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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爱恩佐-皮亚诺
鹿希

   我喜欢恩佐-皮亚诺(Renzo Piano),不光是喜欢,简直是爱! 可他并不认识我, 更不知道我的存在,但那没关系。如果有一个皮亚诺之友俱乐部的话,我就是忠实的成员,我愿意成为皮亚诺的粉丝甚至粉条。用王朔的话说,我爱皮亚诺没商量!可爱的皮亚诺不是明星帅哥,也没上过财富榜,他的迷人之处在于他集天才的灵感和对美的独特感觉于一身。我甚至认为,皮亚诺要是生在文艺复兴时代,说不定就是米开朗琪罗或达-芬奇也未可知。

   我认识皮亚诺最初始于巴黎的乔治•蓬皮杜文化中心( Le Centre Georges Pompidou),此地距我住了十一年的马莱区蔷薇街几步之遥,是我消遣散心,排忧解闷的最好去处。我至今无时无刻不怀念它,要是我眼下住的街区也有个皮亚诺盖的房子可以任我随时光顾,我不就用不着掏钱上什么劳什子的健身俱乐部机器上去走路了吗?我那时常常有事无事围着蓬皮杜中心转圈,顺时针反时针,春夏秋冬毫无例外。要是有时间的话,便进去逛一圈,在那用乳白色塑料宽条垂钓式勾勒出的前法国总统蓬皮杜画像下,翻翻新展览介绍,抽几张明信片看看,再浏览一番有什么新花样的现代设计出笼。这是我除了故乡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我最准确的参照坐标,闭着眼睛我都能看见蓬皮杜中心方圆内几条街上的任何商店,书店,面包店,咖啡,餐馆。我不理解巴黎人在中心落成时对这个建筑杰作的批评和置疑,我替皮亚诺抱不平。不过法国人就这样,见什么新东西新事物出来,先反对了再说,与他们常常一见钟情的爱情观恰好相反。果然,批评声并未持续太久,当地居民很快便接纳喜欢上了这个奇形怪状的新邻居。这座高科技建筑象巨大的彩色多棱魔方玩具,矗立于巴黎心脏地。 它那活泼靓丽、五彩缤纷的通道,加上晶莹透明、蜿蜒曲折的电梯,使之成了巴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这座上下五层、占地近百万平方米的文化中心,包括专门收藏现代艺术的博物馆、临时展厅、电影院、音乐厅、多媒体图书馆和档案馆,以及壮观的观景屋顶和出色的隔音效果,虽每天进出几万读者和游人,置身其中却感觉不到因人多而难免的产生的喧闹。中心前面的空地呈斜坡扇形从上至下缓缓将人流送到进口处,街头艺术家经常在这里表演各类杂耍,是孩子们最喜欢逗遛的地方。我总是猜想皮亚诺的这个设想一定是受意大利中部名城西耶纳 (Siena) 那个中世纪扇形市政广场启发而为。几年之后在扇形广场的北侧,他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雕塑家之一伯朗古奇 (Constantin Brancusi) 建了个朴素大方而又别致的工作室,以收藏伯朗古奇按遗嘱身后捐献给法国的藏品,其风格和伯朗古奇的简洁利落而又极具美感的雕塑非常和谐,使之名至实归,以至于我觉得纽约和波士顿博物馆里的伯朗古奇作品都应该回到那儿去与它们的同伴相守。广场南侧是音乐与音响研究所, 简称IRCAM。三个巨大的出气筒与一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干的纯装饰性小拱桥并列,初看非常不对称,有点犯视觉上的忌讳,细看却很新颖且耐琢磨。倒是紧隔壁的派出所身穿制服,进进出出的警察才真是与广场的风景不谐调。面对音响研究所的是几个五彩斑斓的变形人和不规则永动机式的喷泉,没日没夜永动着向行人喷水。那是七十年代末,法国正在蓬勃发展的黄金时代,三十岁出头的皮亚诺与好友兼搭档理查德•罗格斯(Richard Rogers)竟然一举夺得蓬皮杜文化中心的建筑设计招标,他们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不仅震撼了全世界的建筑界,更重要的是影响了当代人对建筑的审美观。蓬皮杜中心也让皮亚诺名声鹊起,他刚过而立之年,假天时地利人和,大千世界向他展开了尽情发挥自己天才的天地,从此一发不可收,皮亚诺的才气灵感于是象火山熔岩,似热浪喷泉,注定开始往外冒,那可真是挡都挡不住。

  我开始并不知道蓬皮杜中心是皮亚诺的作品,爱上他是始于巴黎一栋居民住宅楼。有一次应邀到一个朋友的朋友家做客,那是个典型的巴黎冬日,一片灰暗萧瑟,主人家住在巴黎既不富贵又不优雅甚至不被中产阶层青睐的城东北的大众街区。可是等进了普通铁栅栏门,穿过通道,忽然一片开阔的笔直树林跳入眼帘,说是树林因为几十棵树木单一高大矗立在院子里,使人产生进入树林的错觉,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一套普通的三居室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大落地窗面对这片树木,整个楼高不过四层,反正市政府也不让盖高楼,呈细腻的浅银灰色,据我后来观察这是意大利人很喜欢的一种颜色。窗门楼梯用的是金属材料,色调却趋于暖和,且房子内部光线明朗并柔和,布局既巧妙又富有功能性,我第一次见如此新颖实用而且具高度美感的现代都市居民住宅,和其它所有的标准住宅楼都不一样,进去之前一点也想象不出公寓的布局会是如何。女主人介绍说,“这套房子很奇特,家里家外感觉相差甚大。别看咱们这街区不是巴黎的特安全区,你没看见地铁口的涂鸦和狗屎吗? 可我在家里,一边听着柴科夫斯基,一边做饭,顺带看着窗外的白桦树,就像在俄国!” “敢情那就是屠格涅夫普希金千歌万赞的白桦树,难怪让人觉得新奇。我从没在巴黎其它地方见到过白桦树”。 我对主人说。“你见不到,这是设计这栋楼的建筑师皮亚诺特地从俄国订购来的,属于他建筑设计的一部份。”主人解释道。我们的晚餐话题居然好一阵子在谈皮亚诺和这栋房子的故事。所有的老城规划都是难题,尤其在欧洲,既不能完全不改不建,又不能乱拆乱建,更不能以减少住房需求压力为名而任意建造千篇一律的火柴盒式的楼房,至于拆掉古旧建筑然后又修所谓的仿古建筑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般不可理喻。皮亚诺来自以保护古建筑为荣的意大利,比谁都懂得过去与现在的关系,他用了一道极普通的铁栅栏门和别具一格的桦树林来淡化这栋现代化住宅楼与周围旧楼不甚相近的风格,使之相互和谐,可谓用心良苦。这真是一个用心思考的建筑师,其建筑反映的是他的思想和观念,他并不满足于四处留名投标接项目盖房子,而是用想象的才能来创造具有美感而又富有功能的作品,意义远远超出建筑本身,象一个天才的艺术家,尽情想象富于创作并推陈出新的同时让人感觉到作品背后的故事,那就是人类历史的智慧之光的闪烁。 我对建筑一无所知,但皮亚诺盖的房子给了我启蒙,我渐渐悟道难怪人称建筑是立体的音乐。我开始追寻皮亚诺,去他位于马莱区档案馆街的设计室前转悠,以为可以看到展览的几张建筑蓝图,可大门紧闭,从未见有人出入。我于是将看皮亚诺的建筑列上旅行时必做的事情,一有机会,绝不放过。没办法,我爱上了皮亚诺。

  热那亚( Genova) 是皮亚诺的故乡,为纪念热那亚历史上的名人航海家哥伦布,市政府请皮亚诺改建了从哥伦布时代就使用的旧码头。他不负重望,从海洋获取灵感,将码头改为一条长长的散步人行道,道路尽头是一个凌空伸向天穹的白色海星,背上的钢卯铁钉象是这只白色钢铁海星身上自己长出来的一样,海星由似桅杆般的钢丝支撑着,十分活波,在地中海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是那样的赏心悦目,仿佛静待着远航的哥伦布返乡。

  而在我看来,皮亚诺最成功的改建杰作堪称意大利北方工业城市都灵(Turino) 菲亚特的汽车厂房林果多(Lingotto)。从皮亚诺的设计被选中工程开始之时,我就关心它何时竣工。象个爱管闲事的看门人,得知楼上芳邻怀孕,便不厌其烦地关注何时分娩,生的是男是女还是双胞。幸好皮亚诺不认识我,否则他会被我的唠叨和关心烦死。因为林果多工程进行了好几年,我每次去都灵都要去看看它,眼看着它从一个被废弃的丑小鸭慢慢变成人见人爱的美丽天鹅,和都灵这个古老的城市一起,和着年初冬季奥运会的乐章,终于复苏了,给都灵带回几许往日的辉煌。我如此喜欢林果多,给它找了个有趣可爱的中文名字。男友一看我脸色不对,便会投我所好地提议:去林果多吧。因为我一到林果多就心旷神怡,步履轻盈,转怒为喜:我眼下太忙,来不及和你怄气!咱们回头算账不迟!说林果多曾被废弃一点也不过分,因为它确是菲亚特公司废弃已久的厂房。都灵的大资本家阿涅尼的家族企业菲亚特靠汽车和其他机械制造发了大财,先后控股生产奢侈名车的法拉利车和其他公司,重新组合,九十年代初时将工厂从一九二五年起就使用的林果多厂房搬到郊外,从此林果多被弃置一旁,颇有点兔死狗烹的味道。林果多实为一个两层大车间,厂房的空间加周围停车场足有三四个足球场大,高达几十米,楼顶上被建成赛车跑道般的环形试车场。总之,灰扑扑旧兮兮的一特大方盒子,天高地大白白占着块好地方,因为实在太大使人觉得即使想把它拆了都得费天大的劲。好在意大利人杰地灵,当代神工巧匠皮亚诺妙手回春,使林果多梅开二度。皮亚诺没有对原来的结构作任何改动,而是重新布局内部,把一楼改为音乐厅和展览中心,顺着南北八个进口电梯上到二楼的商业区和餐饮区,三楼是电影院和阿涅尼以他母亲名字命名的博物馆展览其家族收藏的名画,电梯上到最顶层则是个豪华餐厅,大快朵颐之后的人可以到原来的试车场散步,一边眺望都灵全景一边消食。皮亚诺还将林果多的东南角改为一饭店,并将原来厂房中遗留的仅有的一个四方天井改为温室,栽满各类热带植物,鸟语花香,再支上几个栗色桌椅,弄得并不下榻饭店的好事之人如我,总是想去那儿呆坐一会。二楼的商店则琳琅满目,每一个橱窗都体现着这个民族对美不知疲倦的追求和尝试。要是一圈下来眼花缭乱的话,可以从朝北的任何一个通道出去站在平台上瞅几眼远处阿尔卑斯山峰的皑皑白雪,保证又立马精神焕发,接着逛!皮亚诺还用和意大利国旗上象征橄榄同样的绿色往林果多的半腰缠了一道,同时又用同一绿色给巨大的窗户画条眼影。我原来觉得用与国旗一样颜色的做法有点无谓的民族主义之嫌,其实多虑。这绿色腰带和眼影简直是画蛇点睛,把个林果多收拾成个优雅自信的迟暮美人。不,简直象个美丽的妖蛾子,不仅招摇过市而且还惹人喜爱!成了都灵人的骄傲,连隔壁的奥运会室内滑冰场都跟着叫林果多滑冰场。林果多的成功体现的正是皮亚诺这样的建筑师对何为真正的现代精神的理解,尊重历史不等于沉缅过去顾影自伶或天天老生常叹今不如昔,创新并不意味彻底抛弃古迹否定历史,更何况林果多的历史不过几十年,在都灵还算不上古迹。可是现代都灵的历史乃至意大利的工业化进程与菲亚特息息相关,拆掉林果多无异是埋葬都灵往日几十万产业工人的历史。而且生活喜欢作弄人,常常旧的倒是拆了,往往劳命伤财盖的新的还不如旧的,而如何让老树发新枝,旧瓶装新酒,这才是最难的。

  我就这样乐此不彼地寻找皮亚诺,众里寻他千百度,回头一看不远处的瑞士巴塞尔静静候着的是著名的贝耶勒基金会博物馆(Beyeler Foundation Museum)。我为如何形容表述这个独一无二美伦美奂的博物馆而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仍不能如愿,以至于几乎想放弃继续写这篇皮亚诺赞。怎么说呢,我眼中的贝耶勒博物馆象古希腊人心中的神庙。说它神圣,因为它收藏展览人间艺术创造的精华;但它又简朴宁静,因为与郁郁青山为伴融自然一体;同时又觉得它象阿拉伯童话宝洞里的珍宝,瑞士人在皮亚诺这个阿里巴巴的帮助下得到,把它藏在家中自己使劲躲着欣赏。最要命的是它简直是完美无瑕,无可挑剔。整个博物馆实际是个位于城郊草地茵茵的小公园,公园以北不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梁,随着深秋的晨光反射着幽幽的深绿色,一道长长的浅棕色矮墙将公园与街道隔开,越过墙隐约可见博物馆微微泛着清光的玻璃屋顶。贝耶勒夫妇原在巴塞尔有一画廊,收藏了许多当代艺术家雕塑家的作品,和好些艺术名流包括毕加索,安迪华尔等都有往来。一九九七年,皮亚诺为他们的几百件珍贵藏品设计了这个长方形透明洁净,水晶般美丽的博物馆和雕塑公园,以实现贝耶勒夫妇使公众分享艺术的愿望。博物馆以玻璃为主要材料,几乎象个长方形的玲珑剔透的晶体,向东的一面墙面对一池清水,荡漾着几缕青草和几个莲蓬,从室内望去似乎有薄薄的水雾顺着玻璃墙幽幽汇入池内;空间和自然光被利用到最佳效果而使人甚至感觉不到展厅之间的隔离,只需顺着墙上的画一路走下去;屋顶是由数排向天空半张开的玻璃板组成,象透明的蝉翼,微微颤动,随时准备飞翔。我唯一的遗憾是当时博物馆正在展出英国当代画家弗兰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 的画,培根无疑是当代艺术中有特殊地位的一位独特画家,可我很难在这个晶莹透亮光鉴可人的水晶宫里欣赏他笔下变形的激情、恐惧、肉欲和变态,觉得与此时此地此景反差甚大,是我的观念陈旧抑或策划者有意之为使培根的画更令人难忘?

  皮亚诺的建筑那样新颖动人,如此先锋超前而又贴近人的生活,他看来真的有魔笔在手。果然,一九九八 年的世界建筑大奖普茨克奖(The Pritzker Architecture Prize)给了皮亚诺。 据说这是建筑界的最高大奖,呵呵,可见世界上皮亚诺的粉丝不止我一个无名者,英雄所见略同啊!颁奖仪式在白宫举行,时任总统的克林顿携夫人为他颁奖。皮亚诺在致谢演讲中谈到建筑师和建筑在当代生活中的作用时说: “你可以不去读糟糕的书,也可以不去听糟糕的音乐,但你不能不天天去面对你家门前丑陋不堪的高楼大厦…” 。这真让我不胜感慨:亲爱的皮亚诺,你说得真对! 我深有体会,我现在不就是天天面对着纽约无数丑陋不堪的高楼大厦吗?幸好纽约的有识之士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终于有一天,《纽约时报》专文介绍纽约麦迪逊大道上的摩根图书馆博物馆(The Morgan Library and Museum)扩建完工落成对公众开放,设计者为本世纪杰出建筑大师皮亚诺。我迫不及待按图索骥找了两次才找到摩根家这一宝贝房子,算是纽约的古迹了吧,美国学欧洲的长处大多乏善可陈,可有一点学得特好,那就是特看中自己和自己的过去包括过去的房子。皮亚诺在原来的摩根家族的三栋建筑基础上进行扩建以增加展览面积和空间,前厅高大宽阔明亮,使人不得不抬头通过玻璃透视天际,霎时忘记门外的喧嚣,这对公益建筑非常重要。因为博物馆图书馆学校文化中心等提供的功能和商业建筑截然不同,本身跨进公益性建筑的大门即意为着某种程度上与无孔不入商业活动的暂别而体验短暂的精神旅行。皮亚诺可谓螺丝壳中做道场,空中搭阁楼,他独出心裁,别具一格地以玻璃为主,将大厅和楼上的几个走廊及整个摩根家族的建筑不规则地连为一体,最为出神的是身在其中却很难分出何为新何为旧。馆中陈列的音乐家作家手稿和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巴比伦古国的各类精美印章等稀世珍宝终于在皮亚诺的妙手下有了自己的固定家园。

  男友见我对皮亚诺如此执著,便拿我开心:“人称青春期崇拜过的偶像为春偶,你和你崇拜的皮亚诺都老大不小的了,我看称他为你的老藕不为过吧?而且是你们昆明人的那种老莲藕,不是春偶的偶。你追着仰慕了好些他的建筑,见一个爱一个,就没有一个你稍有微词的?”我翻着白眼没吭声,我记得东京银座的法国奢侈名牌赫尔墨斯(Hermès)的新商店也出于皮亚诺之手,富丽堂皇,玻璃墙上闪着华丽的银色光彩。可我从来就没明白凭什么卖衣服卖围巾要用希腊神话里成天赶着车送信传话的众神使者名字来挂羊头卖狗肉,出于抵触,赌气没有进去,所以没有什么太深印象,算是唯一的微词。但我坚信皮亚诺不同寻常,里面肯定山里有山,水中有水。

  事后几日,公共电视台PBS的夜间采访节目主持人查理罗斯(Charlie Rose )借机采访了建筑设计师皮亚诺。谦虚优雅的皮亚诺带着轻微美妙的意大利口音对美国观众说他还为纽约设计了其他建筑项目,包括惠特尼博物馆扩建,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楼以及时代广场正在施工的《纽约时报》总部大楼。这消息对我无疑象打了针立竿见影的鸡血,顿时增强了我对付纽约生活的信心:有皮亚诺盖的房子为邻,心情改善只是时间问题。查理罗斯还顺便介绍了刚出版的一本高级连环画册,名字就叫《跟着皮亚诺走一趟》(On tour with Renzo Piano) 。

  我立即次日到书店买了一本,打开一看,Mama mia! 皮亚诺的杰作全球开花,要想观尽长安花,得先挣够钱,再提前退休,方能周游全球一一过目。眼下能做的只有要么望图兴叹,要么将之置于床头天天读日日看。唉,当根铁杆粉丝一样的铁丝还真是不容易,想爱都爱不着。奈何之下只好安慰自己,生活中谁的爱又是十全十美的呢?不是说不完美的爱才是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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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见我对皮亚诺如此执著,便拿我开心:“人称青春期崇拜过的偶像为春偶,你和你崇拜的皮亚诺都老大不小的了,我看称他为你的老藕不为过吧?而且是你们昆明人的那种老莲藕,不是春偶的偶。你追着仰慕了好些他的建筑,见一个爱一个,就没有一个你稍有微词的?”我翻着白眼没吭声,"

原来鹿希是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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