012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6   卡夫卡:审判

    审判

    [奥地利]卡夫卡


    一 被捕——先与格鲁巴赫太太、后与布尔斯特纳小姐的交谈 Page 1

    准是有人诬陷了约瑟夫·K,因为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他无缘无故地被捕了。每天八点钟,女房东的厨娘总会把早餐端来,可是这一天她却没有露面,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K又等了一会儿,倚在枕头上,看着马路对面的一位老太太,她似乎正用一种对她来说也许是少有的好奇目光注视着他。K觉得又气又饿,便按了按铃。随即听见有敲门声,一个他从来没有在这幢房子里见过的人进了屋。此人身材瘦长,然而体格相当结实,穿着一套裁剪得非常合身的黑衣服,上面有各种褶线、口袋和钮扣,还有一条束带,其装束像是一个旅游者。因此,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有用,虽然人们不大清楚,他现在为什么要这样打扮。“你是谁?”K从床上欠起身子问道。但是,那人并不理睬K的问话,好像他的出现是用不着解释的;他只说了一句:“你按铃了吗?”“安娜该给我送早餐了,”K说。他随即默默地、聚精会神地琢磨起那人来,打算弄清楚到底来者何人。那人没让K琢磨多久,便转身朝门口走去,把门打开一条缝,以便向显然就站在门后的某人报告:“他说,安娜该给他送早餐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一阵短暂的哄笑声,算是回答;这阵笑声听起来像是好几个人发出来的。虽然那个陌生人没从笑声中听出什么名堂来,自己心中也无数,可是他却像传达一个声明似地对K说:“这不行。”“这可真新鲜,”K大声说道。他从床上蹦起来,匆匆穿上裤子。“我得瞧瞧隔壁是些什么人,看看格鲁巴赫太太该怎么向我解释这件事。”然而,他立即意识到,他不应该大声说这句话;这么做就等于以某种方式承认,那个陌生人是有权关注他的行动的。然而,他觉得此事在目前无关紧要。但是,陌生人倒真是这么理解K的话..

    [阅读全文]  2010-9-26 10:05 - 冬雪儿 - 2167 查看 - 9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5   库切: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编者按——

    200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南非作家库切,据说是一个离群索居的人。他痛恨聚光灯下的生活,对一切酒会、典礼——只要是有红地毯的场合都避而远之。以前布克大奖授予他的时候,他竟拒绝出席颁奖会。

    但这次,他爽快地登上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领奖台,并发表了获奖演说。他在晚宴上的答谢词,是一份在公众场合怀念妈妈的童稚般的演说。

    我们在“库切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一新闻热气散尽之后推出了本期的跨版专题,力图通过我们所选取的文章,体现库切思想创作的最深情结:对于“黑暗”意识的深刻的认知和启示,由此来凸现他被称为“南非的良知”的意义所在。

    J.M.库切其人:

    库切1940年出生在南非的开普敦市。上个世纪60年代他移居英国。在英国,他最初的职位是一名计算机程序员,后来于1969年获得得克萨斯大学英语和语言学博士学位。在1983年以前,库切曾在纽约州立大学教书,1984年任南非开普敦大学英语文学教授。2002年他移居澳大利亚,并同时在阿德莱德大学教书。此前曾在数所美国著名大学任教,包括哈佛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

    库切的代表作有:《达斯克兰岛》(Dusklands);《在祖国的心灵中》(In the Heart of the Country);《等待野蛮人》(Waiting for the Barbarians);《迈克尔.K的生命与时代》(Life and Times of Michael K);《钢铁时代》(Age of Iron)等。库切同时还发表过各种翻译作品,并曾经担任过《纽约书评》的文学评论家。

    库切1963年结婚,但上个世纪80年代他与妻子离婚。他有一子一女。可是他的儿子在23岁的时候不幸死于意外。


    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陆建德[/cen..

    [阅读全文]  2010-9-25 09:57 - 冬雪儿 - 974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9-25   博尔赫斯:小径分岔的花园

    小径分岔的花园

    [阿根廷]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献给维多利亚·奥坎波

      (维多利亚·奥坎波(1891—1979),阿根廷散文作家、文学评论家,曾编辑《南方》杂志,著有《证言》、《弗吉尼亚·吴尔夫论》等。)

      利德尔·哈特写的《欧洲战争史》第二百四十二页有段记载,说是十三个英国师(有一千四百门大炮支援)对塞尔一蒙托邦防线的进攻原定于1916年7月24日发动,后来推迟到29日上午。利德尔·哈特上尉解释说延期的原因是滂沱大雨,当然并无出奇之处。青岛大学前英语教师余准博士的证言,经过记录、复述、由本人签名核实,却对这一事件提供了始料不及的说明。证言记录缺了前两页。

      ……我挂上电话听筒。我随即辨出那个用德语接电话的声音。是理查德·马登的声音。马登在维克托·鲁纳伯格的住处,这意味着我们的全部辛劳付诸东流,我们的生命也到了尽头——但是这一点是次要的,至少在我看来如此。这就是说,鲁纳伯格已经被捕,或者被杀①。在那天日落之前,我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马登毫不留情。说得更确切一些,他非心狠手辣不可。作为一个听命于英国的爱尔兰人,他有办事不热心甚至叛卖的嫌疑,如今有机会挖出日耳曼帝国的两名间谍,拘捕或者打死他们,他怎么会不抓住这个天赐良机,感激不尽呢?我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可笑地锁上门,仰面躺在小铁床上。窗外还是惯常的房顶和下午六点钟被云遮掩的太阳。这一天既无预感又无朕兆,成了我大劫难逃的死日,简直难以置信。虽然我父亲已经去世,虽然我小时候在海丰一个对称的花园里待过,难道我现在也得死去?随后我想,所有的事情不早不晚偏偏在目前都落到我头上了。多少年来平平静静,现在却出了事;天空、陆地和海洋人数千千万万,真出事的时候出在我头上……马登那张叫..

    [阅读全文]  2010-9-25 09:01 - 冬雪儿 - 87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4   格拉斯:猫与鼠

    猫与鼠

    [德] 君特.格拉斯


    ……马尔克已经学会游泳了,有一次,我们躺在棒球场旁边的草坪上。本来我要去看牙科大夫,可是大伙儿不让我走,因为像我这样的投手别人很难代替得了。我的牙齿疼痛难忍。一只猫轻巧地斜穿过草坪,而且没有被球击中。我们有的嚼着草茎,有的拔着小草。这只黑猫是场地管理员养的。霍滕·索恩塔克正在用一只羊毛袜子擦球棒。我的牙齿仍然疼得厉害。比赛已经持续了两个钟头,我们这一方输得很惨,现在正等着在下一场里翻本儿。这是一只幼猫,但绝非小猫崽儿。运动场上不时地有人在练习投球。我的牙疼丝毫未减。跑道上有几个百米运动员在练起跑,一个一个显得焦虑不安。那只猫在兜着圈子。一架三引擎的Ju-52型飞机 ① 缓缓从空中飞过,巨大的轰呜却压不住牙齿的抱怨。场地管理员的黑猫躲在草丛后面,嘴边有一圈白色的涎水。马尔克睡着了。这会儿刮着东风,联合公墓与工业技术学院之间的火葬场正在工作。参议教师 ② 马伦勃兰特吹响了哨子:改练传球。那只猫跃跃欲试。马尔克仍在睡觉,或者看上去像在睡觉。我坐在他的旁边,牙疼得钻心。猫一蹿一蹿地过来了。马尔克的喉结引人注目,因为它大得出奇,而且一直在动,投下了一道阴影。场地管理员的黑猫在我和马尔克之间拉开架势,随时准备扑上去。我们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我的牙齿停止了抱怨,疼痛略有缓解,这是因为马尔克的喉结在猫的眼里变成了老鼠。猫是那样年幼,马尔克的喉结是那样灵活——总之,这只猫朝着马尔克的喉结扑了上去。或许是我们中间有人揪住这只猫,把它按到马尔克的脖子上的;或许是我抓住那只猫——要么是忍着牙痛,要么是忘了牙痛——让它瞧瞧马尔克的老鼠。约阿希姆·马尔克大叫一声,脖子上留下了几道并不明显的抓痕。

    --------

    ①Ju-52型..

    [阅读全文]  2010-9-24 09:22 - 冬雪儿 - 1217 查看 - 7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4   舒尔茨:肉桂色的铺子

    肉桂色的铺子

    [波兰] 布鲁诺·舒尔茨 / 于默译


        冬季最短促的、使人昏昏欲睡的白天的首尾,是毛茸茸的、昏暗的晨光和暮色;当城市在冬夜的迷宫中越来越明显地出现,被短暂的黎明不情愿地摇醒的时候,我父亲已经被遗失,出卖和交给另一个领域了。
       
        他的脸和脑袋上长满着密密麻麻的、乱蓬蓬、硬扎扎的灰色毛发,一绺绺、一撮撮,不规则地直立着,从他的疣子上、他的眉毛中、他的鼻子眼的通道中钻出来,使他的模样像一头坏性子的老狐狸。他的嗅觉和听觉敏锐得异乎寻常;人可以从他的紧张、沉默的脸上的表情中看出,通过这两种官能作媒介,他同耗子洞、黑暗的角落、烟囱口和地板底下尽是灰尘的空间所形成的那个看不见的世界保持着永远的接触。

        他对窸窣声、黑夜的吱吱嘎嘎声,对秘密的、折磨人的室内生活是个具有警惕性和关心的观察者,是个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的共谋者。他被那种生活吸引得那么出神,完全陷在一个别人没法进入的领域里;他甚至不打算同我们谈论那个领域。

        那个看不见的世界的种种现象显得太荒诞的时候,他常常轻轻地弹手指头,对自己发出温和的笑声;接着,他同我们的那只猫交换会意的眼色;那只猫也了解那些神秘的事物,会抬起它的冷冷的、玩世不恭的条纹脸,闭上倾斜的眼眶,显出一副冷漠和厌烦的神情。

        有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在就餐,我父亲突然会把刀叉放在一边,餐巾仍然系在脖子上,动作像猫似的悄悄地从桌旁站起身来,踮起脚走到通往隔壁房间的门前,极小心谨慎地从钥匙孔中张望。接着,他会流露出腼腆的微笑,回到桌旁,稍微有点困窘,含糊不清地喃喃呐呐、轻声轻气地说着话,那种语调同他的心思完全被迷住了的内心独白是相配的。

        我母亲为了让他散散心,使他摆脱..

    [阅读全文]  2010-9-24 08:33 - 冬雪儿 - 866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3   缪勒:一只苍蝇飞过森林

    一只苍蝇飞过森林

    [德] 赫塔·缪勒


    他已经死了。也许他还活着。人可以默默无闻地活着。我知道他再也不来了。每当铁皮咯吱作响的时候,每当我看见白色的树皮或者看见某人手中拿着一块手帕的时候,我就会浮想连翩,我就会想起我没有看见的某种事物。也许我应该想那些映入我的眼帘的事物,但是我不敢想。谁能告诉我必须想多久才能牢记那幕惨剧呢?怎样做才能从我的脑海中抹去对它的记忆呢?我不知道我应该看外部世界的白树皮还是应该潜沉于内心世界之中。我在工厂里当了三十四年的女工。我上夜班,黎明时回家。我的居室十分冷寂。每当我上夜班的时候,居室里的地毯就长满了绒毛,黎明时桌子居然深深地陷在绒毛之中。所有的家具都在昏睡。每只桌脚都渐渐沉睡,我怎能在夜里安睡呢?夜晚我逃离了居室,去工厂上班,与螺丝钉为伍。别的女人在家中与丈夫耳鬓厮磨,而此时我则在工厂里为这些女人做善事。拂晓时我下夜班。在回家的路上我仰望苍穹,皓月悬浮在大树的上空。树叶还在昏睡。夜空布满了灰尘,树叶非常疲惫。冬季光秃秃的树木也很疲惫,秃木显得异常沉重。拂晓时明月高悬在公共汽车站上空——卷烟厂的上空则高悬着一轮朝阳。同一片天空上的两个星体居然比脚趾还小。冷月开始变暖,它驶离树木,朝我迎面飞来。朝阳开始变冷,它飞入树林,飘到我的脑后。冷暖颠倒了,但是这种颠倒并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每天清晨我走出一日之始。太阳睡眼惺忪地望着我的后脑勺,前面是我的脸,我的脸彻夜未眠。苍天弯着腰,天穹上飘着羊毛,在城里我们也可以看见天的脊背。黎明时出现了两排脚趾,它们分属于两双不同的脚。有两个人的生活原本可以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这两个人并存于世,相距遥远。但是我并没有想起这两人。我的上腭感觉到了螺丝钉的焦渴,这种焦渴令人想起破旧的天鹅绒。..

    [阅读全文]  2010-9-23 09:14 - 冬雪儿 - 2067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3   奥威尔:动物庄园

    作者简介:

    乔治.奥威尔 (George Orwell) 原名埃里克.阿瑟.布莱尔(Eric Arthur Blair),1903年生于印度。 乔治·奥威尔是一个经典,而且是一个不为大部分中国人所知的经典。在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在贫病交加之下艰难生活。1936年,奥威尔为支持西班牙共和政府而参加西班牙内战并受伤。1950年,还没有年过半百的他就不幸死于肺结核。在奥威尔短暂的一生里,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犀利的文笔审视和记录着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甚至作出了许多超越时代的预言。因此,他被称为 “一代人的冷峻良知”。其代表作有《动物庄园》和《一九八四》。

    1907年他们家举家迁回到英格兰。

    1917年,他进入伊顿公学。

    1921年后乔治.奥威尔来到缅甸加入Indian Imperial Police,1928年辞职。

    随后的日子里他贫病交加,此间他当过教师、书店店员,直到1940年,他成为New English Weekly的小说评论员, 他才有了稳定的收入养家糊口。

    1936年间,他访问了兰开夏郡和约克郡,1936年底,他来到西班牙参加西班 牙内战,其间他受伤。

    二战期间(1940-1943),他为BBS Eastern Service工作,并在此间写了大量政治和文 学评论。

    1945年起他成为Observer的战地记者和Machester Evening News的固定撰稿人。

    1945年,他出版了 《动物农场》,1949年出版了《1984》。

    奥威尔患有肺结核,于1950年死去。

    摘编:网络

    [阅读全文]  2010-9-23 08:58 - 冬雪儿 - 1184 查看 - 6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2   尤瑟纳尔:燕子圣母堂

    燕子圣母堂

    [法] 玛格丽特·尤瑟纳尔 / 刘禾文译


    修道士泰拉皮翁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享有盛名的阿塔纳斯的最忠实的信徒;他性情粗暴,待人严厉,只对那些在他看来没有妖魔附身的人,他才表现出温和亲切的态度。在埃及,他曾经使一些木乃伊获得重生,并用福音开导他们;在拜占庭,他曾经听过几位帝王的忏悔; 他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希腊仍然处在潘神的魔法操纵之下,于是他来到希腊,一心想给这片土地祓魔。他看到得了热病的农民把破布条挂在圣树上,让破布条在微弱的晚风中索索抖动,把作为雄性象征的形状物竖立在田野上为使土地获得丰收,把陶制的神像嵌在墙洞里和泉水前的小庙堂之中。他一看到此情此景,就怒火中烧,无比地愤恨。他在赛菲兹陡峭的河岸上亲手给自己建立了一个狭小的窝棚,建造时特别留心只选用经过祝圣的材料。农民和他一起享用他们的粗茶淡饭,由于饥谨和战争这些天灾人祸降临在这些人的头上,他们个个都骨瘦如柴,面色苍白且无精打采,尽管如此,泰拉皮翁也未能使他们转向天界。他们虽然也崇拜圣母玛丽亚的儿子耶稣,他就象是初升的太阳,全身射出万道金光;但是,在他们心底里,仍旧执拗地相信栖身树木之上从喧腾的泉水中显现出来的神灵;每天夜晚,他们都往那棵仙女出没的梧桐树下放一瓢自己唯一仅有的山羊的乳汁;小伙子们常常在中午躲到树丛后面,去偷看这些仙女。生长在这片坚硬干燥的土地上的仙女,她们在这里到外繁衍。在别的地方,那挥发成为气体的东西,在这里却可以立即化为形体,并且形成为真实存在的物质。人们在泉水流过的粘土上经常发现她们的足迹。她们的玉体的白光和远山在水中的反光相辉映。甚至竟有这样的事:有一家人刨得很粗糙的大梁上住着一个残废的仙女,到了夜里,她的哀声叹息或轻歌吟唱不绝于耳。几乎是每一天,..

    [阅读全文]  2010-9-22 10:37 - 冬雪儿 - 919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2   安德森:林中之死

    林中之死

    [美] 舍伍德·安德森 / 刘文荣译

      一

      她是个老妇人,住在我住的小镇附近的农庄上。乡下人和小镇居民都很熟悉这样的老妇人,然而谁都不了解她们。这样的一个老妇人,她赶着一匹病弱的老马到镇上来,要不就是挎着一只篮子徒步走来。她可能养了几只鸡,所以有些鸡蛋可以出卖。她把鸡蛋放在篮子里带到镇上交给杂货商。在那儿,她把鸡蛋廉价卖掉。她买些咸肉和蚕豆。随后她买一磅或者两磅砂糖,还有一些面粉。
      
    随后,她到屠夫那儿向他要些狗肉。她也许要花十美分或者十五美分,但她边买边还要讨点东西。一般说来,如果有人要,屠夫总把牛肝随便送人。我们家就老吃这个东西。有一次,我的一个哥哥从镇火葬场附近的屠宰场里拿回来整整一只牛肝。我们吃这个东西吃腻烦了。这是不用花一分钱的。我后来一想起这东西就恼怒。

      老农妇要了些牛肝,还有一根煮汤的骨头。她从不拜访什么人,所以拿了所要的东西便匆匆回家了。那些东西对她这样一个老弱的人来说,也可算是一种负担。没有人替她提一下。人们驾着车沿路而过,但对这样一个老妇人是谁也不会注意的。

      那年的夏天和秋天,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子并且在生一种叫做风湿发炎症什么来着的病,那时就有这样一个老妇人,经常到镇上来,还打我们家门前走过。她要到很晚才回家,背上背着一只沉甸甸的口袋。在她身后,有两三只瘦骨棱棱的狗跟着。

      那老妇人没有什么令人注意的地方。她属于那种简直无人知晓的无名的人,然而,正是她,闯进了我的思想。纵然到了现在,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突然想到她,想到那些事情。说来成了一个故事。她姓格赖姆斯,和丈夫、儿子一起住在镇外四英里处的一条小河边上一所没有粉刷过的小屋里。

      丈夫和儿子都很粗暴。儿子虽然只有二十一岁..

    [阅读全文]  2010-9-22 10:09 - 冬雪儿 - 987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1   卡彭铁尔:回归种子

    作者介绍:

    阿莱霍·卡彭铁尔(Alejo Carpentier 1904-1980)是古巴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文学评论家、新闻记者和音乐理论家。他曾将超现实主义和本地化融为一体,全面地反映了拉美大陆的实际,对拉美当代小说的发展起过巨大的推动作用,被尊为拉美文学小说的先行者。在卡彭铁尔百年诞辰之际,古巴将举行隆重纪念活动。散文家兼文学评论家格拉谢利亚·波戈洛蒂认为,卡彭铁尔的作品“以新的疑问激励着我们所有的人”。

    卡彭铁尔的主要著作有:《人间王国》(1949)、《光明世纪》(1962)、《失去了的足迹》(1953)和《方法论》(1974)等。他享有拉丁美洲第一小说家的美名。1949年他出版的中篇小说《人间王国》为拉美文学掀开了新的一页。 卡彭铁尔出生在古巴,是古巴作家,然而他的双亲并非古巴人,父亲是法国建筑师,母亲是俄罗斯族外语教员。早在儿童时代,他随父母遍游法、俄、奥、英等国。1921年他入哈瓦那大学工学院攻读建筑,同时学习作曲。1922年,父母离异,他辍学,全力投身新闻、艺术评论与文学创作。

    1928年因反对马查多独裁统治被捕入狱。卡彭铁尔在狱中着手写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埃古·扬巴·奥》(古巴黑人土语,意为“耶稣,拯救我们!”)表现了古巴黑人带着浓重的魔幻色彩的生活。1933年该书在马德里正式出版。卡彭铁尔出狱后流亡法国,长达二十年之久,与法国超现实主义作家和理论家过从甚密。他认识到通过超现实主义手法可以涉足拉丁美洲传统小说无人敢于问津的魔幻与神话世界。

    1959年古巴革命胜利,卡彭铁尔返回故土,成为古巴文学艺术界的领军人物。卡彭铁尔逝世于法国,古巴政府将他的遗体运回祖国,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我们从他的作品中听到了拉美文学爆炸的先声。

    摘编百度百科

    回归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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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全文]  2010-9-21 10:58 - 冬雪儿 - 955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1   保罗·瑟鲁:博尔赫斯(访谈录)

    保罗·瑟鲁:博尔赫斯

    [美]保罗·瑟鲁著/孙仲旭译

    六楼的楼梯平台处,有块铜制铭牌,上面刻着“博尔赫斯”。我按了门铃,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为我开门。他看到我后,不自在地吮起了手指。他是女佣的孩子。女佣是巴拉圭人——一个丰满的印第安人,她请我进去,然后让我在门厅处等,有只很大的白猫陪伴我。门厅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可是公寓里其他地方都暗。黑暗让我想到博尔赫斯双目失明。
       
         因为既好奇,又感觉不自在,我走进一个小客厅。尽管窗帘拉着,百叶窗关着,我还是能够辨认出一座枝状大烛台,博尔赫斯在他的一个短篇中提到过这件家传的银器,几幅画,老照片,还有书本。家具很少——靠窗户处,有一张沙发和两张椅子,靠着墙有一张餐桌,一堵半的墙都给书架占了。什么东西蹭了我的腿一下,我打开一盏灯,那只猫跟到了这儿。
       
         没铺地毯,免得绊倒这位盲人,也没有会让他撞上的挡路家具。镶木地板隐隐反光,处处一尘不染。那几幅画画得不清不楚,不过三幅版画线条清晰,我认出是皮拉内西的《罗马景象》。最有博尔赫斯味道的,是《赛司提亚司的金字塔》,可以给博尔赫斯自己的《虚构集》当插图。皮拉内西的传记作者比安科尼称他是“描画废墟的伦勃朗”。“我需要拿出了不起的主意,”皮拉内西说,“如果让我来规划新的宇宙,我会疯狂得接下来。”这种话博尔赫斯自己也有可能说出。
       
         书本是各种各样混在一起。一个角落那里,全是万人版的书,经典著作的英译本——荷马,但丁,维吉尔。有几格放诗集,不按特别的顺序——丁尼生和e.e.卡明斯,拜伦,坡,华兹华斯,哈代。还有参考书,《哈维氏英国文学》,《牛津引语词典》,各种各样的词典——包括约翰逊博士编的——其中有本革面装百科全书。这些..

    [阅读全文]  2010-9-21 10:44 - 冬雪儿 - 683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文史哲


    2010-9-20   川端康成:风中之路

    风中之路

    [日] 川端康成

    一 梦

    宫子有些发抖。这不是因为那贴近耳垂的唇部的温暖、柔软,而是因为在唇部的压力下细发触在面颊上那轻轻的移动。

    “从旁边来了。”

    宫子觉得男人的低语十分可笑,不禁哧哧地笑了起来。

    当她被男人搂抱住后,宫子才想到房间里还睡着长女惠子,还有二女儿直子。

    “她们都朝那边呢。”男人说。

    “真的。”宫子答道。

    兴奋、喜悦使宫子忘却了一切,使她感觉不到任何羞耻。

    ——闹钟的铃声冷冰冰地响了起来。

    在昏睡中,宫子的手摸索着枕旁。她的手指怎么也摸不到夜光表的小铃。表在她的手掌里就像一个活物似的叫个不停。

    宫子仿佛看到自己的心脏蹦出了胸腔,正在剧烈地跳动,心里感到一种难言的令人不悦的苦涩(多么怪的梦啊)。

    从睡梦中惊醒的慌乱平静之后,宫子系上那条用惯了的“名古屋腰带”,扣上日式布袜的纽绊,然后来到了厨房。

    拉开了窗帘,外面仍是一片昏暗。

    昨天傍晚时分,刮起了今年第一次初冬的寒风。今天早晨似乎还降了霜。宫子感到脚底下冷飕飕的。

    不过,早晨这忙碌的时间使宫子没有过分意识到梦见真山而产生的不安。对她来说,这也很值得庆幸。

    真山是宫子女儿们的朋友,也是老大惠子的恋人。去年夏天,他们在轻井泽相识以后,便一直保持来往。真山每星期都要到她们家里来一次。

    他现在已经十分熟悉这家人的生活,甚至可以根据这家人的每个人的性格来选择每个人所喜欢的话题。

    宫子的女儿们正当青春妙龄。家里的客厅在她们看来就是咖啡馆的延续。所以,除了真山以外,还有一些青年来玩。不过,惠子、二女儿直子,甚至小女儿千加于这个高中生都喜欢真山。

    宫子也承认这是因为真山人品好。她也默默地盼望真..

    [阅读全文]  2010-9-20 08:38 - 冬雪儿 - 1109 查看 - 7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9   卡夫卡:地洞

    地洞

    [奥地利] 卡夫卡 / 周新建 译

    1

    我把洞修成了,看样子还挺成功。从外面只能看到一个大洞口,但实际上它不通向任何地方,进去几步就会碰上坚硬的自然岩石。我无意炫耀自己故意玩了这么个花招,从前有过许多徒劳无功的造洞尝试,倒不如说这就是这些尝试之一的残余,然而我毕竟觉得留下一个洞口不掩埋有其长处。当然有些花招是弄巧成拙,这我比其他谁都清楚。留下这个洞口提醒人家注意此处可能有什么名堂,这肯定是冒险。谁若是以为我胆子小,谁若以为我大概只是由于胆怯才修了我这洞,那就把我看扁了。离此洞口约一千步远的地方才是地洞的真正入口,由一层可以揭起的地衣遮蔽着,这世上无论什么能有多安全,它就有多安全。毫无疑问,可能有谁会踩到这块地衣上或是把它碰下来,那我的地洞就无遮无挡了,谁若有兴趣,谁就能够闯进来永远毁掉一切,不过应当注意必须具备某些并不多见的才干才能这样。这我非常清楚,我的生命如今正处于其颠峰,可即使如此也几乎没有完全宁静的时刻,我会死在深色地衣下面的那个地方,在我的梦中,常常有一只贪婪的鼻子不停地在那里嗅来嗅去。

    大家会想,我本可以堵上这个入口,上面用薄薄一层坚硬的土,再往下用松软的土,这样无论何时我费不了多少劲就能重新打通这条出路。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恰恰是谨慎要求我能够立刻跑出去,正是谨慎要求——遗憾的是次数那么多——拿生命冒险。这一切都靠相当艰难的计算,而机敏的头脑的自我欣赏常常是能继续算下去的唯一原因。我必须具备立刻跑出去的条件,不论我如何警觉,也会受到由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来的攻击,不是这样吗?我住在我这洞府的最里头过着宁静的生活,而那个对头在此期间正不声不响地掏着洞从某个方向慢慢向我靠近。我不想说他嗅觉比我灵。也许他..

    [阅读全文]  2010-9-19 09:21 - 冬雪儿 - 1041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8   凡尔纳:永恒的亚当

    作者简介:

    儒勒.凡尔纳(Jules Verne,1828年 -- 1905年),法国小说家,现代科幻小说的重要开创者之一。他一生写了六十多部大大小小的科幻小说,总题为《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漫游》。他以其大量著作和突出贡献,被誉为“科幻小说之父”。由于凡尔纳知识非常丰富,他小说作品的著述、描写多有科学根据,所以当时他小说的幻想,如今成为了有趣的预言。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Jules Gabriel Verne)于 1828 年 2 月 8 日,生于法国南特。他的家族有航海传统,这一点深深地影响了他日后的写作。童年时期,他曾私自出走到一艘商船上,企图随船出海,但被发现送还父母,从此更被严看管;他为此向父母保证以后只“躺在床上在幻想中旅行”。

    1847 年,他被送到巴黎学习法律。但繁华的巴黎却激发了他对戏剧的狂热。1850年末,他的第一部剧作发表了。凡尔纳的父亲得知儿子无意继续攻读法律后大发雷霆,决定断绝经济援助。从此,年轻的凡尔纳不得不靠写作来赚钱,维持生计。

    在巴黎图书馆花费了相当时间钻研地理、工程和航天等科学后,凡尔纳完成了他的第一部小说《气球上的五星期》。但他试图出版这本书的过程并不顺利——连续16家出版社拒绝了凡尔纳,屡战屡败的凡尔纳一气之下把书稿投入火中,但他的妻子把书稿抢救出来;幸运的是,第17家出版社终于同意出版本书。随后,他又很快开始写作后来成为早期科幻小说经典的作品:《地心游记》、《从地球到月球》和《海底两万里》。

    小说大获成功,成了畅销书,在欧洲大受欢迎。凡尔纳也成了一位富翁。1876年,他购置了一艘大游艇,开始环游欧洲。他的最后一部小说是1905年出版的《大海的入侵》。

    儒勒·凡尔纳于1905年3月24日失去知觉,25日清晨8时去世。

    资料来源:我有闲书

    [阅读全文]  2010-9-18 10:41 - 冬雪儿 - 1055 查看 - 3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7   伍尔夫:墙上的斑点

    墙上的斑点

    [英] 维吉尼亚.伍尔夫


    大约是在今年一月中旬,我抬起头来,第一次看见了墙上那个斑点。为了要确定是在哪一天,就得回忆当时我看见了些什么。现在我记起了炉子里的火,一片黄色的火光一动不动地照射在我的书页上;壁炉上圆形玻璃缸里插着三朵菊花。对啦,一定是冬天,我们刚喝完茶,因为我记得当时我正在吸烟,我抬起头来,第一次看见了墙上那个斑点。我透过香烟的烟雾望过去,眼光在火红的炭块上停留了一下,过去关于在城堡塔楼上飘扬着一面鲜红的旗帜的幻觉又浮现在我脑际,我想到无数红色骑士潮水般地骑马跃上黑色岩壁的侧坡。这个斑点打断了这个幻觉,使我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是过去的幻觉,是一种无意识的幻觉,可能是孩童时期产生的。墙上的斑点是一块圆形的小迹印,在雪白的墙壁上呈暗黑色,在壁炉上方大约六七英寸的地方。

    我们的思绪是多么容易一哄而上,簇拥着一件新鲜事物,像一群蚂蚁狂热地抬一根稻草一样,抬了一会儿,又把它扔在那里......如果这个斑点是一只钉子留下的痕迹,那一定不是为了挂一幅油画,而是为了挂一幅小肖像画--一幅鬈发上扑着白粉、脸上抹着脂粉、嘴唇像红石竹花的贵妇人肖像。它当然是一件赝品,这所房子以前的房客只会选那一类的画--老房子得有老式画像来配它。他们就是这种人家--很有意思的人家,我常常想到他们,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因为谁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也不会知道他们后来的遭遇了。据他说,那家人搬出这所房子是因为他们想换一套别种式样的家具,他正在说,按他的想法,艺术品背后应该包含着思想的时候,我们两人就一下子分了手,这种情形就像坐火车一样,我们在火车里看见路旁郊外别墅里有个老太太正准备倒茶,有个年轻人正举起球拍打网球,火车一晃而过,我们就和老太太以及年轻人分..

    [阅读全文]  2010-9-17 09:21 - 冬雪儿 - 2102 查看 - 2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6   介川龙之介:六宫公主

    六宫公主

    [日] 介川龙之介 / 楼适夷译

      一

      六宫公主的父亲,是过去的一位宫女生的。他是一个落后于时代的古板人物,官也没有升到兵部大辅以上。公主跟父母住在六宫边一座树木高大的庭院里,六宫公主的名字便是这样来的。

      父母非常宠爱公主,但也只是一味溺爱,没替她找个合适的女婿,只是待字深闺,等人家来求婚。公主依照父母的教养,平静地过着日子,是一种既无忧虑也无欢乐的生活。她从未经历世途,对眼下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如意,一心所想的:“只要双亲健康长寿就好了。”

      古池边的樱花树,每年开放几丛寥落的花朵,不知不觉地公主已长成一个静淑幽姻的美女。当作靠山的父亲,因为年老酗酒,突然成了故人,母亲怀念亡人,郁郁不乐,约莫隔了半年,最后也跟父亲一起去了。公主不但悲伤,而且更不幸的,是世途茫茫,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位一向娇生惯养的千金公主,除了一位乳母,再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乳母忠心耿耿,为了公主,不惜拼命劳碌,可是家里传下来的螺甸嵌镶的手箱,白金的香炉,都一件件地变卖了。男女下人,也开始一个个告辞而去。公主终于渐渐明白生计的艰难。可是要改变这种景况,却不是她力能胜任的。她依然只是面对着寂寞的庭院,同过去一样,弹弹琴,吟吟诗,一天天过去。

      在一个秋天的傍晚,乳母走到公主面前,迟疑了好一会,终于说了这样的话:

      “我的当和尚的外甥对我说,有一位在丹波国当过国司的官人,非常企慕公主,想同你结识,那人长得一表人才,性情温和。他父亲也是一位地方官,上代还当过三品京官,您可以同他见见吗?现在日子这样艰难,也不无小补呀!”

      公主低声地哭了,为了补助艰难的生活,将身体给男人,不是同卖身一样吗?当然也知道,世间这样的事很多。想到这儿,..

    [阅读全文]  2010-9-16 10:13 - 冬雪儿 - 87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5   马克.吐温:我给参议员当秘书的经历

    我给参议员当秘书的经历

    [美] 马克.吐温 / 张友松译


    现在我已经不是参议员老爷的私人秘书了。这个职位我稳稳当当地担任了两个月,而且是干得兴致勃勃的,但是后来我干的好事又找上门来——这就是说,我的杰作从别处转回来,原形毕露了。我估量着最好是辞职。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有一天还在清早的时候,我的东家叫我去,于是我给他最近所作的一次关于财政的精彩演说暗自添了一些不可捉摸的话进去之后,马上就去见他。他脸上有些可怕的表情。他的领带也没有打好,头发乱蓬蓬的,他的神气表现出阴云密布、雷霆将发的征兆。他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把信件,我知道那是可怕的太平洋铁路的邮件到了。他说:

    “我还以为你是值得信任的哩。”

    我说:“是,先生。”

    他说:“我把内华达州的一些选民写来的一封信交给你,他们要求在包尔温牧场设立一所邮局,我叫你写封回信,要尽量写得巧妙一点,给他们举出一些理由,使他们相信那地方还没有设立邮局的十分必要。”

    我觉得安心一些了。“啊,要是您的意思不过是这样的话,先生,那我已经遵命照办了。”

    “是呀,你的确照办了。我把你的回信念给你听听,让你去惭愧惭愧吧:

    斯密士、琼斯及其他诸位先生:

    你们要求在包尔温牧场设一个邮局,这是开什么玩笑呢?这对你们是毫无益处的。假如有信寄到你们那里来,你们也看不懂,是不是?还有一点,如果有寄钱的信,要经过你们那里寄到别的地方去,那就难得安全通过,这想必是你们马上就明白的;结果就不免给我们大家都找些麻烦。算了吧,千万不要打算在你们那地方办邮局。我非常关心你们的利益,觉得这只是一种装饰门面的荒唐计划。你们所缺乏的是一所很好的监狱,明白吗——一所修得漂漂亮亮、结结实实的监狱和一所免费学校。这两种建设对你..

    [阅读全文]  2010-9-15 10:28 - 冬雪儿 - 904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4   岩井俊二:情书

    情书

    [日] 岩井俊二

      第一章

      下雪了,就在藤井先生结束致词的一刻。“就此,多谢大家的到来。我肯定,阿树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渡边博子参加了藤井树逝世三周年的纪念仪式。藤井树的父亲正站在墓碑前讲及他儿子生前的点滴。博子?q,如果阿树多留一点时间便好了。三年前的事就像在眼前。当时,她跟阿树正准备结婚。就在婚期之前,阿荩悒了一个攀山探险旅程。山中,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迫使探险队改行一条少人使用的路。在一个陡坡阿树失足坠下悬崖。博子被这消息深深打击,但她后来碰上另一个男人--秋叶茂,一个玻璃工匠。他们交往了一年,将在下个月结婚。但博子仍未从阿树的死完全回复过来。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她有很多话想说。

      雪下得越来越大。来宾们都回到坟场的办公室。藤井先生高声宣布:“各位,齐来饮些东西,我准备了最好的小食!”博子无心情应酬。她走回她的车子,坐在里面,静看着雪飘落白色的路上。就在这时,藤井先生和太太来到她的车前。“可不可以载我太太回家?她头痛得很厉害。”

      藤井太太蹒跚着上了后座。博子跟她点一点头,着了引擎。藤井太太跟博子三年前认识的她没有两样。她问博子上次别后一切可好。博子注意到藤井太太的头痛好多了。“我不是真的头痛,我只是想离开那派对回家去。”藤井太太微笑着对博子说。

      藤井家在神户一座两层高的普通住宅。“你应该多些来探我们。”藤井太太引领博子进屋内。博子想看看阿树的房间。“无问题,但原谅内里一团糟。我很久没有打扫他的房间了。”阿树的房间很普通,大书架上摆了一排排的书。藤井太太拿出一本书给博子。“这是阿树的毕业纪念册,你看看。”她离开房间拿些饮品给博子。

      博子小心地揭开纪念册。书页已变黄,阿树中学..

    [阅读全文]  2010-9-14 09:58 - 冬雪儿 - 936 查看 - 1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3   索尔仁尼琴:古拉格群岛

    作者简介:

    亚历山大.伊萨耶维奇.索尔仁尼琴(Aleksandr Isayevich Solzhenitsyn),前苏联-俄罗斯的流亡作家,曾获诺贝尔文学奖。

    1918年11月12日索尔仁尼琴生于高加索基斯洛沃茨克一教师家庭。曾为莫斯科哲学文学语言学院文学系函授生。1941年罗斯托夫大学数理系毕业,同年应征入伍。卫国战争时期,他应征入伍,当过炮兵连长,并因作战有功,两次获得勋章,后升至大尉军衔。1945年2月因在与友人通信中指责斯大林而被捕,判8年监禁。1953年2月刑满获释后,被流放到哈萨克斯坦。1957年恢复名誉,后在梁赞市任数学教员。

    在担任教学工作的同时,他从事文学创作。1962年11月,《新世界》杂志发表了索尔仁尼琴描写劳改营生活的中篇小说《伊万-杰尼索维奇的一天》。据《文学报》报道,它是"在苏共中央赞同之下发表的"。著名诗人、《新世界》杂志主编特瓦尔多夫斯基为这篇小说写了"代序",说它"意味着一个新的、独特的并且是完全成熟的巨匠进入了我们的文坛......它说明在我们今天的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领域或现象不能给予真实的描写"。赫鲁晓夫也夸奖这部小说是"从党的立场反映了那些年代真实情况的作品"。小说即刻轰动了整个前苏联,在文艺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影响。继它之后,前苏联文坛写斯大林时代劳改营、流放地。囚车和监狱的作品便大量产生。索尔仁尼琴也于1963年连续发表了3部这类主题的中短篇小说:《克列切托夫卡车站事件》《马特辽娜一家》《为了事业的利益》。

    在1967年给苏联第四次作家代表大会的代表们散发对本国书刊检查制度的"公开信",抗议苏联的报刊检查制度,要求"取消对文艺创作的一切公开的和秘密的检查制度",而大会通过了谴责他是苏联作家的叛徒的决议。

    1968年写成暴露莫斯科附近一个政治犯特别收容所的中篇小说《第一圈》及叙述苏联集中营历史和现状的长篇小说《癌症楼》,..

    [阅读全文]  2010-9-13 10:43 - 冬雪儿 - 4090 查看 - 98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1   帕斯捷尔纳克:日瓦戈医生

    作者简介:

    帕斯捷尔纳克,全名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Pasternak,Boris Leonidovich),(1890~1960),前苏联作家,翻译家 。

    帕斯捷尔纳克1890年2月10日生于莫斯科,1960年5月30日卒于莫斯科市郊。其父母都是艺术家。1909~1913年就读于莫斯科大学哲学系,其间曾赴德国进修。学生时代开始写诗,早期诗集《云雾中的双子星座》和《在街垒上》,抒发对生、死及爱情的主观感受,富于哲理,艺术上接近象征派。十月革命前夕同马雅可夫斯基交往密切,赞赏未来派,但反对其对传统的偏激态度。十月革命后在苏维埃政府教育人民委员部图书馆任职,同时积极创作,先后发表中篇小说《柳威尔斯的童年》、长诗《崇高的病》、《1905年》和《施密特中尉》,受到高尔基好评。30年代初出版自传体小说《旅行护照》、诗体长篇小说《斯波克托尔斯基》和诗集《重生》。1935年赴巴黎出席反法西斯作家大会。反法西斯卫国战争期间出版《在早班列车上》和《冬天的田野》两部诗集,其中不少诗篇取材于当时的战斗现实,表现普通苏维埃人的战斗和劳动生活。

    1948~1956年完成的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是他后期代表作。写一个外科医生兼诗人的主人公在十月革命前后约40年的坎坷经历,一方面称十月革命为"一举铲除旧溃疡"的"空前壮举",同时渲染革命过程中的种种失误和偏激行为。它在国内遭拒绝后于1957年在意大利出版,并引起轰动,作者因"在现代诗和俄罗斯伟大叙事诗传统方面取得的重大成就"获 1958年诺贝尔文学奖,因此触怒当时的苏联政府。作者于1958年被开除出苏联作家协会,逝世22年后恢复名誉。最后一部诗集《待到天晴时》流露出凄凉哀伤的情调,是诗人晚年心情的写照。

    帕斯捷尔纳克同时是一位翻译家。他掌握多种语言文字,对格鲁吉亚文、英文和德文尤为精通,一生兼事文学翻译 。所译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和十四行诗、歌德的..

    [阅读全文]  2010-9-11 07:33 - 冬雪儿 - 4394 查看 - 46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0   泰戈尔:穆斯林的故事

    穆斯林的故事

    [印度] 泰戈尔 / 黄志坤译


      注:这是泰戈尔1941年6月24—25日创作的最后一篇小说。当时他已生病卧床。身体稍有好转就叫身边人记述他口授的小说。一个多月之后,泰戈尔就溘然去世了。这篇小说是于1955年在《季刊》两季这一期上发表的。该刊编辑写道“这并非是篇完整的短篇小说,只是小说的一个提纲……这是他(指泰戈尔——译者注)创作的最后一篇小说。”见孟文《泰戈尔文集》第27卷。
        
      当无政府主义的密探们横行霸道统治国家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暴力打击,常常使人们战战兢兢日夜不安。恶梦之网笼罩着人们生存的一切习俗。家长们哪怕是只朝天神瞧了一眼,恶魔就会以莫须有的罪名,使他们胆颤心惊坐卧不宁。不论是人还是神,谁都难以信赖。人们只好不得不以泪水来呼救。善行与非善行的转变界线就是软弱。人们走着走着,不小心一个趔趄,就可能跌进灾难的深渊。

      家里有个美丽的女儿的情况也是如此,仿佛是命运之神的诅咒。把这样美丽的姑娘娶进家门,亲朋戚友都会说:“你家虽然告别了丑陋,但要经受磨难。”类似的一桩不幸就发生在那希博东的家里。他是一位大地主,拥有一座三层的楼房。

      科莫拉美丽动人,她的双亲都去世了。所以,她要离开家是完全可以的。但她没有这样做。她的叔叔邦希养育她,对她十分关心,非常温和。

      可科莫拉婶婶常对邻居说:“什么兄弟,他亲母撤手人寰,把困难留给我们。我们有一大群孩子,她一来,就好像点一把毁灭之火,不怀好意的人,从四面八方投来了贪婪的目光。她一来,我们总会被压垮的。由于担心受怕,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时光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出嫁的事又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论人材相貌谁也比不上科莫拉。她叔叔说:“我要为科莫拉..

    [阅读全文]  2010-9-10 10:24 - 冬雪儿 - 917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8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作者简介:

    村上春树(むらかみ はるき,1949年1月12日-),1949年生于京都伏见区。日本现代小说家,亦擅长美国文学的翻译。村上春树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演剧科。29岁开始写作,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即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第五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在日本畅销四百万册,广泛引起“村上现象”。村上春树的作品写作风格,深受欧美作家影响的轻盈基调,少有日本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被称作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誉为日本1980年代的文学旗手。是在日本与台湾乃至韩国相当受欢迎的作家。在中国,由林少华翻译的村上小说风靡一时。2001年,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了简体中文版的村上春树全集。在台湾,村上的作品大多由赖明珠翻译、时报出版社出版。 村上春树也以自我训练跑长途马拉松、和喜欢爵士乐、古典音乐及美国作家史考特·费兹杰罗闻名。

    资料来源:摘编百度百科

    [阅读全文]  2010-9-8 09:32 - 冬雪儿 - 2041 查看 - 29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4   格卢姆:阿甘正传

    作者简介:

    温斯顿.格卢姆 (Winston Groom),美国作家。温斯顿.格卢姆生于华盛顿特区,在阿拉巴马州的莫比尔长大。曾就读于美国军事学校和阿拉巴马大学。1965 年毕业于阿拉巴马大学。1965 至1969 年他在军队服役,曾去过越南。

    温斯顿.格卢姆 (Winston Groom) 最著名的小说是《阿甘正传》(Forrest Gump),发表于 1986 年。1994 年被改编成同名电影,获多项奥斯卡大奖。

    资料来源:我有闲书网

    [阅读全文]  2010-9-4 09:17 - 冬雪儿 - 1874 查看 - 19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3   普希金:暴风雪

    暴风雪

    [俄] 普希金


      马蹄践踏厚厚的积雪,
      马儿飞奔在山包之间,
      看!那边厢有座上帝的教堂,
      孤零零,矗立在道路的一旁。
      猛然间风雪大作,周遭一片白茫茫,
      大雪花一团团,纷纷从空而降,
      一只乌鸦飞临雪橇的上空,鼓动翅膀,
      盘旋在我们的头顶上,
      “呱”的一声,兆头不祥!
      马儿匆忙赶路,鬃毛竖起,
      凝视黑暗的远方……

      --- 茹可夫斯基①

      ①茹可夫斯基(1783—1852)俄国诗人。这儿的诗句引自他的叙事诗《斯维特兰娜》。

      我们值得纪念的那个时代的1811年末,厚道的加夫里拉·加夫里洛维奇赋闲居住在自己的田庄涅纳拉多沃村。他殷勤好客,和蔼可亲,四近闻名。四邻往往上他家吃吃喝喝,跟他夫人玩玩赌五个戈比输赢的波士顿牌,而有的客人来此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他的女儿玛利亚·加夫里洛夫娜,一个身材苗条、肤色白净的十七岁的小姐。她被目为有钱的待字姑娘,许多人想猎取她,或者为了自己,或者为了自己的儿子。

      玛利亚·加夫里洛夫娜是靠读法国小说受的教育,因此,其结果自然是堕入情网。她选中的恋爱对象是个穷酸的陆军准尉,那时他正休假住在自己的村子里。不言而喻,这青年男子也燃烧起同样的爱火。但是,女方的父母发觉两人互相爱恋,便禁止女儿想他,接待他的态度很坏,比接待一个退职陪审员还不如。

      我们的一对恋人书信往还不断,每日在密松林里或古教堂边幽会。他们海誓山盟,抱怨命苦,想出种种计谋。如此这般通信和商议之际,他们得出如下结论:(那当然不在话下)既然我俩缺一便不能活下去,而残忍的父母的死脑筋又妨碍咱们的姻缘,那么,能否避开他们呢?妙!这个谋幸福的好主意终于光顾了这个年轻人的脑袋瓜,而醉心于罗曼..

    [阅读全文]  2010-9-3 10:41 - 冬雪儿 - 849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2   高尔基:圣诞节的故事

    圣诞节的故事

    [俄] 高尔基 / 戈仁权 雪影译


      本篇小说最初发表在1896年12月25日《尼日戈罗德报》上。
      
      ……写完了圣诞节的故事,我丢下笔,就从桌子旁边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是深夜啦,刮起了暴风雪,我的听觉捕捉到了某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轻轻的絮语,或者是什么人的叹息,它们从大街上穿过墙壁,透进我那个沉浸在暗影里的小房间。这,大概是被风吹扬起来的白雪,碰到房屋的墙壁和窗户的玻璃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时,在空中有某种轻盈的白色的东西,不停地从窗前飘过,飘过来就又消失了,把一阵寒气吹向我的心头。

      我走近窗口,望着大街,把那由于苦思冥想而发热的头,倚靠着寒冷的窗框。大街上是一片荒凉……大路上不时被狂风刮起一阵阵白雪的烟雾,像是白色的透明的碎布片在空中飞舞。正对着我的窗子,亮着一盏路灯,小小的灯火在同风搏斗中摇晃着,颤抖的光带像一把宽阔的剑似地在空中伸展着,而从房顶上撇下来的白雪,飞进这条光带,刹那间在它的当中闪耀出五彩缤纷的小火星。看着这风的游戏,我感到忧郁而又寒冷。我很快脱掉衣服,熄了灯,就躺下去睡觉。

      当灯光熄灭,黑暗充满我的房间时,响声好像听得更加清楚,窗户像个模糊的白色大斑点盯着我。时钟急忙地数着分秒。

      有时白雪的沙沙声淹没了它们冷漠无情的滴答声。但接着我又重新听见秒针的响声消逝在永恒之中。当它们那样清

      晰地响着的时候,就好像时钟是装在我的头脑里似的。

      我躺着,想着我刚才写好了的那篇圣诞节的故事。它写得成功吗?

      在这篇故事里,我介绍给人们的是两个乞丐——一个瞎眼的老头儿和他的老太婆的事情。他们是被生活折磨够了的、胆怯的、温顺的和半死不活的人。圣诞节前夜的一大..

    [阅读全文]  2010-9-2 10:01 - 冬雪儿 - 831 查看 - 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2010-9-1   史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赎

    他先是喜欢写作,然后赚到了钱(代序)——略谈斯蒂芬·金的创作生涯

    傅月庵


    http://yidian.org/view-thread-17457.html

    [阅读全文]  2010-9-1 08:26 - 冬雪儿 - 2661 查看 - 20 评论 | 收藏 小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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